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那个女人
数十丈高的海浪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扑来，随着海浪一起到来的，还有无数的海洋生物。
“你想做什么，强行将我们留在这里吗？”轩辕冷冷地问道。
五指王没有回答，淡定地瞪着我们仨。
“幺幺，拜托你，将海洋停下来。”轩辕说的是，海洋，我会意，从手心飞出一片雪花。
雪花落在海洋上，整片海洋瞬间冰冻起来，海洋附近的人类和兽族，全都惊恐地向内陆深处逃窜。
“这是？好可怕的力量。”五指王的声音有些颤抖，它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力量，竟一时间僵在那里。
“所以，你要不要答应我的要求？”轩辕又问道，声音平静得令人感到恐惧。
五指王不回应，因为它不敢承担这件事带来的风险。
我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只能进不能出，真是太奇怪了，这个空间的主宰者肯定是个变态吧。
火灵之王也沉默着，他眼角的余光欣赏着平静的海洋，心说：“龙神就是再弱，力量也强大到轻易可以摧毁一个空间，唉，果然是我高攀不起的存在。”
“不行，你还是去找椽子吧，不管她提出怎样的条件，我想你都得答应了。”五指王垂头丧气地消失了。
我看向轩辕，很好奇他为什么能在这个空间这么嚣张，就连这个空间的大佬都给几分薄面。
“幺幺，有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想，或许也该让你知道一些。”
轩辕淡淡地解释道。
“所以，是什么样的事情呢？不如你全都说了，或者，你去解决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不管对方提出怎样的条件，只要合理，都可以答应吧。”我说道。
轩辕摇摇头，沉声道：“我们一起去，不然，你们俩都会有危险的。”
“光龙，你与这个空间的主宰，似乎关系非同一般啊。”火灵之王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轩辕点头回答道：“她是我很重要的一个朋友，就是那种，生死之交，绝对不能伤害的那种，可是，因为某种原因，我们之间的关系决裂了。”
“她在这里开辟了一片空间，偶尔，我会过来看看她，但也就是看看而已，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幺幺，万一你见到她，不要惊讶，也不要难过，你要相信，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也要知道，不管我和她的关系如何，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就算时间可以倒流，一切也还是照旧，不会有任何改变。”
轩辕淡淡地解释着，我没有完全听懂，火灵之王却全都明白了。
“你如果伤害了她，我不会放过你。”火灵之王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轩辕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
我就像是无知少女一般，被轩辕搂着，往他开启的通道内走去，他的实力实在太强了，他什么时候打开的通道我都不知道。
穿过通道，我们进入了一片宁静的世界，这里不是什么声音也没有，而是所有的声音都刚刚好。
虫鸣鸟叫，碧水蓝天，青青草地中点缀着各色的花朵。
拂面而来的微风中带着淡淡的花香，这股花香有点甜，像是幸福的味道。
一个熟悉的女人站在水边，她转身的一瞬间，我终于明白轩辕刚刚说的话了。
那个女人拥有绝世容颜，从头发到脚趾，几乎全都是完美的，她是我在魔鬼岛的幻境所看到的女人。
一模一样的女人，竟然真正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轩辕，心中在想，轩辕或许真的会跟她走吧，就像幻境里看到的一样。
或许，那不是幻境，而是一种预言，我现在完全相信，轩辕爱上她，是理所当然的，这样的女人，换作我是男人，我也爱。
火灵之王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不敢置信地摇摇头，“龙神，那不是你全胜时期的模样吗？为什么？”
轩辕没有说话，也没有打算为我们介绍眼前的美人，他只是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他们彼此没有走进，就这样保持着很远的距离，彼此注视着。
火灵之王的话，让我心头一紧，我全胜时期的模样？难道，我的一生都是按照轩辕希望的样子在进化的吗？
我的脑子里出现了许多画面，有些是我自己记得的，有些是我完全不记得的，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自己的记忆。
但有一点我几乎可以肯定，轩辕的龙魂与某一世的我融合之后，我就长成了眼前这个美人的模样。
也就是说，我的那个模样，是轩辕按照他心中的期望指引我进化的。
多么不可思议的故事，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是的，我想起了一些细节，我的脸，我的头发，就在我化身为龙神本尊时，我的外貌就跟眼前的女人一模一样。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原本是一条星辰龙，后来变成了龙神，全都是拜轩辕所赐，我的一切际遇和幸运，都有轩辕的参与，为什么？
这个空间如此古怪，有着我都无法打破的空间法则，而轩辕却可以自由进出，为什么？
“原来，我不过是你的替代品。”我平静地说道，对面的美人朝我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太美，我却无法享受，只是看着轩辕，轩辕没有看我，也不打算解释。
“你们聊吧，我走了。”我垂下头，现在的我，外貌一般，虽然也算得上好看，但和那样的尤物相比，我简直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轩辕拉住我，声音温柔地说道：“幺幺，我会带你一起离开，相信我。”
“不必了，我自己会离开。”我背对着那个女人，她实在太美了，以至于我面对她的时候，实在无法将目光移开。
“幺幺，我可以解释，我是真的爱你。”轩辕没有松手，扭头看着我，说道。
“唉，不用了，我不需要你的爱，我不需要，从始至终，我不过你们俩博弈的牺牲品罢了，从初代龙神开始，你们的爱情游戏就没有停止过。”
“你为什么要这样，一次次地伤害我，一世又一世，你真的觉得你是救世主吗？我不需要你的拯救，光龙。”
我此时竟然如此平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火灵之王看到毫无情绪波动的我，眼中也是满满的惊诧。
“对不起，我们并不想伤害任何人。”那个女人超好听的声音传来，我确定，我在魔鬼岛的幻境里，看到的就是她。或许不是本尊，但那个幻境和她脱不了干系。
我没有理睬那个女人，甩开轩辕的手，大步走进我的空间之门里，火灵之王快步跟上我，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静静地待在我的身边。
我开启的空间之门并不能离开末世空间，只能将我们传送到遥远的地方，距离轩辕和那个女人很远很远的地方。
“天缘，放我们离开。”轩辕没有追来，他站在原地，沉声道。
“你知道的，你要求不可能实现，你要是想走，随便你，除了你，谁也不能拥有那样的自由，我的空间我做主。”
“至于那个女孩，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若是你要陪她在这里，我也无所谓。”天缘，就是这个女人的名字，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看到轩辕出现，她也一点情绪都没有。
“我一定要带她回去，我承诺过。”轩辕继续说道。
天缘微笑着，身形缓缓消失，轩辕抬眸看着天缘消失的地方，情绪无比复杂。
“龙神，你打算怎么做？”火灵之王一直站在我身后，直到天黑之后，他才问了一句话。
“我要怎么做，我可是龙神，我怎么可能被囚禁在一个我不愿意待的空间里。”
“哼，真是好笑，原来我活了那么多世，我以为的幸运和幸福，原来也不过是别人的替代品。”
“难怪我要将所有的灵魂碎片都清除干净，我只是想做我自己而已，我真的需要做我自己。”
“我在龙神的位置上还没有坐热呢，那个女人就派了那么多的生物来对付我，甚至不惜毁灭龙族，可真是心肠狠毒啊。”
“但也多亏了她，让看清楚我所处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我的力量，确实不如她强，但这不代表，我不能报复她。”
我感觉到自己的怒气，我觉得我是想要杀人，只是，我需要积蓄力量。享受了那么多世的幸福和不幸，也是时候了解了。
“龙神，难道说你的每一世都在那个女人算计中吗？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安排好了的？她是末世空间的主宰，为什么要去管宇宙的事情？”
“她有那么强的力量，只要她亲自出手，龙族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为什么要兜兜转转搞这么多事？”
火灵之王听懂了我的意思，但他心中的疑惑也很多。
“爱情能让人变得疯狂，尤其是对一个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女人，光龙和她之间，应该有许多美好吧，我就像是个玩具，被她送到轩辕面前，现在，玩具要拥有自己的意志，不知道那个人会怎么想。”
我也不知道确切的理由，但爱情确实用很可怕的力量。
我站在夜空下，欣赏着这美丽的星空，那片星空就是宇宙吧，原来在这个空间遥看宇宙，竟是这样的清晰，圣地上的情况都能看得如此清楚。
天亮了，我就这样站了一夜，没有悲伤，没有难过，甚至不会感到绝望，这种变化，火灵之王都觉得有些害怕。
“龙神，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觉得伤心是应该的，你有任何的情绪都是理所当然的，或许，你该特别愤怒，你不是要报复吗，你应该恨，恨光龙或者那个女人。”
火灵之王想让我发泄情绪，可是我连一丁点的情绪都没有，拿什么发泄呢，这或许就是爱到了极致，瞬间消失了，什么感觉也不会有了。
“我感受到了，那个女人对光龙，是真爱，她很爱光龙，甚至包容光龙的一切，当然，光龙也很爱她，因为他的每一个女人，都是长她的模样，他当然是爱她的。”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们分开了，他们的心都是紧紧连在一起的。”
我像一个旁观者那样解说着，火灵之王越发不安了，他扭头看着刚刚出现的轩辕，眼中满是愤怒。
轩辕无视了火灵之王，直接走到我身边，“幺幺，对不起，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此时的我是真的爱你的，我从来没有如此恐惧，恐惧失去你，我不知道失去你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
“幺幺，原谅我，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好吗？”轩辕带着哀求的语气，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
“光龙，不要丢人现眼了，你的心里装的是谁，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会再变成别人的替身，你也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抓紧时间，把你爱的那个女人带走吧。”
“不然，我一定会以龙神的身份讨伐她，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我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轩辕，威严得如同一个真正的王者。
火灵之王被我身上的气势给惊住了，他后退了两步，眼中带着敬畏，注视着我的下巴。
轩辕看到我如此态度，有些不敢相信，“幺幺，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是幺幺吗？”
“哼，我当然是，我是神王爷爷一手调教出来的神，是龙神指定的下一任龙神，现在，我继承了她的位置，当然要行使她的权利和义务。”
“任何异族者，胆敢做出伤害龙族利益的事情，绝不姑息。”
我的王者之风在轩辕看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而我也真正地变了。
从外貌到心智，全都变了，与从前的任何一个我都完全不同。
“你不是我的幺幺，不，你是幺幺，你也是龙神。”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只能告诉你，我爱过天缘，但我现在所爱的是你，也只有你，永远，永远都不会改变。”轩辕笑了，笑中带着苦涩，眼角闪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