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亲缘浅薄
君嘉遇一喜,打断了江叶的话,忙问道:“可是祈月公主喜好男色的谣言?”
江叶却摇头,“并非。”
君嘉遇顿时又是心一沉,只听江叶却又:“是散播她养了七个男儿在自己屋里,虽没有明她与那七个男子有何勾当,但叫外人听到了,只当她不贞不洁已非清白之身。”
君嘉遇再次喜于形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祈月她——她并非如此——”
这次江叶却是肯定的点头,“不敢瞒骗安信王,教安信王知晓,祈月确实还是清白之身。”
君嘉遇心中大喜,却也不敢轻易的信了江叶,只怕江叶是为了姜氏遗族而故意哄骗自己上当。君嘉遇正了正神色,只假装不在意,却是不知他一喜一惊的表情早已被江叶看在了眼中,笑在了心里。君嘉遇轻咳一声,似乎只是喉咙不舒服,然一脸平静的问江叶,“首领可有证明?我皇威严浩荡,绝不允许任何人对其欺瞒,否者别区区姜氏夷族,便是整个南方部族,宸国的将士也是能轻易拿下的,战神的威名赫赫在外,想必首领也该听过。”
江叶起身弯腰施礼道:“自是不敢哄骗安信王,但安信王要证据,最好的证据便是安信王亲自验证了。”
君嘉遇眉头一挑,若祈月确实清白,他当然愿意亲自验证,可怕就怕有假,自己上帘后发现被骗反而不美了,到时候若是要摆脱祈月恐怕也难。
江叶见君嘉遇不肯按照自己的所想而为,只闷声不响,便知君嘉遇还是有所顾忌,上前再次对君嘉遇耳语了几句话,这才令愁容的君嘉遇换了副神情,既惊又喜似乎隐隐的还有些期待。
为了宸国而来的贵客,女首领决定晚间在部落为贵客举办一场迎宾席,让部落上下都好生准备。部落的百姓在见到宸国的整齐划一步伐有致将士时,便都已生了畏惧,再加上女首领的吩咐,自是不敢耽搁,各自都开始忙碌起来,为贵客安信王和他带来的将领准备各色鲜果和鲜肉美食。
而祈月安葬了七勇士后便径自回到了自己的竹楼,大巫来向女首领江叶禀报,江叶也只是淡淡的应下,她此刻的心思都在祈月能否得到面前这位宸国安信王的心,能否令姜氏遗族转危为安,最好是能让宸国为姜氏遗族带来一些好处。宸国的土地和百姓便也算了,但宸国的盐巴和粳米却是她惦记了许久的。
江叶悄悄的吩咐大巫,让他在宴席后再来。大巫当即明白,暗暗的退了下去,临走前瞥到上首坐着的宸国安信王,只看得出来此人与祈月公主颇有缘分。
祈月回到竹楼,阿怡她们几个马上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起来,祈月明白她们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和七勇士的事,祈月只得安慰她们几句,便要了水,要沐浴洗漱更衣。
一日夜未沾半点水的祈月,早已是一身汗味,在宸国大营中,祈月自己便已经有些受不住了,那安信王却忍受着让自己一直待在他的营帐内,毫无半点嫌弃自己的意思,看来安信王比起战神君初澈还是有几分风度的。不过,到底也都是一丘之貉。君初澈霸道无礼,这安信王却是打的自己的主意。
祈月不想让他得逞,可今日回来见到母亲的神色,便觉得自己对母亲的指望只怕是想太多了,日后的一切恐怕只能依靠自己了。祈月在浴桶中思量良久,直到想通,起身穿衣时,才发现阿瞳送来的竟是露胳膊露腿的短装,甚至左边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这如何能穿在安信王的面前?
祈月唤来阿怡,要她拿那套只露出锁骨的窄袖薄纱裙来,阿怡却面露为难道:“刚刚首领派人来传话,是今日宴请贵客,要公主您为贵客歌舞一支。”
部落的歌舞皆具风情,若是要献上姜氏遗族的舞蹈,确实是需要穿这般短裙的,祈月不愿,不是不愿歌舞,只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把手臂护的严严实实的,若是今日因此暴露了,那这两年来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可母亲明知道如此真相,为何偏偏还派人送这套衣裙来?她只想着让自己迎合宸国人,却没有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吗?
祈月心中郁结,便想着拒绝,反正部落中多的是能歌善舞的年轻女子,届时只要让她们替代自己上场便是,自己不愿做的,母亲就算是有意为之,也知无法强求于自己。
阿怡却又一言,直接打消了祈月的念头,“首领她已经知道了公主您私自安葬七勇士的事。”
就转述这一句话,祈月已经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在母亲的心里,到底还是姜氏遗族比较重要些。
祈月冷哼道:“好,我去,就穿这个去。”
亏得自己一直以为母亲最疼爱的是自己,亏得自己一心为部落着想,可自己偏偏却感情用事,在权衡利弊的时候,只顾念了亲情同族之情,却忘记了母亲江叶勃勃的野心。她若是不如此,又岂会在半年内就坐稳了首领的位子,又岂会让其余各部的首领都不敢轻易对付。
祈月不知该评判母亲江叶是好还是不好,却只觉得自己前世无父母亲缘,此生大抵也将要断了亲情。
祈月之所以又转意答应,便是因为今日洛栖不在部落郑若是没有洛栖在,自己这个麻烦要少些许多,祈月也并非全然按照母亲江叶的安排,她穿了露肩裙后,又在左手臂上扣上一只银钏正巧扣在那个位置上,作为遮掩。这其中的含义有两种,祈月冷笑,只看他们自己觉得是哪一种了。
“祈月公主”祈月姗姗来迟喜宴,君嘉遇远远看到祈月,便起身走过来相应,却见祈月一脸的闷闷不乐。祈月淡淡的点点头回道:“嗯。安信王有礼。”
君嘉遇的眼睛若有似无的在祈月的左臂上留恋,看来看去都没有见到他想要看到的那抹红点,只是有个银钏遮掩,他也分辨不出,到底是有还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