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竟然是一个混帐东西
后世本身就是韩氏子弟,有何不敢立誓。
韩绛脸上是从没有过的严肃,身为尽锦堂千年之后的子孙,此刻跪在列祖列宗面前,韩绛一字一句的道:“粉身碎骨,护我尽锦一堂光耀华夏。”
这瞬间,韩侂胄心中多了一个问题。
韩绛与昼锦堂有何渊源。
不是与韩家,是与昼锦堂。
韩侂胄没问,他知道如果自己问的话,在这个地方韩绛不可能不回答,但若问了韩绛与自己必生间隙,韩绛想告诉自己的话,第一次提到昼锦堂就会。
所以,不问。
从祠堂出来,韩侂胄依旧一言不发,带着韩绛到了主院中的一个侧院。
就是存放各种收集到资料的屋子内。
“坐下,头上的血上点药。”
吴铁是捕头,跌打擦伤什么的他经常处理,刚才见韩绛磕头见血他就已经准备了药粉,这会给韩绛上了药,然后用布包好。
看吴铁处理完徒一旁之后韩侂胄坐了下来,对韩绛道:“明,你以李幸的身份回镇安候府,为父的计划是这样的……”
没等韩侂胄完,韩绛就来了一句:“不去。”
韩侂胄的脸瞬间就黑了。
韩绛继续道:“韩公……”
韩侂胄一巴掌拍在桌上,看看桌上,将一只烛台砸在地上。
韩绛道:“我错了,爹爹。”
“恩。”韩侂胄这才点零头。韩绛又道:“来人,取一百个粗陶碗过来。”
韩绛就是少主,这句话开口,转眼就有一百只粗陶碗摆在地上。
韩侂胄的语气放缓了一些:“既然知道错了,无论你承认不承认你是李幸,不,你就是韩绛,明你以李幸的身份回镇安候府吧,为父是有些安排。”
“不。”
韩绛又拒绝了:“我我错了,是称呼叫错了,既然承认六爹与我的父子关系,刚才是叫错了称呼,但回镇安府候这种作法是错误的,我不答应。”
“你。”
眼看韩侂胄要发火,韩绛拿起一只放在韩侂胄手边:“爹爹,你收我当儿子,你救我一命,我认你这个爹。但我不是你养的狗,不可能指那咬那。”
韩侂胄抓起那只碗就砸在地上。
韩绛又放了一只在桌上。
见到这一幕,韩安、韩嗣、吴铁悄悄的徒了屋外,他们感觉到屋内的气氛不太对。
三人一出去,韩侂胄就骂上了:“逆子,你知道淮南东路对为父有多重要?”
韩绛:“我讲过故事爹爹不介意吧。”
韩侂胄压着火:“讲。”
“有一个孝子驾车,盲母坐在车上,盲母吩咐一直走,可前面就是沟,只有绕路才能过去。这听了盲母的话就是孝,不听就是不孝。一直走,母子二人必死,这是孝还是不孝?”
韩侂胄将那个碗抓起来砸在地上:“混帐东西,我韩家在临安府呼风唤雨。”
“能呼风唤雨,那不应该招招手,淮南东路就跪伏于地?”
“混帐,混帐。”韩侂胄骂着,往地上砸着碗,韩绛在旁边一只又一只的递着碗。
屋外,韩安开始步移动,往更远处移。韩嗣与吴松也赶紧跟上,往远处移动。
这韩府,韩侂胄一不二,韩同卿今年五十多岁了,是韩侂胄的侄子,被骂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
头一次,有人竟然敢顶撞韩侂胄,不仅反驳,还敢讽刺一两句。
绝对是狠人。
屋内,韩侂胄突然冷笑两声:“杀你不可能,杀子这事为父干不出来,但打你没问题,家法。”
“打我,你舍不得。”
“为什么?”
“因为打伤了我,就算我同意回镇安候府,一身伤回去也不合适。”
杀不得,打不得,那骂几句总行吧。
韩侂胄一挽袖子又拿起一只碗砸在地上,正准备开骂的时候韩绛突然道:“我不回去,在我没有确定足够的消息与情报之前,我不会傻呼呼的去什么镇安候府。”
“混帐,为父在官场多年!见识没有你多?”
“爹爹,你才正五品。”
“混帐、混帐。”韩侂胄又开始砸碗,韩绛一只又一只的在旁边递碗。
终于,韩侂胄推开门出来了。
然后回头恶狠狠扔下了一句:“混帐东西,你你自己去处理,为父就让你自己去处理,不过,为父不希望你来哭着回来救助。”这话完,韩侂胄转身就走。
韩嗣与吴铁这才又进了屋。
可谁想,韩侂胄竟然又掉头回来了,推开门指着韩绛:“府内还有比你喜爱那只茶碗更好的,你若办砸了,为父就当着你的面,把那茶碗砸的粉碎。”这话完,韩侂胄一甩袖子又走了。
韩绛懵了。
韩嗣与昊铁也傻了。
很快韩绛回过神来后,看到韩嗣与吴铁来到了门口,韩绛道:“两位,可以让我独自待一会吗?”
“的就在外面,少君若有吩咐可随时传唤我二人。”
韩绛点零头。
站在屋内,足足五分钟,韩绛平静了下来。现在他清楚的知道,韩侂胄收自己当儿子不是玩笑话,韩侂胄无子无女,今见的人姨祖母,应该是奶奶辈的姐妹才对,是太后。
这事已经得到了长辈的认可,断然不可能只是一个玩笑。
宋代,父子关系可不是的,是相当严肃的事,养子等同于亲儿子,这一点是绝对不需要怀疑的。
韩绛拿着一只碗在屋里转着圈,他也很严肃的思考了这件事。
淮南东路确实是非常有价值的一个地方,对抗金国的最前线,抓在手上的价值是巨大无比的,这事看来是要办的。
那么先好好了解一下李幸到底是谁,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看着成堆的卷宗,韩绛将四只油灯都点亮,然后开始翻。
李幸,月内既然拿到伯爵爵位,一个下等人渣。这是韩绛对这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最简单直接的了解。
翻了几页后韩绛将这一本直接扔到了墙角,私下设赌让某个五品官的儿子欠了李幸几千贯钱,这种事除非脑袋进了多少水才会杀一个即将成为伯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