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暖心，记录过往
战王妃：“你还想懵我，你倒是说说，你离开的这段时日去哪了？昨夜又是什么重要的事，竟让你放下丫头就离开？”
“可别说你是去你父亲那了，我已经差人问过，你根本就没去找他”
慕君年：“…”
好吧，虽然他很冤，可是这事说起来，还真的是个大坑。
他尴尬的捋了下鼻尖：“母亲息怒，昨夜我真的是去外头处理一些事情了，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慕慕的事”
怕战王妃不相信，他又补了句：“我去见的人，慕慕也认识，正准备今天带她一同出去转转呢”
战王妃听着，心里松了块大石头的同时，又带着一丝不确信：“当真？”
慕君年唇角的笑更欢了：“母亲，你能不能对自己生的儿子有点信心？”
“在儿子的记忆里，你和父亲感情一直很好，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做榜样，你儿子又能渣到哪里去”
他虽然在笑，但是神色没有半丝虚掩，战王妃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捂着心口松了口气，仍是疑惑了一句：“只是这也太反常了，丫头昨日刚醒，以你对她的在乎，你怎会在昨夜就丢下她？”
“你这个样子，总让觉得，你待丫头不够真心，毕竟你们成婚的时候你脑子还是傻的”
“我真怕你是因为感激她救你之恩才表面上待她好的”战王妃说出自己心中的猜疑。
她映象里，君落尘脑子恢复以后对乔慕就很冷淡的。
后来皇宫政变，她与战王一同忙和着，对两孩子的事也就忽略了很多，再后来注意到他二人的情感。
就是乔慕前往边关救夫的时候了，那时她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怎么也没想到乔慕小小一弱女，竟有此般英胆。
只是那场战役赢了之后乔慕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唯一让她欣慰的是，自家儿子待乔慕的态度变了。
那时候看到君落尘天天守在乔慕床前，那份关心，那份在乎，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要不是昨日乔慕刚醒君落尘就急着离开，还夜不归宿的，她真不会往不好的那方面想。
慕君年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这母亲也太会脑补了。
于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母亲放心，我待慕慕绝对是一心一意的，更谈不上报恩”
停了下，又补了句：“其实…关于我脑子受伤时的记忆，我是有的，那时候只是觉得此事很丢人，拉了不下面子，才故意假装不记得”
“所以母亲就放心吧，我知道我对慕慕的心思，自然也知道我心里最重要的女人是谁”
对上战王妃吃惊的双眼，他笑了，接着道：“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女人，慕慕排第一，母亲…你第二”
战王妃这颗心哪，一时间真是五味沉杂，不知高兴君落尘没有背叛乔慕多一点，还是为自己只占儿子心中第二伤感多一点。
战王妃迟疑良久，才慢慢嘀咕了一句：“也罢，如此尚好，孩子长大了总是要飞的”
“你能如此看重自己的妻子，为娘应该高兴，总算你的媳妇儿不用像我一样处境尴尬”
“你呢，也可以放心，娘不会让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
世人皆说婆媳是天敌，战王妃自己经历过这么多，每每看到战王在中间左右为难，此时就是心里有那么一丢丢小小的失落，她也很快就释然了。
“小子，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可切莫动那些歪心思，若是你敢负了丫头，不用你岳母出面，我定第一个灭了你”
慕君年笑了笑：“尊命”
他自然也看出了战王妃先前那一丢丢的失落，于是又加了句：“还望母亲勿怪儿子偏心，因为…你的幸福有父亲，而慕慕的幸福，就只能靠我”
“她将来也会是我孩子的母亲，而我的孩子，将来也会有他自己心爱的人，所以，生养之恩虽大于天，但酌情可见”
“每一个女子，只有被自己心爱的人放在心尖上，才会是幸福的”
“母亲在儿子心里，地位虽然及不上慕慕，但却是无人可替代的，不会因为这区区地位，就改变咱是母子的事实，是以这地位的高低，其实并不重要”
“母亲觉得是么？”他反问道。
瞧他说得一套套的，战王妃既是欣慰又好笑，欣慰她儿子拐着弯的在顾虑她的感受。
同样也觉得他此举十分好笑：“傻孩子，你解释这么多做什么？娘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好了，既然知道你没有歪心思我也就放心了，至于那些有的没有的，我根本就不在乎”
“为娘在你心里排第几不是事，在你父亲心里排第一就行了”
母子两相视一笑，目送战王妃离开，慕君年拾得一丝久违的亲切感。
自打在凡世恢复玄界的记忆以后，除了偶尔装傻充愣，记忆里声声唤娘亲的画面，还是在君落尘没有恢复记忆之前。
之前他的计划是寻着机会带乔慕回到玄界，后来发生这一系列变故，演变至今。
时隔万年，从此要在凡界重新生活，他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
甚至望着战王妃的背影，让他猛的忆起了前往玄界之前那一生，那些久到已经被他遗忘的记忆。
好似那时候，他也像乔慕一样，一直很渴望被母亲关心，只可惜，那时的他生母早亡。
如今想想，或许，生他生母的样子，大概就是战王妃这样的吧。
在莫晚歌的强烈要求下，乔慕在碧云殿小养了三五天才出门，虽然很闷，但是面对那么多人的关心，乔慕也不好任性。
眼看年关将至，冬日天寒地冻，但是整个碧云殿的人呆在一起烧火取暖，偶尔出去闹上一闹，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原本年年的年宴都是在宫里举行。因为今年事发过多，新皇又未立，战王虽身为掌政者，但是他父子二人都不喜这些杂事。
便直接下令取消了今年的宫宴，皇亲们各在各府热闹。
不占皇位，他们一大家子自然也不想在宫里过年，于是便一致决定回战王府。
当然，战王也有请太后前往战王府一道享用年宴。
今年番王府那边也出了许多事，随着余兰的无耻行径被拆穿，云立天也拐着弯的将她和外人所生的几个野种慢慢找借口发配了。
如今的番王府也相当冷清，正正经经的主人加上小长生也只有四个。
由慕君年出面，两家人便聚在一起守年了。
看着战王府热热闹闹的，云立天还很是艳羡，不争气的看了云中贤一眼，但凡他这个傻儿子争气一点，当初没被余兰那女人算计上，如今番王府也该这样热闹才是。
过新年，着红衣，整个战王府一派喜庆。
太后心里还带着气，便拂了战王的邀请，不愿前来。
对此，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唯一为难的，也不过一个战王罢了。
宴厅里，大伙在一起说说笑笑的。
战王在外独自叹气，慕君年跟了出去：“父亲若是记挂祖母便去吧，母亲有我们呢”
战王摇了摇头，须臾羡慕的看了慕君年一眼：“有时候为父真羡慕你有个明事理的好母亲”
慕君年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趁机活跃一下气氛：“我怎么听着，父亲似是在拐着弯赞自己娶了个好妻子”
“是啊，你母亲是这天下最好的女人”战王素来是威严的脸，此刻也没由的笑了起来，父子两相视而笑的画面，没有尴尬，反而十分和谐。
“尘儿，娶到丫头当真是你的福气，因她，你改变了很多”
“你不再是那个整日不言苟笑的冷俊男子了，为父很是欣慰”
想起乔慕，慕君年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这时战王妃也出来了，知道战王又在为难，她也很识大体：“母后既然不愿意过来，一会用膳之后你便进宫陪陪她吧”
“我亲手做了些点心，一会你就说是你做的，拿给她偿偿”
战王妃又道：“我本该同你一起进宫的，但是…你也知道，我的出现，只会让母后心情不好，如此，反倒多此一举了”
她说的不假，刚嫁给战王的时候，她不是没委屈过自己，只是单方面付出，另一方不领情也没什么意思。
战王也是理解她的，并不愿意自己妻子去受这份委屈。
慕君年很识趣的把空间留给他们夫妻。
战王看着萧言，这么些年过去，他的妻子除了眼角多了几丝皱纹，跟他们初识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对妻子，他也是愧疚的：“言儿，这些年跟着我，委屈你了”
“王爷，这话当我来说才是，这些年让你为难了”
太后的不满意，总归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一个梗，好在夫妻相互理解，这些也就不算什么了。
大团圆的日子是圆满的。
大家在一起吃过年宴之后，便各回各府，至于莫晚歌，在战王夫妻和慕君年的强烈要求下，自然是在战王府住下了。
乔慕已醒，往后也无需再为了安全考虑而常住碧云殿，出了皇宫，所有人都更加自在了。
新年，整个府邸皆是一片灯火通明。
出尘轩也不例外，再次看到出尘轩这些别样的小地图，如今每一桢画面她都能清清楚楚的起来。
有她与慕君年后来在玄界初遇的画面，有她在冥王殿给他打下手的画面，也有他后来跪求原谅的画…。
点滴记忆在脑海里略过，乔慕内心感慨颇多，看着地图里出现的小雕刻人，女子的眉目依旧是看不清楚的。
一副副观赏过来，乔慕问着一侧的慕君年：“在你没有恢复介记忆的时候，也时常梦到我吧？”
他点了点头：“嗯，这也是几年前无视你苦追的原因”
“不是你没入我眼，而是不敢动心，因为…我怕对你的动心，会是对梦中人的背叛”
“又怎料，兜兜转转这些年，我心心念念的那个梦中人竟就是你”
“想想你我浪费那些年的光景，为夫至今还心疼着呢”
瞧他说得情深意切，乔慕忍笑不禁：“我该感谢你的深情呢，还是该好好惩罚你当初的无视呢？”
他从后拥她后怀，低头抵在她耳迹：“罚，当罚”
须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嗓音低声道：“罚我今夜好好伺候你吧”
乔慕瞬间红了脸：“你这人、就不能有个正形？”
说着，她赶忙转移了话题：“那么，你在与我重逢之后，为什么不把我的眉眼刻上去？”
他的视线也落到了小地图上的小人身上。
环着她的双手紧了几分：“你忘了，那几年我傻了，要是突然有此举动，岂不惹人生疑”
“再后来，得知你重生在这副身体上，待我不用装傻之时，我又开始矛盾了”
“因为，我记忆里的你是那张脸，而我眼前的你，却是现在这张脸”
“思来想去，我觉得不管你什么样子，烙在我脑海中就够了，至于这些虚无的东西，随它怎么去吧”
“这些本也就是我没有记忆时造出的产物”
“我觉得，恢复之后，我是不会干出这些傻事的”
乔慕：“白瞎我的感动了，这么浪漫的事你竟觉得很傻？”
他咯咯的笑了起来：“是啊，很傻”
乔慕：“你当真是会煞人风景”
他却直接将她打抱而起，直奔书房。
把她放下之后，又见他在书架前折腾，不一会搬出来好一堆绘本。
乔慕正想问这是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他说：“这些行为是很傻，可是我傻了还不只一次”
他把绘本摆正，襟袖坐到书桌前，顺手将她揽入怀：“夫人要不要与为夫一起回忆一下我们的过往？”
乔慕怔愣之迹，他已经将绘本打开，入目的画面…。
十分久远，久远到她压根就想不起来了。
有她万年初遇他时的画面，那时，他的眼神还带着崇拜。
再往后，就是慕小型他相遇相识相知的画面，一页页翻过去，一个个绘本看完，画中的人，也由她本来的样子逐渐变成了她现在的样子。
最后一页的画面，是她陷入沉睡，床前的他执手相伴。
乔慕被震撼到了，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画的这些？为什么她竟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