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鱼才是诱饵
胜青买了一些黄纸，一身的素色白衣。地上烟火四起。
“我原本不理解这些的世俗的礼节，现在才是觉得这是与离开的永远都是见不到的人的唯一的联系。”胜青淡淡的说。
祁欢捡起来地上的黄纸丢进那火堆里。
胜青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你不相信我的心意，我陪你走一遭，我给你看看我的心意，这是我第一次说这样的话。”祁欢是牵着胜青的手。
“我是应该夸奖你吗。”胜青满眼无波。
“什么。”祁欢没有听明白。
“你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就是应该感激你吗。”胜青已经是有一些的生气了。“你觉得你是九五之尊，我就应该跪在地上仰视你，你一句喜欢我，我就应该是举家欢庆对不对。你觉得你喜欢我对于我是一种恩赐吗。”胜青一连着几问是把祁欢问的没有脾气了。
他从来没有这般的考虑过这个问题。
“既然你说了，那我们就像是普通的夫妻，在回宫之前。”胜青看着那身后的几个来不及回避的护卫，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他们现在脑袋里还是大大的疑惑这个女人是怎么活到了现在的吧。
“啊。你干什么。”胜青被人一个熊抱给抱起来。
“放心我小心着呢。”祁欢将胜青横放在自己的马背上。越过她的细腰牵着缰绳。下巴搁在胜青的肩膀上，两个人细细的依偎着。“我们遇到的，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遇到的。”
“无寒是不是还在宫中。”胜青一句话是破坏了这整个的气氛，女人是知道自己的威胁是在哪里的，别的女人是会掩耳盗铃，不过胜青不会，这么多年给她的教训，发现问题就要解决，打不过也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好惹。就是不能做一个软柿子。
“她是有用的，为了两国边境的安宁。我只是留她在宫里，并没有靠近过她。”
“既然是男人的战场，靠一个女人来维护安定不是太可笑了吗。”胜青毫不客气的额冷哼一声。
“胜青，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祁欢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要的吗。
“就是要皇城的百年安定我才是觉得这个方法不可取，而且，就是这般的毁了一个女人的一辈子不是太自私了吗。你们可能会说是为了两国几万人口牺牲了她一个人，值得。这里没有神仙，不能定义别人的贵贱。一个人是命，一万个人也是命，我不要这样的安定，也不要我的孩子活在这样的安定之下。祁欢，稳定首先是心里的稳。不能自欺欺人。”
“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祁欢皱了一下眉头。
胜青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他是君王，考虑的不仅仅是心中的清澈。
胜青自然是明白这些的安静是代表了什么自然不会多说了。
“哗啦。”水里一个东西跳了出来一下。
“刚刚的水面上不是停着一只鸟吗。”胜青一回头水面上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嗯？是吗。”祁欢根本就是没有注意。
“不是啊。怎么一点的声音都没有呢。”胜青蹲下看着那水面上。“啊。”猛然间后退，水面上什么都没有。她，她刚刚是分明是看见水面下的獠牙向着自己猛扑过来。
“你是累了，回去休息吧。”祁欢小心的牵着胜青。
胜青走了几步，还是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看那水面上一圈一圈的淡淡的涟漪荡漾开来，却是水面上一直是不曾有过什么东西。难道是那东西正在水里观察者他们吗。
胜青摇了摇头，不过是只鱼嘛，怎么会是那么的聪明啊。
胜青看着那街上的一幅画。一副喜鹊枝头报喜的画。胜青看着看着就是笑了起来。那只眼睛里面是有一个大人身边一直半趴着的大大的白色的狗。
张斌带着随便一直是在胜青的身边，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赛龙舟就要开始了。就要开始了。”一个人在街上是敲着锣嚷道。
那声音一是叫出来所有的人都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去那水边了。
“我知道你担心水里的东西，昨天已经是派人去排查过了，今天是有赛龙舟的比赛，所以里面提前下了很多的泥鳅，增加趣味性。要是掉下去的人的衣服里钻进去了泥鳅会是很有意思的事情。”祁欢笑着解释道。
但是胜青的脸上的担忧并没有少。
“还是不要去了。”总是觉得不安心。“我们尽早的离开这里吧。”胜青不敢说自己是在那水里似乎是看见了血腥的东西。
自从是知道了自己怀孕了之后，胜青每天都是要午睡一会。
“啊。”睡梦中，一声声的惊呼。惊醒过来。
“怎么了。”祁欢进来看见胜青是满头大汗。
“我想洗个澡，身上都湿透了。”胜青说道。
“好。”马上命人安排。
胜青想着刚刚的那个梦。梦里黑夜里自己一直是都是在跑着。不断地跑，好像是知道目的地，但是身后黑漆漆的天上一只飞在天上的龙一直是在吐着闪电劈自己。
外面嘈杂一片。真的是出事了。
河水里已经是鲜红一片。
今天的龙舟刚刚是开始没一会。有人跳下去的时候觉得有东西在咬自己。抓起来一排利牙的大鱼。嘴里还扯着刚刚那人腿上的肉。
下水的舟行到了中心的时候底部都是被咬断了，水里面的尖嘴利牙的怪物冲了上来把里面的人是拖下水，最后是被救上来的人身上的每一口的伤口都是深可见骨。
“先离开这里。”祁欢知道了之后就是命令道。
“你是皇上。就应该给百姓一个公道。”胜青拉住祁欢说道。“你不走，我也不走。孩子也不走。他的父亲是顶天立地对得起自己站的位置。”说话间竟是有俯视苍生的大气。
幸好是肚子还不明显，穿上那祁欢的衣服收一收也是可以的。
不管是她穿什么在祁欢的眼中都是那么的清丽可人。
“你穿着还是挺好看的。”祁欢嘴角勾着的弧度已经是他的脸上最高兴的表情了。皇家子弟似乎就是高兴的表情都是不允许表示出来。
“不穿更好看。”胜青调皮的说道，竟然脸不红气不喘。
祁欢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先看看门外的护卫，见是护卫毫无动静。这才是稍稍的放下心。
“你放心，他们听不到。”胜青无所谓的说道。
两个护卫是满头大汗，这胜青姑娘真的是百无禁忌啊，可是，这么说话真的是会害死他们的。
“一条都没有抓到？”这件事情也是出乎胜青的意料了。怎么可能。
撒下去的渔网都是被咬破了。而且那里面的鱼饵倒是被吃了个干净。渔民吓得是哆哆嗦嗦。“你们是没有看见啊，那渔网上面的那个大洞就是一个人都是漏下去了，太吓人了。原来没有这个事情的啊。我们世世代代都是在这里打渔的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胜青问着。
“上个月是来了一个算命的看见我们在捞鱼说是我们损害了这个河的命数，要我们不能在打渔了，说什么话呢，我们可是靠着这个河生活的，要是不打渔我们吃什么啊。后来就把那个人给赶走了。”打渔的人说道。
“我们自己去捞。”胜青是说道。撸起来袖子。
先找了一个新鲜的牛头。命铁匠铺造了一个的铁笼子。
晚上岸边是灯火通明，人们齐聚一边。先是命人找了一块牛腿骨丢下去。
水面上原本是平静无波，刚刚丢下去，也是没有反应。拉上来的时候那人都是力气用的太大了，竟然是绳子上只剩下了带着被啃食的痕迹的骨头。看着就是让人汗毛直立。
接下来就是把铁笼子和牛头一起的扔下去。
好一会之后觉得是万无一失。
“拉。”拉上来之后是沉甸甸的。本来以为会是大获全胜。结果里面只有那个牛头，还是多了一块石头。
“鬼啊，这里面肯定是有水鬼了，有水鬼了。一定是淹死的人来索命的。”那人是叫嚷着抱着头疯疯癫癫的就是跑了。
“本来就是一个疯子，不用管他。”村民说道。
“这东西是有这么聪明的吗，都知道陷阱。”胜青反而是觉得事情是更加的有趣了呢。
祁欢在胜青的眼中是看到了斗志。那个眼神他曾经在自己的父亲的眼中也是看到过。
很是好奇，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胜青姑娘找到了。这河里三年之前是有二十起命案。十个人都是救起来了，还有五个尸体捞了起来。”
“最近一年发生了几起。”胜青看着那个数据，皱着眉头。
“十五起。”这个数据一说出来就是护卫一开始都是没有察觉的道的。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是近一年才出现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再去查。”护卫立马就是出去办事了。
“你是让他查出来更准确的数字。你有什么猜测了吗。”祁欢说道。看着胜青干的是兴致勃勃，心中隐隐的是有那么一些的担忧的。
“这个东西是人为的还是天生的是说不准的，不过，距离真相可以更进一步，你说。”胜青顿了一下。“会不会是有人残忍到用这种杀人的方法呢。”
“你是说杀人。”
“嗯，要是捞起来的时间足够的短的话，就是骨头都没有了。”
“也就是说，事情可能并不是这么的简单，可能是会有更多的受害者。”祁欢心中一震。他原本以为这就是一起简单的凶杀案，或者是不受控的凶杀案。
“如果这是凶杀案的话，这个人的目的也是杀了整个的村子的人，可是要是这样那是不如在水源里投毒来的简单的多，嗯......这个我就想不通了。”
“你想不通是对的。”祁欢笑笑。
“为什么。你是说我笨吗。”
“只有凶手才知道原因。”祁欢说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是听起来让人有些的不舒服，不过他说的好像也是实话呢。
那个过来的道士听说是那时候在那长老的家里是住了几天。
胜青当即就是去拜访那个长老了。看见长老正是看着手中的一幅画。
胜青只是瞥了一眼，对于那副画是不感兴趣，不过是看见了那副画上的一个印章。很熟悉。
“长老在这个地方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都是听您的。只是。这次是你说是让禁渔三个月，看来是起的作用不少啊。”胜青说道、“这个也是那个道士的意思吗。”
“我给他们禁渔三个月已经是留够了给他们生活的机会了，是他们自己不知足。哎。这件事情不说也罢。”长老是叹了一口气。胜青没有想到他会接着往下说。“这里的渔网的网眼是越来越小，河里的鱼虾都被捞光了，就是河水都是浑浊起来了。我这个长老可不能把老祖宗的东西毁在我的手里啊。”
“你的那副画还是小心放好了，小心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胜青走的时候好心提醒道。
“这幅画还是有些分量的。”那长老带着防备的看着胜青，好像是胜青会给他抢了一样的。
看贼一样的看着胜青，胜青才不要是受这样的委屈。
“那副画是南屿的。现在两国局势紧张。长老还是先自保为好。”胜青冷冷的说。
你不给我怀好意，我也不给你好脸色了。
“已经查好了，是三个月之前开始的。命案忽然是上升，三个月是死了八个人。”护卫也是觉得不简单了，这个可是不像是简单的谋杀事情了。这已经算的上是屠村了。“而且，这些的人都是尸体被严重的损坏。”
还找到了一个三个月前来河里偷偷地洗澡的一个孝子。
“你说，你当时被水里的东西咬了。”胜青问着他。
看着是一个面善的小姐姐。那孝子倒是也不是那么的害怕了。点了点头。
“那时候我跟他们说，他们还都不信我，说我是被石头给划破了脚指头的。现在还有疤痕的呢。”小男孩是伸过来脚说道。
护卫刚要阻拦这么无礼的举动。
胜青就是坐下来把这孩子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细细的看着那伤口的形状，真的是跟那些个骨头上的痕迹一模一样，只是这个孩子幸运，遇到的是小的。
“你相信我了吧，我那时候都不信我。”小男孩高兴的说道。
“我信。之后你还去过水里面吗。”胜青问着。
“之后就没有了，长老不准我们去，而且。整个的河都给关起来了。不准任何的人靠近的。”小男孩是有一些可惜的说道。“不过，我抓住了一条。”
胜青跟着小男孩来到了他的秘密基地。果真是在一个昏暗的罐子里有个巴掌那么大的鱼。
“我养了三个月就是只有这么大。好在它是什么都吃，就是骨头都吃呢，有时候我就给它一些鸡蛋壳吃。”小男孩说着就投进去一块骨头，那小鱼立刻是游了过去，里面发出来咔嗤咔嗤的声音。
“我藏在这里没有给任何人知道呢。你要是喜欢的话就拿走吧。”小男孩还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着胜青痴痴地笑，果然是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比较的有用。
“我给它鸡肉似乎是不喜欢吃呢。只要是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是跑开了，必须是有那么一种痴迷的东西才能抓得住更大的鱼。”胜青看着那鱼缸里的满是警惕的小鱼。
三个月才是长了这么一点，就是跟那河里的称王称霸的鱼是差的远了。那些怪不得是长得这么大呢。
“姑娘，使不得啊。”护卫拿着牛血回来的时候是看着胜青正是拿着自己的手指头伸进去。
“那就用你的好的。”胜青是拉过来那护卫的手指头。刀轻轻划过，一滴的血就是落了下去。
刚刚滴在水面上还没有晕开，那鱼就是极限的张开了自己的大嘴咬了下去。贪婪，血腥，暴露无遗。
原来，它们喜欢的是人血。
难道只是巧合吗。
“姑娘，我听说血腥味最浓的还有吃奶的孩子的鸟。可疑混在牛血里试一试。”护卫出主意说道。自己手指头刚刚是挨得那一刀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吃了，吃了。”护卫把混合好的血倒进去，真的是那鱼就像是发了魔一样的。
胜青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是不应该是把人想的这么坏。可是，一种只是喝人血的东西还是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个东西是不是故意的有人培育出来的。”胜青带着恐怖的说道。
“胜青姑娘，战场上只有胜利。保卫自己的子民，任何的代价都是可以的。”护卫立刻是一本正经的带着庄严的说道。
有的时候别人只要是一个表情就是知道是找错了人说话了。
“今天晚上我们肯定是能够捉得到鱼了。”胜青说道。
“呼啦呼啦。”在水里面起网的时候里面是活蹦乱跳的鱼挣扎着要跳出来，撞着笼子是砰砰直响。
“太好了，抓住了，离了水还能跳的这么的厉害。真的不是俗物啊。”护卫小心的等着那些的鱼不怎么动的时候上前，拉开那铁渔网上的闸门。
拉开的一瞬间，那鱼就仿佛是受了什么指引一般。立刻的开始向着门口窜起来。
眼看着一个就是向着胜青张着大嘴跳过来。护卫那里围着三只本来就是应接不暇。
“咚。”的一声，一个木棍是直接是穿透了那鱼的身体一侧。就是那么张着大嘴是停留在胜青的面前。
“它的嘴里是有三排牙齿呢。好厉害。”胜青睁大了眼睛说道。这个时候竟然是也不害怕。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为老不尊、”忽然是岸边上是一堆火把是围了过来，中间一直是被绑着推搡过来的正是那个长老。勃子上挂着一个牌子。走进了一看才看的清楚，那是一幅画，就是白天的那副画。
“这画是南屿的。他就是南屿的奸细，就是给他们养的这些鱼来迫害我们的兵队的，这里的人都是他害死的。”一个人是义愤填膺。满腔的怒火。“这上面的印章就是南屿的。”
“是你说的，是你说的。”那长老是恶狠狠的盯着胜青，满眼的恨。
胜青看着他。没有说话。
看到这幅画的只有她和祁欢。答案已经是不言而喻。
胜青看了看那另外的几个护卫，面色如常，眼神躲闪，他们几个人去散播一点消息太简单了。
只是，原因呢。
就算是处死了这个长老对于他们来说又是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是什么，这个不是人的骨头吗。我们猜的没有错，长老一直是靠着人来养活这些的鱼的是不是，赶快捞，里面肯定还会有更多的骨头。”
半夜十分，水里面一个鱼都没有，就像是集体消失了一样。和岸上堆成山的骨头。
这一条河竟然一半是由人的骨头聚集起来的。
胜青看见就是莫名的悲伤，伸出手触摸那冰冷的惨白的骨头。
“小心伤到。”祁欢握住她就要碰到那些的骨头的手。“把这些的骨头都烧掉。河里的水都撒上毒。把里面的一切的东西都是毒死。”祁欢下令。
“是。”护卫领命，立刻就去办了。
祁欢作事不需要理由，别人更是没有资格去问。胜青不敢说觉得没有意义说出来了。
那些骨头不是都是南屿的那些惨死的女人吗。怎么会是出现在这里呢。为什么自己的身边总是遇到这样的事情。
“是不是吓到了。早点休息吧。”祁欢温柔之中总是让胜青觉得阵阵寒意。
祁欢看着自己的脸，看着自己的脸上的那颗眉梢之上的红色的妖冶的痣。在南屿的公主的绝密画像之上，也有一颗，虽然那是四岁时候的画像，但是位置不会变。
会不会，会不会。
“那些的骨头看起来像是南屿的人的。”胜青微微的说道。“我就是感觉好难过，我能不能去给她们上一柱香，在水里沉了这么久，无亲无故异国他乡，总归是应该是有一个人送她们一程的。”
“你送那个老太太是因为她的善良，她们又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我想这么做。”胜青平静的眼中满是非要不可的决绝。
深夜，河边。
“姑娘，都准备好了。”护卫给她安好了香炉。
胜青拿起一把香全部都是点燃，捏在手中，一步步走向河边。
看着那水面上浮现出了一个个的花季的少女。一个个的都是在对着自己笑。慢慢的行礼。“公主殿下。”
“怎么了。”祁欢守在胜青的身边，胜青已经是满脸的泪水，河岸上灰唧唧，透着一股古怪的气息。
“有人会甘心赴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