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这便是证据
既然韩绛问起到底是谁在背后保着那几位管事。
韩嗣也只能回答:“知道,这事主君也有所听闻,可既然是家里人,有些事没有十足的证据,难以服众。”
韩绛哈哈大笑:“哈哈哈,韩嗣,我知道考进士很难,考举人也很难,你是有才的,可这种事,你想多了。”
韩嗣想了想,还是了一句:“少君想的少了。”
韩绛转过身:“我问你,现在赶回府里,我需要一个时辰处理点事,多久能再回到这里。”韩嗣拿出一块手帕试了试风向:“黑前就能回到这里。”
“回府。”
“少君。”
韩绛没回答,直接往码头走。
韩嗣一边派人告诉韩桐,少君韩绛要回去,晚上回来。一边让人换船工,昨晚上行船的船工已经休息了。
从富春山庄回韩府,水路距离七十里左右。
侧风顺水,五桅七帆大船的速度可以高达每时二十五公里以上,一个时辰内,韩绛就回到了韩府。
进府的时候,韩绛吩咐:“彩,去取来历年府中各院支费、年节赏赐、爹爹特赏的记录来。”
回到韩府之后的韩绛连衣服都没有换,直奔后院。
后院,一个叫娟娘的韩侂胄妾室院中,一名护卫拿过一把椅子放在韩绛身后,韩绛就坐在院子里:“抄。”
所有人都愣住了。
韩绛看了韩嗣一眼:“是不是,我在府中话,没有人听?”
“少君,这无故……”
“韩嗣,我问一句,你叫我一声少君,只是面子上叫的,还是真心的。”韩绛根本就不给韩嗣话的机会。
韩嗣无奈,他知道韩绛这种语气,已经是对他不满了。眼看劝不住,也只能让几位嬷嬷带人冲进屋去。
仅仅一刻钟,韩府如地震一般。
轮值掌管后院的戚夫人先到,然后是大管事沈从易与后院大嬷嬷,荣大嬷嬷。
“夫人,您要为妾身作主!”娟娘一见到戚夫冉,立即扑了上去。
韩绛站了起来,抓起一把金叶子在娟娘的脸前撒在地上,然后将一只盒子打开放在桌上后道:“我这个人讲道理,入府四年,历年给的月钱、年节赏赐、爹爹特赏加起来,也没有这些金银折下的钱多,我要问,你不吃不喝,那来这么多钱。”
“还有,这盒中装的是点翠,你想死吗?”
“其余首饰、衣料还没有统计,谁来告诉我,入府记录写的是家中贫苦、韩府支钱八百贯以助娘家生计,钱那里来的,娘家给的?还是谁给的。”韩绛把账册、入府记录把桌上一放,转身就往外走:“韩嗣,吩咐开船,回富春山庄。”
“是,是。”韩嗣整个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韩绛用的是后世一条法律,叫巨额资产来历不明罪,既然这位娟娘的兄长贪了那么多,不可能不给自己的妹妹进贡,更不可能不挑选珍贵的物件送过来。
不过,那盒中的点翠确实是意外。
韩绛接过影递过来的手炉:“这个院,今开始,月钱降三级。其余的事,沈大管事、荣大嬷嬷,你们看着办吧。想一想,你们真的替爹爹管好韩府了吗?”
完,韩绛头也不回就往外走。
韩侂胄赶到的时候,韩绛已经到了码头,船已经准备起锚了。
韩侂胄就坐在刚才韩绛坐的那把椅子上,手上捧着那只盒一言不发。
沈大管事与荣大嬷嬷就跪在韩侂胄面前,连头也不敢抬。
足足一刻钟,韩侂胄一个字也没,只是看着那只海
点翠。
一种非常高明的首饰工艺,需要用到一种翠鸟的羽毛,而且要活着取,八十只翠鸟勉强能制作一件首饰。
价格高低不,这东西是宋太祖严令禁止过的,而后大宋律法中也有明令禁止。
前朝的凤冠都被封存,连皇后都不允许使用,民间使用更是重罪。
韩侂胄突然笑了,笑着将手上的盒子盖了起来。
这时,一个厮进来,恭敬的递上一封信:“主君,少君离府在马车上写的。”
一张纸上除了必要的礼节、问候、署名之名,只有十二个字。
全府彻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韩侂胄将信递到了戚夫人手中:“绛哥儿已经吩咐过了,就照办吧。谁要请罪,等绛哥儿来自己去请罪。”
韩侂胄不管,留下信就走了。
韩侂胄出了院的门,在门外仰大笑。
听着笑声远去,一个保持弯腰几乎三十度的戚夫人还是在婢女的帮助下才直起腰来。刚刚站直了,戚夫人就走到一位嬷嬷面前抢过藤条,劈头盖脸就往娟娘身上打去。
这才打了两下,荣大嬷嬷被人扶起来,赶紧抢下藤条:“夫人,不可。”
身为夫人亲手打妾室,这有失身份,更不合规矩。
戚夫人也在气极了,藤条被抢走还又踢了娟娘一脚,然后大声道:“这个院子里,谁有一句不实的话,给我打,往死里打。”
大管事沈从易给戚夫人施了个礼,然后带人往外走。
后院的事情不是出人命的大事,是由荣嬷嬷管的,他现在要去查一查外院。
有男子在,肯定不能在后院动刑。
沈从易人刚离开,四个婆子就先把娟娘的贴身婢女还有院内长婢,也就是管理其他婢女的侍女长给按在地上。
不问,先打。
想交待也不听,打够二十藤条再。
娟娘院中的惨叫声让整个韩府后院每一个人都感觉心肝在颤,后院四位夫人,三十多个妾,谁不怕。
四位夫人娘家有钱,每月的月钱也够高。
可她们也怕自己身边人手脚不干净,关起门来赶紧问问,若是事也就罢了,万一有什么大事,她们也怕,毕竟她们名为夫人,也只是妾,不是妻。
西院,韩同卿站在院子门口,远远的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剑
韩渊来到了韩同卿身旁:“没想到吧?”
韩同卿点零头:“今个算是见识了,绛哥儿是个当刺客的人才,出手快准狠,这一刀插在心窝子上。我估摸着我季父这会正偷着乐呢,他不好管,因为拉不下脸,可绛哥儿却不需要看谁的脸色。狠,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