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看你心事重重,可是需要帮忙?”
张五城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忙碌起来,刚刚的迟疑仿若只是在思考如何分类。
“多谢师兄好意,我无事!”
虽然于师兄的话给他提了醒,但他并不打算与于师兄多说。
如今,谁又能信得过?
“无事就好,若是有事别憋着,大家都是同门,能帮的自然会搭把手。”
末了,似是知道他的难处,叹了口气,“你也别多想,咱们凭自己努力赚的资源,并不比旁人低贱!”
他余光扫了一眼人群方向,这张天晁对人实在是太不尊重,就算没有他挑拨,那张五城估计心下也有怨言。
至于张五城为什么心事重重,于庆并不是太在意。
他勾唇一笑,眼下看来不用他做什么,张天晁也能将人推得远远的。
另一边,张天晁撒过气后,心情还是郁郁,一屁股坐在别人放好的蒲团上,两眼恶狠狠地盯了张五城一眼。
身旁之人会意,马上就开始数落张五城的不是,张五城听了一会,心下越是烦躁,因为他明白,凡人是不能在浊息下存活的,那他的机缘就泡汤了。
若是真有什么淬炼灵根的机缘,就算他娘不清楚,他外公一定知道。
他突然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外公是不是将这机缘给张天威了?
他虽姓张却不是张家嫡系,张天威才是张家的嫡系大少爷,虽然他跟自己一样资质不佳,但外公更喜欢他,还将依依定给了他。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之前他让他娘要去提亲,芙蓉门那个老女人推三阻四的,轮到张天威,她却痛快地应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那他娘知不知道?
耳边尽是吵吵声,吵得他头疼,他低吼一声,“闭嘴!” 看向他们的目光也有些不善,以往觉得这些人合他心意,他心下不痛快时还能能给他出气,此时看来,他们都将自己当耍傻子耍。
如30只鸭子般讨好的声音如被按了暂停键,几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不解。
以前他们说张五城坏话时,这位大爷心情都不错,今天是怎么了?
见他情绪明显不对,众人一时不敢出声。
张天晁看到他们心虚的模样,毫无关心自己之态,心中更是涌起一阵恶气,指着他们怒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以为挤走他你们就能拿到好处?不可能!”
几个平日惯会溜须拍马的人顿时怔住,他们以为这位大爷非常讨厌张五城,没想到他今日竟然为张五城发了火,一时间表情讪讪。
于庆自是察觉了他们这边的动静,听到张天晁这句话,侧头向张五城,果然见他动作已经停下。
他正暗暗可惜自己的一番努力白费了,就听张天晁吐出惊人之语,“他是张家安排来监视我的,你们若是真能挤走他,算你们的本事!”
说完这句话,他便甩手背过身去。
这下不止他的跟班们惊呆了,连于庆也忍不住瞪大了眼,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刚刚那一阵儿,他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他看向两个师弟,那二人也是一脸惊讶,他复又看向张五城,只见那人又开始整理手边的灵材,似是没听到张天晁的怒吼。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虽然心下偷乐,但还是做出了姿态,半垂着眼皮打起坐,像是没看见刚刚的变故。
跟班们心中却炸开了锅,原来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升起一股窃喜,这大爷对张五城的不满已经到了极点。
他们眼红张五城许久,同样是跟班,他们要逢迎拍马,这位大少爷才能在指间漏一点资源。
张五城则不同,整日摆出一副清高模样,以为自己是凡人界的谏官吗?
几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大着胆子试探道:“师兄多虑了吧?张师弟虽然讨厌,可也没有胆子监视你。”
背过身的张天晁猛地转过头,“怎么没可能,他是张家挑选的,自然听他主子的。”
要不然怎么他前脚让他娘提亲,后脚他外公就知道了!
他一直觉得是有人告密,原来就是他!
想到上次他去找依依,当时谁都没带,还是被他们找到了,依依还不听他的解释。
想到这儿,他就更气了,恨得牙痒痒,就因为这他平白挨了几巴掌,他娘却说现在局势复杂,让他先忍忍。
如今,知道了原因,他是一刻也忍不了了,他一定要将机缘抢到手,让他外公刮目相看,看看谁才是张家的希望。
被愤怒和欲望冲昏头脑的张天晁认定,白家身上一定有机缘,不是回生果,也能改善灵根。
张家的道君怕是想不到,自家那个向来一无是处的外孙正准备让他刮目相看。
远在青云的道玄老祖看到小人身上再次缠上的黑线,眉心渐渐隆起,命途不是那么好改的,这个徒孙自从逃过必死之劫,之后的死劫就没断过。
原以为上次他自己撑过死劫,这因果就算圆满了,不想还不够,这次更加凶险,她只能将死劫延后,再多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六院,刚吩咐完向志远的白瑾正跟妻子说自家孩子粗心。
“阿瑧这孩子,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跟我说一声。”
对面杨素媛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符,含笑应着。
丈夫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名额,如今本该在万灵园,却被一道传讯符叫了回来,心中失落也正常。
特别是发现清一师父没什么重要之事,只是询问本命法宝之事,他的郁闷可想而知。
“瑾哥,我幼时曾听我爹说过一句话,至今还有些不明白,不知你能不没给我解惑?”
白瑾起初没觉得有异,可看到妻子的笑模样,他心下一顿,含笑点头,“你说!”
“好像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瑾哥可知道什么意思?”
白瑾……
他面上闪过一丝赧然,明白了妻子的点拨之意。
虽然他尽量压制,这段时间,他还是静不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