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继续放大招
这位师爷还是冷静的，他偷着瞧了一眼丘老爷后，劝道：
“老爷，宋妧的事并不着急，还是再等等看情况。”
“等？”
“这万一，是世子替宋妧找场子，出手的……我们总不好得罪权贵。”
“哼！”丘老爷老脸转到一边，表示很不服气。
虽然他面上不想承认，可是他心里知道，师爷说的是对的。
“那如果是那丫头玩的手段，我们就这么认栽了吗？”
“老爷，总要寻得机会……才好行事。”
“再说，殿下交代的是，试探出宋妧的身世……，并不是绞杀于她。”
“到时候……怕殿下那里也不好交代。”
“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属下告退！”
又隔了几天，宋妧正在自己的院子里作画。
伶南在一旁伺候着，她有些不明白：
“姑娘，您作个画而已，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
“呵呵。这事儿要是公开了，就不灵了。”
“您不是不信神佛吗？”
“哎！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是本姑娘的大计！”
“呃……，和世子有关？”
“哈哈哈，聪明！”
这时候，安北走了进来，福了福身说：
“姑娘，尹家出事了。”
“说说看。”宋妧并没有抬头，而是认真的画着，显然此事已经在心中落了底。
“尹老爷被爆出，向官府举报丘家，跨区域经营银庄的事情。”
“所以……尹家老爷，现在出事了？”
“姑娘料事如神。”
“尹家老爷，因为和丘家同样的问题，入了刑部大牢。”
“证据确凿？”
“是！”
“证人一堆，无人帮忙说情？”
“是！可……姑娘怎知？”
“简单啊，哪家钱庄没有跨地域经营的事儿？”
“如果你是做钱庄生意的，这样的害群之马，破坏了行规，举报同行，你每日还要提防着他，你会替他说情吗？”
“巴不得他去死才好！”
“所以，证据什么的肯定不会缺，落井下石的也不少。”
“哦，明白了。”伶南都认真的点了点头，她们家姑娘是真聪明，似是想到了什么搭话：
“姑娘，那天您和尹老爷提得跨区域经营的事，生意难做，就是为了……”
“让尹家咬丘家，来个窝里反，然后让丘家出手？”
“嗯。”
“本姑娘言而有信，说不动他就不动他。”名声很重要。
一旁的安北，倒是有点惊讶了：
“啊？姑娘您那天，不是说不计较尹老爷的事，答应放过他了吗？”
“我几时说放过他了？”
“这……”安北认真的回想当时的情况后发现：
“好像……”真的没说啊！
“我只说我不计较了，当然别人计较我又管不着。”
“属下不太明白。”
“不明白？”
“这很好理解，尹家这样的商户留不得，必须得灭了！”
“他一旦有朝一日翻了身，必将成为我的心腹大患，反守为攻。”
“我这也是防患于未然。”
“我不动他，依着丘家的作风，发现有人敢在背后捅他们，定然饶不了他。”
“所以，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只是……本姑娘的日子怕是要难过喽！”
“姑娘，丘家还敢打您的主意吗？”
“说不准啊！”
“为什么？”
“因为……”
“丘家爆出了这么大的事，并没有大晋的官员前来说情，亦或是帮忙。”
所以丘家的靠山，在明面上可能不在大晋，当然不排除隐藏的深，未露面。
最有可能的是在后梁，亦或是什么江湖势力之类的。
不管是谁，不探一探怎么能露出来？所以……
“我的大招，也可以放出来了。”
“把丘家的后台逼急了，说不得要回敬我啊！”
眼看还有三天，春节就到了，大晋上下一片喜气，而丘家上下，大气儿都不敢喘。
因为宋妧放了大招。
这一天的傍晚，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夜空中，时不时的有烟花冲上天空，年味十足。可是这喜气儿，却没有影响丘家。
此时此刻，丘老爷眼睛微眯，一脸阴沉的坐在书房里主位上，看着底下跪了一片，双手交握在一起，两个大拇指在一圈圈的，缓慢的绕着。
底下的人战战兢兢的，没有一个敢多嘴的。
站在一旁的师爷，走到了其中一个跪在地上之人的身前，说道：
“你！”这时候那人缓缓的抬起头来，声音颤抖着回了句：
“先……先生！”
“你来说说，雍京的钱庄，是怎么回事呀？”
“先生，小人……真的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没有？”
“真的……真的没……没有。”
“那这事儿，就奇了。李老爷也算是咱们的大主顾了。”
“他的生意，一向都是精心照顾着的，他存银的票根是怎么没的？”
“小人……，也不清楚。”
“不清楚？那你说，李老爷来提银子了……”
“我们是给不给？”
“给……”
“嗯？”
“不……不给。”
“到底给不给？”
“有……有帐册，上面没有的，就……就不给！”
“帐册？”
“哼！你们铺子里的帐册，不是泡了水，识不出来了吗？”吓的这名属下，连连的磕头求饶：
“老爷饶命！求老爷饶命！”丘老爷没有表情，更没有说话，师爷见此继续问：
“饶命？”
“说出来是怎么回事，可饶你一命！”
“老爷，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人！”
这时候丘家的家丁随从，涌进来好些个。
“拉下去。”
“是！”年轻力壮的小子们，喊声震天。手脚利落的就把这个雍京钱庄的管事拉了下去。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了一声声嚎叫，不用看，就知道挨了打。
师爷满意的看着其它的人，来回踱了几趟步子之后，语气很平淡的说：
“有知道的吗？”
底下一片寂静，大家全部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有一个酗计吓的瑟瑟发抖，被师爷眼尖的发现了，他向着屋里的随从们使了个眼色，那个酗计就被提到了前面，酗计看见了师爷的鞋尖后，赶紧开始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先生饶命！先生饶命！”
这位师爷笑了笑，蹲下身，语气和蔼的问：
“你是哪里的伙计？”
“先生，小……小的是雍京铺子里的。”
“哦。”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小的……”
“你告诉我，我放你回去！”
这酗计低着头，半天没言语，咽了几次口水，冷汗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嗯？”
“小的……不……不知道。”
“哦？呵呵。”
师爷冷笑一声之后，又继续说道：
“你娶妻了吗？”
“未曾。”
“哦，你是签了十年契的还是死契？”
“是……”酗计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师爷就截断了他的话：
“不管是十年契还是死契，都有一样。”
“你意图坑害主家……”
“主家打你一顿板子，你怕事情败露，来个畏罪自尽……，就是告到了官府……”
“也是无用的。”
“这……我……”
这个酗计完全的慌了神，不知所措的跪在那里，师爷见此声音依旧温和，未见有半点怒意：
“你若死了，你的老子娘……可就没了指望。”
“到时候，你们家可要断了香火了……”
“你可得想清楚了！”
“先……先生。”
“我……我要是说了，您能放我回去吗？”
“只要跟你没关系，自当放你回去。”要是有关系，那就……死路一条了。
“先生，我……”那酗计支支吾吾的半天，终于：用力闭了闭眼，一咬牙：
“我前些日子的一天夜里，看见有人进了咱们钱庄。”
“大概是什么时候？”
“哪天记不清了，只知道是小年之前。”
“我记得，那天晚上黑的很，看不见月亮。”
“有几个人？”
“五六个。”
“那你为何不喊人？”
“小的没敢。”
“为什么？”
“那……那些人都带着刀剑，还有……”
“还有一个人，像是在给带路。”
“带路的是谁？”
“小的才到铺子上也没几日，人也没认全。”
“看穿着，像……是个管事。”
“呵呵，这倒是奇了，你认不全人，怎知是个管事？”
“看衣服！”
“和小人平日里穿得不一样。”
“长什么样？”
“身材不高，胖瘦中等，夜太黑他们走的又快，我也不敢跟着，没……没看清长相。”
师爷冷哼一声，这样的人，这么多，怎么找？
“你平日里，都和谁在一起呀？”
这酗计就点了几个身后跪着的伙计，他们也都战战兢兢的样子。
师爷笑呵呵的问几个酗计：
“他说他认不全人，你们觉得如何？”一个酗计大着胆子回答：
“先……先生，他来了好些天，才记住我们几个，能把名字和长相对上。”
“哦？是这样吗？”另一个伙计也接着回答：
“先生，是……是的。”
“他看人的长相，总像记不住似的，到现在也没记全铺子里的人。”
“那……那他说的事……”
“你们可知晓啊？”
“小的，小的……那天晚上听他如厕回来，提了起来。”
“小的也听他说过。”师爷听到这就冷笑了起来：
“哦？呵呵。”
随后大声喝斥：“那你们几个为何不报！”
吓的一地的人，赶紧跪地哭喊着，连连求饶。
“小的们，不敢多管闲事啊！”
在一边听了半天的，丘老爷终于发了声，声音低沉泛着几丝冰冷：
“来人！”那意思已经是非常明显，是要发落了他们几个。
几个酗计，见此都慌了神，眼神慌张的到处看，眼看着家丁随从也都上来了，这时候一个很瘦小的伙计突然冲到了前面：
“老爷，小的们也是没办法啊！”
“再说，这夜里有人来，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哪知道啊！”
“是啊，老爷，几个管事都警告过我们，不许我们多管闲事啊！”
“小的们冤枉啊！”
丘老爷和师爷对视了一眼后想到：也确实，有的主顾怕官府发现，大半夜的来提银子。
有的怕生事端，也都带了护卫来，配有刀剑。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有一点……却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