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气煞候夫人
乔慕止步。
让她退亲,还想她自黑…当她是傻子?
回思一转,乔慕蓦的又多了几分了然。
如莫晚歌所,这桩婚曾经没摆到明面上时,私下退了便也罢。
日前候府那翻大义凛然的作为,就是不满她嫁过去,也不可能出尔反尔。
难怪林柔要亲自跑这一趟。
乔慕指节轻敲着耳迹,似是在思索什么。
美目流盼,挟过抹狡猾之色,悠然转身,对上林柔带怒的目光。
“徐夫人这是在求我?”
林柔被噎得不轻,她以为,自家儿子能看上的女子,就是出身不高,人品这块必然也是极好的,从未想过乔慕会是这般德校
扬言道:“只要你肯退婚,我必应你一要求”
乔慕唇角微勾,拨弄着耳迹的残发。
笑道:“不知徐夫人能给出什么好处?”
林柔目光中的鄙夷更甚,暗讽此女不过人间庸俗,幸好她儿子极时悔悟。
当即唤了声:“来人”
丫头入内,从随行的箱子里拿出来一张银票。
“这是五百两”
“待婚事作废,我再给你五百两”
林柔觉得门户的女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千两银,俨然一副施舍的神态,别提有多高傲了。
乔慕眉头微紧,双目中有疑色,片许又转化成不屑。
狂傲不亚于林柔,只道:“徐夫人,区区一千两,就指望我丢下病重的娘亲,大老远上京退婚?”
林柔面目一麻,怎么也没想到乔慕竟然会嫌少。
内心的鄙夷再度上升了一个层次:“出身低微,长相丑陋,这胃口倒是不”
轻哼了声:“你开个价”
乔慕明眸微挑,对上林柔双眼,就在林柔以为她要狮子大开口时。
只见乔慕略带不耐烦的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往桌上一砸。
微勾的唇角尽是讽刺,道:“徐夫人,这是四千两…劳烦你把这桩亲退了,就,你儿子自知行为混帐,配不上我”
“你…”林柔脸色大变,气得怒指,却你了半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乔慕轻悠悠道:“怎么样?徐夫人,能做到吗?”
“若是退不了,就别在这浪费我时间”
林柔真是被气疯了,差点没昏了过去。
眼见乔慕要走,强压下心中怒气,自己从箱子里掏出一叠银票甩桌上。
“只要你肯前去退婚,这些,都是你的”
乔慕步伐再次顿了顿,看着那一叠银票,有点心动怎么办?
嘴里故意道:“徐夫人该知,我不缺银子”
林柔脸色铁青,真是被气得失了理智。
干脆把那个箱子整个摔桌上:“全部给你,只要你退婚”
好想笑。
乔慕抿着唇,想着今日这一出还真是出人意料。
做梦也没想到,见这林柔一面,还能让穷困的她发个财。
对上林柔那气得铁青的脸,笑得轻扬。
顺手将桌上的银票一股恼的塞进箱子里,然后笑眯眯的抱起了箱子。
道:“既然徐夫人诚意十足,我定不负所望”
“不过,我娘亲还在病中,大好尚需几日”
“五日后,我必亲自启程上京退了这桩婚”
话落,乔慕抱着箱子大步离去。
林柔身边的丫头都急坏了眼:“夫人…夫人…”
丫头在一边声唤着,林柔得到承诺,久久才平复下这口气。
又听到丫头道:“夫人就这么放她离开,万一她食言怎么办?”
林柔这颗心瞬间如跌落冰窖一般,如梦初醒。
气得一巴掌拍桌上,之前都怪她怒火攻心,失了理智,竟被那丫头牵鼻子走了。
那丫头吓得一抖,还是咬牙声道了句。
“夫人…那箱子,可是您这次出行的全部身家…”
林柔只觉得脑子疼。
连声大吼:“去,去把那贱人给我找回来”
丫头再次追了出去,却没寻来乔慕,只拿回一张乔慕的手书,保证自己会去退亲的词。
林柔这口气总算是消零。
但…结帐的时候可就十分尴尬了。
他们要的是上等包间,点心茶水都是最贵的,耐何经刚才那一出,存银箱都都乔慕给一锅端走。
丫头提议赊账,让掌柜派人去京城取,到时候再多加几倍钱便是。
“一行人看似气派,却拿不出一两银子”掌柜目光怪异,言词中带着鄙夷。
林柔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时也不可能托关系去借这一两银。
无耐之下,林柔只得拔下头上那支金钗:“这个就当茶水钱了”
掌柜的接过东西瞧了瞧,年迈,有点老眼昏花,加上这一行饶做派,总觉得,这些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虚伪妇人。
左瞧右瞧,不满的嘀咕道:“这发钗做工是不错,但谁知是真是假”
林柔真是气得吐血,不等她什么。
门口,乔慕不知何时椅在了门边看热闹。
只是对掌柜道:“大爷,他们欠你多少银子?”
“一两”掌柜如实道。
乔慕点零头,从掌柜手中接过金钗,道:“这钗子虽不是真金,做工到是不错”
“这样,她们的茶水钱我付了,这钗子归我罢”
老大爷当然同意,他只是替人看铺子,万一拾得了假货,这一两银他可得赚好久呢。
乔慕将金钗收入囊郑
林柔气得牙疼:“乔慕,你胡袄什么?本夫饶钗,岂会是假的?”
丫头道:“就是,我家夫人这支钗花了足足百两银,可是京城最好的工匠打造,你不识货便罢,怎可它是假的”
乔慕眨巴着无辜的大眼:“这戴假货的,当然都不会承认它是假的咯”
摆了摆手:“你们呢,也不必太感谢我,区区一两银,纯当我施舍给你们的吧”
丢下话,乔慕踩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余下林柔一行人气得炸了毛。
偏偏还不好发作,堂堂一候门夫人,若是传出去连一两银都付不起,那脸面更是要丢上了京城。
‘乔慕’林柔咬牙碎念,这个仇她记上了。
回到医馆,乔慕摩捏着手中的金钗,思绪一度飘得有些远。
记忆深处,那抹缥缈的虚影渐行渐远,只余一抹金光闪闪的发钗吊着同色流苏,一步一椅,灼痛了她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