第489章 真的有这么丝滑吗
三,二,一!
苏醉食指扣下扳机,一下紧连着一下,枪口除了微弱的方向变化外不曾抖动分毫,绿色的胶囊透过窗帘射向目标,尖锐的胶囊没入肉体后迅速释放液体。
中弹之人几乎是立刻昏厥,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反应快的近乎在片刻就明白他们被人袭击了,想要冲出去,但苏醉的子弹全程也不超过三秒。
瞬息间,伴随着歌姬未曾停歇的绝妙音乐,房间中所有目标尽数倒在地上。
唱歌的歌姬看着地上躺着的一个一个人影,稍微愣了片刻,才去打开房间的窗户。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看到那个女孩执行任务。
比听到的传闻,更令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震撼。
扎眼之间的功夫这些人就昏迷在地上,仅仅凭着位置信息,不看房间里的场景就命中了所有人!
苏醉用的是麻醉子弹,若是此刻没入地上这些人身体的是真正的子弹,八个人,将无一生还。
魔鬼!
这样变态的杀人技,简直如同魔鬼!
窗户打开,苏醉跳进窗户,黑色的皮靴轻轻踩在地板上,房间里弥漫着烟草的白色雾气和昂贵的名酒香,雾气氤氲中,她长发垂肩,眼睫淡然,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纪念。
那一颗子弹剂量的特制麻醉药,足够让这些人睡上三天。
把纪念装进箱子里,苏醉提起箱子,朝着窗外一甩胳膊。
巨大的黑色行李箱从窗户飞跃出去,在无边的黑色夜晚中留下短短的一道弧线。
然后消无声息的落在了下面的几个人手里。
箱子被零五带着人接住,塞进后备箱,黑色装甲越野车从楼后面的黑暗驶进路灯灯光中,零五叼着一根烟,车上的人悠闲的哼着小曲。
但是几个人的另一只手都放在下面拿着枪。
从魔魅出去还得经过大门口的几个保安关口。
魔魅这边防守很严,毕竟三教九流的人都在这里聚集。
而且魔魅是君家下面的产业,君家的暗卫素质过硬,令人不能小瞧。
被发现了,只好强行闯出去。
门口的十几个黑衣保镖站在大门两侧,见到这辆黑色的越野车开往大门的方向。
几个人中间,带头的人对着领口的传声器低声开口:“上面有命令,让我们放这辆车出去,都不许拦,明白了吗?”
另外的人站的笔直,压低声音齐声回答:“是。”
程海开着车,正紧张那些人出来检查。
却发现前面的大门栏杆缓缓升起。
两边的保镖齐刷刷的低头行了个礼,任由这辆看着异常可疑的黑色越野车出了大门。
零五看着这个情况也惊讶了。
这什么情况,进出居然不检查?
直到车山完全通过大门,也不见那些人抬过一次头,训练有素的仿佛接到了什么命令一般!
天哪,这么神奇吗?
零五和程海他们张大了嘴巴,等到出了大门,才反应过来,程海急忙踩下油门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公路上。
这是什么逆天运气,一切都这么顺利?
真的有这么丝滑吗?!
苏醉接到零五发来的消息,纪念已经成功被运上飞机,运到零系在海外的一个基地上。
苏醉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的喝了瓶酒才走。
从容的不行,出门的时候,纪念他们包间门外的那些保镖还站的笔直,守护着房间的安全。
苏醉从他们身前过去,众人都十分训练有素的目不斜视。
苏醉下楼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见到君斯言正背靠在栏杆的方向看着她,见到苏醉平安无事的出来,君斯言的指尖一松。
君斯言身边的负责人始终站在那里,毕竟常年在工作岗位上,上司的想法还是能够揣测一二的。
君斯言任由纪念被苏醉带走,是把罗刹海的纪家得罪了,毕竟人是在魔魅被弄走的。
众所周知的一件事就是魔魅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就算是要打也是要离了魔魅再打,说是失误傻子也不信。
君斯言明目张胆的帮那个丫头,这要么是那个女孩身上有利可图,要么怕是君少就是喜欢人家。
可......
那女孩手上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那是订婚戒指,稍微有点社会经验的就对此心知肚明。
“就这么让那位小姐走了?”负责人试探性的问道。
君斯言回过头漠然地看向他,嘴角弯着弧:“不然?”
负责人忐忑小声地开口:“那位小姐需要咱们这边多注意动静吗?”
君斯言哼笑一声,摆了摆手。
“用不着,醉醉想做什么帮她就是了。”
负责人看着楼下喧闹人群中的人影。
君斯言明明不是那种自私自利不讲情理的人,他黑白是非一直都拎得清。
但是,对待一个有夫之妇这么暧昧。
这真的没问题吗?
之前夏冬的话,虽然说场景不对,说完人就被君斯言下命令处理掉了。
但是想想他的话也并不是不无道理的。
苏醉那边出了门之后,找到她自己的车,叶蓝从那边拉开车门。
叶蓝的神色有些凝重。
这事情里面君斯言的态度实在太诡异了。
她认真的观察过,君斯言明显就心里清楚这次计划,结果不但什么都没说反而还帮了他们。
这真的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们的计划暴露了第一点是最不好的。
凭借着蛛丝马迹就能知道他们的计划,这样的分析观察能力也太吓人了点。
叶蓝愁眉不展的看向苏醉,满脸都写着愁:“醉醉,君斯言和你是什么关系?“
苏醉开车看路,漫不经心的回:“朋友。”
之前君斯言已经答应过她祝福她过的好了,既然这么说了想必一定会做到。
叶蓝就显然没有苏醉这么放心了。
那个君斯言明显心里就想着事情,而苏醉之前和他说订婚的事情。
这件事情一定要尽早解决。
虽然叶蓝不想让苏醉去组建家庭,但作为朋友,还是开口提醒:“醉醉,那个君斯言对你说有点危险。”
苏醉踩下刹车,黑色超跑停在十字路口,她歪过头,墨色瞳仁里明显有疑惑的神色:“嗯?”
危险什么?
君斯言确实不会对她的生命安全造成任何危险。
君斯言温柔,也不会伤害别人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但是苏醉很清楚的,既然叶蓝这么说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叶蓝不会无缘无故的多管闲事,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也一点都不想掺和。
可,危险源自于哪?
叶蓝望着苏醉的卡姿兰大眼睛,微微叹了口气道:“醉醉,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这种问题挺深奥的,反正你听我的,要是将来想要和盛洵一起组建家庭,就离这种人远点。”
“我是不会害你的。”叶蓝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作为一个情场老手,对于苏醉这种爱情界的小学生,叶蓝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苏醉斜睨向叶蓝笑道:“你是怕我红杏出墙吗?”
借着红灯还没过,苏醉侧身靠近了叶蓝一点道:“放心,出墙我也会出向你的!”
红灯一边,苏醉的车一脚油门射出路口。
叶蓝想到曾经见到过的盛洵。
出墙出向她?
盛洵怕是能拿着菜刀撵她八百公里。
“算了吧算了吧,祸害别人去吧。”
苏醉把叶蓝送到家,待了两个小时,从叶蓝那出来。
她今晚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就是去看看任司。
纪家那边还不想放弃任司,几次三番的想要穿过任司海岛四周的包围把任司救走。
任司,背叛了她的人。
曾经苏醉信任任司,就像信任赵瓷节。
现在想想,真是个傻子,被人当傻子糊弄还不自知。
——
月光皎洁,一辆蓝色快艇从海面划过。
咸咸的海风清澈微凉,带着海盐的味道。
苏醉的游艇停在一艘大船下面,登陆到上面的甲板,墨玉站在甲板上笑着走过来道:“老大你咋还来了呢?”
苏醉看着远处的岛,一间别墅发着微弱的光,却不是电灯发出来的光。
应该是任司点的蜡烛。
墨玉搬来了椅子,笑呵呵地问道:“老大我办事你就放心吧,那孙子不出来我总有办法能把他弄出来,没水没电没饭没信号,他们几个迟早饿成猴!”
苏醉垂眸道:“我想上去看看。”
墨玉嘴角顿了顿,有些迟疑地望着苏醉:“上去看看?”
墨玉挠了挠头,为难地开口:“老大,要我说咱还是别上去了吧,那帮玩意虽然没饭没水没电,但是手里还有家伙啊,这两天快饿疯了,见人就咬。”
苏醉望着海面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情况,其实只需要这会儿往岛上扔个炸弹之类的,世界就清净了。
但苏醉始终没让人那么做。
毕竟一开始建立那些势力的时候,任司最开始跟在她身边。
就这么终身囚禁他......
等到把纪仁那边解决,就把任司和纪仁他们一起关进罗刹海的监狱好了。
苏醉想着,忽然看见岛边有一个很微乎其微的黑影在缓缓移动。
苏醉指了一下,墨玉看过去,道:“这帮崽子又想跑,来人,跟我去干他们!”
苏醉饶有兴趣地开口:“我和你们一起。”
照例,墨玉开着船过去,然后击沉任司他们那边的小游艇。
任司站在岸边,看着派出去探风的船又沉了,恶狠狠地踹了一脚一旁的木桩,脸色阴鸷地骂道:“又沉了,该死的零三。”
零三开船靠近岸边,刚一靠近就听见任司骂他的声音,扯着嗓门喊道:“背后骂爷爷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咱俩干一架,我不打服你我是你生的!”
任司阴沉地看向零三的方向却率先注意到了坐在船中央的苏醉。
苏醉白色衬衫很干净,穿着条简单的长裤和运动鞋,袖口向上挽着,长发扎成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越发显得她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清晰分明了起来。
任司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站在保镖身后冷声喝道:“没想到前老大也来了,想必现在你一定得意的很吧?”
苏醉走下船,任司身边的人端着枪对准苏醉,只是没人敢开枪。
打了她,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全得让墨玉干掉。
墨玉那个暴脾气可真是没人敢惹。
苏醉道:“得意谈不上,就是发自心底的高兴,想必你这么聪明,一定是能理解的吧?”
苏醉轻嘲的声音响起,目光盯着脸色阴鸷的任司。
她态度一点也不显得有任何盛气凌人。
就是语气里的刺直戳要害。
“理解,我当然理解,当初你被人追杀围堵我在旁边看着的时候,就是你现在这个心情,确实是很开心啊,当时你还是我手下一个可怜兮兮的手下败将。”
看着墨玉没有想要冲上来动手的意思,任司从人后走出来,对苏醉冷笑着开口道。
任司头发挺长,凌乱的搭在身上,衣服也有些泛黄,看起来略显狼狈。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风衣,戴着一个标志性的黑色帽子。
任司身高算是比较矮的,无论何时何地外人都从来没见过任司摘下帽子的模样。
苏醉见过。
苏醉盯着任司的帽子,眼眸深了深。
那顶帽子是苏醉送的,第一次任司因为和她一起执行任务戴帽子不方便而摘下的帽子。
苏醉微微一笑,反唇相讥:“你听没听说过,总提过去的辉煌可不是真正的英雄的作风?”
苏醉走进去,任司下意识的走在身边。
“为什么背叛我?”
月光下,任司的手下拿着一盏可怜的油灯,走在前面。
零三他们走在后面不远处。
任司无所谓地开口:“道德观念不一样。”
任司曾经确实是真心的。
但是后来选择跟着纪仁,是因为纪仁的作风更对他的胃口。
用暗界的方式做生意,而不是坚持那无关紧要的道德底线。
苏醉和老家主一样的所谓什么尽量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的道德观,任司烦透了。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他为什么要管他们的死活?
为什么要因为他们而约束自己的行为?
那些庸庸碌碌,身不怀才,胸无大志的人,得到悲惨的结局,难道不是活该吗?
苏醉:......
这种言论乍一看,好像还有道理,但如果深了想想,就会发现,简直是......
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