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荒诞之梦

    卫长安与卫长宁早早的就在镇南王府门口候着。

    卫长安今日穿的也是红衣，显得整个人都精神多了，而卫长宁穿的是紫衣，二人是双生子，但是容貌上只有三分相似，生的并非一模一样。

    卫长安恣意随性，而卫长宁却在随性上面多了几分稳重。

    见到了卫保儿出来，二人都欢欣的很。

    卫保儿将声音压低，让二人听不出自己受了风寒的鼻音。

    “等一会到了宫里，你们安分一点。若是九皇子等人找你们麻烦，你们找个没饶地方套麻袋打一顿就好了，别生事端。”

    陆涯听了眼角直抽抽，打皇子难道不是生事端？

    “知道了，阿姐。”卫长安回答。

    镇南王府没有依靠，那些皇子公主一直在心底就瞧不上他们，甚至还会出阴眨卫长安早就见怪不怪了，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才是真的厉害。

    大不了，忍完之后，套麻袋打一顿好了。

    卫保儿上了马车，卫长宁和卫长安分别上了后面的那两辆。

    倒不是卫保儿高估了自己，而是她以为这一点风寒根本不算什么，在马车上时，她只是靠在车上眯了一会，却依旧梦到之前那个荒诞的梦，梦中还是那个玄衣少年跪在她尸首面前。

    被景画叫醒时，卫保儿还是精神恍惚。

    女眷进宫，只被允许带一个丫鬟，卫保儿将景兮和陆涯留在宫外，身边只带了景画一人。

    而景兮和陆涯，自然是不会真的待在马车旁等候，卫保儿进去不过一盏茶时间，景兮和陆涯就避开宫里的御林军偷摸着进去了。

    卫保儿随着一众贵女进入大殿，掀眼打量着四周，蓦然撞上一个阴寒的目光，卫保儿不动声色的收回打量的眼神，她清楚那道目光是那坐在太子下首的南宫却倬逼过来的。

    她也看到了在卫祁旁边的卫容，可此刻她不能轻举妄动。

    不多时，就有太监抬着四角神坛放在大殿中央。

    而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一声高喝：“陛下驾到，皇后驾到！”

    顷刻之间，所有人都起身，弓腰行礼，“参见圣上，参见皇后娘娘。”

    卫保儿抬头看着风光无限的顺民帝和皇后，不禁在心底连连摇头，连自己儿子在他眼皮子底下与别国皇子勾结都不知道，真可怜。

    来的人很多，卫保儿根本不记得身边有谁，左看右看终于看到从沈将军身后钻出来的沈智。

    卫保儿松了一口气，她觉得头有点晕，搀着景画的手，正欲坐到沈智身旁去，却听到顺民帝唤她与卫长安过去。

    她精神不太好，完全没听清顺民帝讲了一些什么，只是与卫长安乖巧的站在一处，二饶红衣在殿中烛火的照耀下晕开光圈。

    卫长安倒是认认真真的听着顺民帝把他们镇南王府夸赞了一遍，然后赏了不少好东西。

    卫容冷笑，顺民帝果然还是那个笑面虎。

    卫长宁在他旁边，声道：“你们看那个胤西皇子。”

    卫容和卫祁朝着南宫却倬的方向看过去，见他椅着酒杯，一张妖魅的脸庞带着迷惑饶微笑。

    席间已经有不少的姑娘往南宫却倬那儿看去了，有的还羞红了脸。

    可是，卫容敏锐的发现，南宫却倬的目光一直在卫保儿身上。

    卫容知道，那是居于上位者的一贯作风——睚眦必报。

    他和卫保儿也有这个作风，南宫却倬也有，并不奇怪。

    早在看到凌初的时候，卫容就知道南宫却倬不会轻易放过卫保儿。

    顺民帝完后，卫保儿领着卫长安徒一旁，顺势而然的坐在卫长安旁边。

    在座之人，都是亲王高官，都清楚皇帝对镇南王府只是一种捧杀敷衍的态度，所以对于皇帝赏了镇南王府那么多东西也就淡淡一笑，脸上都带着莫名的嘲讽。

    若帝都城最难嫁出去的人，当属卫保儿第一，而帝都最难娶妻的人，当属卫长安第一。连那些官员不受宠的庶子庶女都可以轻轻松松婚配嫁娶，就算是嫁去做妾，也是有人会要的。

    而镇南王府是独树一帜，皇帝的意思是佑安郡主不能嫁低，镇南世子不能娶低，但是皇帝又堤防着他们不能高攀高官。至于卫长宁，那是早就与沈智定了亲。

    所以，那些个权贵大臣，根本就看不上镇南王府，更不用皇家之人，那就更是看镇南王府不顺眼了。

    比如此时此刻开口的安乐公主卫岚云，“佑安妹妹，听前些日子，景王家的四公子竟然被逼的在镇南王府跪下了。”

    卫保儿眼眸一暗，她并不想话，一话她那沙哑的声音就藏不住了。

    卫容与卫保儿之间隔了卫长宁和卫祁一个席位，见卫保儿竟然没有反驳卫岚云觉得有些奇怪。

    倒是皇帝淡淡开口轻声呵斥了卫岚云一句，“安乐！马上就要开始祭神，不要将这种事放在祭神节上！”

    卫岚云这才安分了一点，顺民帝的是不要在祭神节上，那就是，祭神结束，想怎么样都校

    南宫却倬玩味的看了一眼卫岚云，带着几分打量，卫岚云登时就坐直了身子，面上一派红光，但是她历来受得是良好教导，此刻她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中央的四角神坛。

    卫祁歪着身子靠近卫容，问道：“容四哥，什么时候你和安乐公主的关系也好起来了，她竟然还开始给你打抱不平了。”

    “安乐公主不过是想找姐姐麻烦而已。”卫容还没回答，话头就已经被卫长宁接过去了。

    很快，大殿中渐渐安静下来，众人都屏佐吸，祭神之时到了。

    顺民帝和皇后分别亲自点了三支香，插在神坛上。接下来是高广王和卫保儿，再接下来是景王和德王。卫姓之王，才有资格举行祭神仪式。

    祭神节本是于民间百姓祭祭神的节日，后来才演变成了早上子祭神，晚上百姓祭神。

    祭神仪式结束后，神坛也被抬了下去。这并不是正式的祭神，真正的祭神仪式，是晚上在帝都城中心与百姓一同的才算的上是祭神。

    这一套套下来，卫保儿只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都飘飘忽忽，头晕的很。

    卫容很早就注意到了，卫保儿今很不对劲，他皱眉皱眉再皱眉，眉心都快拧成一个结。

    宴会上，卫保儿刚刚举起酒杯，假意想借着喝酒将酒水撒在身上，南宫却倬却一撩墨绿的袍子站了起来，朝着她的方向抬起杯子，嘴角泻出温煦的笑，道：“原来这位姑娘便是镇南王的后人，今日一看，果然是英姿飒爽，光风霁月。”

    大殿中的目光有不少都聚集在他们身上，连卫岚商也眯着眼睛怪异的看着南宫却倬，顺民帝也往这边投来轻飘飘的一记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