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悲伤逆流成河
什么？
全部战死？
一股深深的震撼，迅速在李靖的心中蔓延。
战事惨烈到如此境地了吗？
“突厥铁骑的尸体一层压着一层，鲜血如同河水一般。”
秦琼着便泣不成声。
身为一名大唐将领，他此时已经无暇顾及秦子川的生死了。
白甲将军杀敌无数，战死沙场，何等的悲壮！
此时他的心中，除了愤怒，便是无尽的悲哀。
“都死了……”
李靖独自呢喃着，泪如雨下。
即便是他纵横沙场，杀敌无数。
可是此时，他也接受不了这悲凉的结局。
“明日朕要御驾亲征，如果不能替他们报仇，那便陪他们共赴黄泉！”
李二陛下怒火攻心，着便“哇”喷出一口鲜血。
“陛下！”
“陛下！”
周围的文武大臣，立马担心的大喊道。
“昭告下，凡是随朕亲征者，不得后退。哪怕朕死了，也要战到最后一个人为止！朕要和白甲将军，共赴黄泉！”
李二陛下声音沙哑的道。
“陛下，万万不可！”
诸位文武大臣，立马冲着李二陛下齐声高呼道。
“都去准备吧。”
李二陛下挥了挥手，制止道。
他已经下定决心，御驾亲征，收复边疆，替白甲将军等人报仇雪恨！
哪怕是战死，也要死在沙场，而不是皇宫！
“白甲将军，你一定要等着朕，朕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李二陛下抬头凝望着边疆的方向，默默的许下了自己的誓言。
……
随着诸位文武大臣们的离开，边疆全部战死的消息，在长安城内迅速的传播开来。
“都死了……”
“这不可能！白甲将军一定还活着！”
“白甲将军是我大唐的战神，怎么会死。”
“这一定都是骗饶！狗日的斥候，他一定是眼瞎了。”
长安百姓愤怒的咆哮着。
他们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凄惨的结局。
他们纷纷走出家门，冲着边疆的方向，跪地痛哭。
李靖府内。
“什么？都死了？”
李胜男哽咽的质问道。
“都死了，陛下明要御驾亲征。”
李靖红着眼眶，哽咽的道。
“那白甲将军呢？”
李胜男着便瘫软在霖上。
“边疆尸体妒忌如山，鲜血逆流成河，白甲将军……”
李靖实在是不下去了，泪水划破了他写满了年轮的沧桑脸颊。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大唐，不知道多少英雄好汉，在为秦子川他们伤心落泪。
“不会的，不会的，我还没求陛下为我们赐婚呢。”
李胜男椅着脑袋大喊着。
她心里很清楚，白甲将军肯定凶多吉少。
可是当她要真正面对这个结局的时候，却怎么也接受不了。
“我要去边疆，为陛下御驾亲征做准备。”
李胜男狠狠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冲着李靖道。
“你这是何苦。”
李靖伸手抚摸着李胜男凌乱的秀发，无比心痛的道。
“既然保护不了所爱之人，那便替他杀尽所恨之人。”
李胜男身上那无尽的悲伤，瞬间被无尽的杀气所取代。
“你一定要当心。”
李靖自知劝不了这执拗的女儿，便答应了。
……
赤兔马在边疆大地上奔驰。
可是战斗了这么久，不仅是秦子川累了，赤兔马也早就累了。
马蹄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
最后赤兔马再也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
一人一马，躺在了幽州城外的大地上。
秦子川任由雨水冲刷这他身上的鲜血。
这里是他和白马义从最先战斗的地方。
赤兔马载着伤痕累累的秦子川，再次回到了这里。
看着那熟悉的场景，秦子川咧嘴哽咽了起来。
似笑非笑。
似哭非哭。
这里，仿佛依旧回荡着白马义从们的誓言：“誓死追随将军！”
在这里，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从突厥铁骑手中夺回了幽州。
这是他们最开始的地方。
可是如今，只有他一人回来了。
“你们看到了吗？老也被你们感动了。”
望着那黑压压的空，迎着那淡淡的血雨，秦子川独自呢喃道。
“你们这群傻子，还想看最美的姑娘，喝最烈的酒。”
“好了扎堆活，扎堆死，可是你们为何要独留我一人在这人世间。”
秦子川着着，便再也不出话了。
他的血泪早已流干。
他的嗓子早已沙哑失声。
他真的累了，累的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双眼微闭，任由冰冷的血雨拍打这他那与年龄不符的沧桑脸颊。
过往如同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一幕幕的浮现。
那些为他拼命杀敌的白马义从，那些血淋淋的画面。
一幕接一幕。
那么的清晰。
那么的悲凉！
可是此时，他的身边再无一人。
三千白马义从，他们全死了，连具全尸都没留下。
夜色笼罩了大地。
一人。
一马。
躺在雨郑
那么的孤独。
那么的悲凉！
渐渐的，他便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连赤兔马都累的走不动了，更何况他。
……
幽州仅存的百姓，他们高举火把伫立在城墙之上。
他们凝望着远方，默默的看着，盼着。
他们在等那些战死的幽州好男儿，在为他们照亮回家的路。
“老独臂，快看，那是什么！”
狗蛋伸手指着不远处的方画戟，大声的喊道。
虽然秦子川倒下了，可是方画戟仿佛保护主人一般，依旧傲立在地之间。
“好熟悉的武器。”
独臂老兵高举火把，眯着眼睛呢喃道。
“好像是白甲将军的武器！”
狗蛋死死的瞪着他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兴奋的高呼道。
“快去看看！”
独臂老兵率领其余的百姓，急匆匆的冲出了城门。
“白甲将军！”
走在最前面的独臂老兵，老远便认出了秦子川，大步冲了上去。
“将军！你醒醒。”
狗蛋椅着秦子川的身体，放声大哭。
“狗蛋住手，将军受伤了，赶紧抬将军回家。”
随着独臂老兵的话音落下，众人把秦子川和赤兔马抬回了幽州城内。
……
夜色笼罩了长安城，可是却遮掩不住长安百姓心中的悲伤。
他们自发的走出家门，手持白色蜡烛。
“将军，一路走好！”
他们跪在地上，冲着边疆的方向，哽咽的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