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灾厄将至
“您在上一次的访谈中比较激进的提出了《科学枷锁》说，那么在今天的节目里，您是否可以针对性的为大家解读一下呢？”女主持人虽然谈吐自然，但是被询问的学者却能够感受到她的不屑一顾。
的确对于李丽丽来说，做这样一档收视率低下的节目来说，本就是情怀所致，若不是有人坚持赞助，恐怕早就没有这一期了。
学者没有急于开口而是环顾四周，当看到那个匆匆进场的女士做好并对她致以微笑之后方才从身旁的盒子里拿出一枚小石头。
“大家认识这个东西吗？”学者把小石头展示给观众，主持人急忙示意AI摄像靠近给特写。
大家在看到这东西的第一反应就是石头，可是却没有人急于开口，因为这样一位“反科学”学者拿出来的东西显然不能被简单的看待。
见等待许久众人只是悄声议论，学者微微一笑道：“大家不用过度的臆测了，这就是一块石头罢了，是我来之前在家门口捡的。”
众人哗然，包括主持人在内，除了那个迟到的女士以外，都感受到了嘲讽一般的不可置信。
“真是对不起，我有些卖弄了，其实我只是想在解读我的书之前告诉向各位说明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习惯于否定性思维，是我们的大脑太过聪明？亦或者有些愚蠢？事实上，关于我在书中开篇就写到的，有限的是科学，而世界则是无限的，甚至于无法参透自我的人类，为何不能正视自我所背负的科学枷锁呢？”学者的话语太过拗口。
一群人表示难以理解，只有那位迟到的女士鼓掌认同，而在她腿上一个小巧的圆球里也说道：“小姐，那我是不是也属于枷锁内的产物啊？”
“恩……”沉吟一阵
“枷锁内的产物吗？可在我看来，点点更像是一个偶然中诞生的奇迹呢！”韩空文笑着回答。
点点眨了眨眼睛，智能的脑海中充盈的否定信号开始悄然瓦解，她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的这个男人，突然充满了好奇。
……
“多谢你的捧场，要不然我在台上真的是尴尬的不行。”节目结束后，主张自由博弈论的学者杨迪在会场门口向韩空文表示谢意。
韩空文微笑道：“您的书对我的研究有很大的启发，我觉得有些时候，很多自负都来自于一些麻木自我的谎言，这个世界虽然被谎言欺骗却也因此美丽，可是有些人却必须接受现实，然后才能编造更好的谎言。”
杨迪闻言一怔，半晌才明白过来，不由赞道：“果然您才是我的老师，您方才所说让我长久以来所思考的一些问题有了转机，额……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我要回论坛整理一下思绪，告辞！”
目送这个纯粹的学者离去，韩空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笑了笑之后上车也离开了联政体第十三媒体大厦。
……
而此刻在距离大厦一百七十五公里外的一处私人府邸内，另一场辩论达到了高潮。
回到府邸的律斯蒂文朗克先生虽然急匆匆的赶到了书房，可是在这充满着旧世界中世纪古典气息的书房里，那个瘦长的身影却端着咖啡一副悠然的姿态，似乎这一次来访并不是叨扰，而仅仅是经过罢了。
美尔丝先生是律斯蒂文家族的私人医生，他有着一头烟丝般略显缭乱的金色短发，一张偏长的面孔上狭长的眸子里隐约可见锐利和冷漠，棱角分明的五官却被两撇上翘的羊角胡点缀的不伦不类。习惯于穿白衣白裤的他修长的身形看上去更像是平面上的罗马柱，从而缺少了几分优雅。
不过美尔丝这个停留四十岁的中年人实际上却有着近百年的阅历了，他已经为律斯蒂文家族服务了长达五十年之久，所以在律斯蒂文家族享有相当高的地位，并受到极大的尊重。
但就是这样一位极受尊重的人，却在和律斯蒂文家族的族长一本正经的谈论着女人的话题。
“长久以来人们对美的认知都很宽泛，可是这几年却显得尤为狭隘，起码现在的人是无法理解旧世界文明起源中古中国唐朝是如何认定胖为美这个概念的。”美尔丝坚持否定论，他也是一位实在的反思者。
朗克靠在阳台上随意答道：“个人的喜好被众性思维指导不是很正常的现象吗？”
“正常吗？”美尔丝对这种随意感到有些不岔。“自由联邦可是把独立思维意识引入了最高法案呢？为什么跟随众性思维是正常的？”
朗克没有丝毫犹豫的回应道：“那依照您的意思，排除众性思维更有利于社会整体的约束性发展吗？老师，您过度的主张否定学和自由思维其实是一种很危险的论调，这一点如果被一些有心之人听到了，恐怕会很麻烦。”
美尔丝不可置否的一笑，放下咖啡后，他整了整领子，在沙发上坐下。
“的确，自由联政体这么些年变化真的太大了……”
朗克回身看了看他，点点头。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我来是想和你说两个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朗克皱皱眉：“坏消息吧……”
美尔丝用手指指了指朗克，带着一副无可奈何的失望：“你果然变了很多，在你身上我再也看不到这个家族应有的自信，你已经是一个纯粹的商人了呢！”
朗克不说话，他静听下文。
“坏消息是……”美尔丝停顿了一下，他在推敲词汇，亦或者在延缓这平静的局面。
似乎意识到了某些不安，朗克也坐下来，他虽然极力表现的镇定，但手已经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你必须重新考虑塞瑞的接班考核了，艾文已经失去了他的人格。”再怎么推敲也不过是一种苍白的掩饰，美尔丝决定直接说明。
陡然听到这噩耗一般消息的朗克瞳孔猛然放大，他的心率在一瞬间似乎凝滞了一下。
半晌他才将目光从美尔丝脸上挪开，他盯住自己颤抖的双手，声音一下苍老下来，毕竟他虽然有着中年人的外貌，可是他的灵魂却已经百岁高龄。
“那……好消息是什么呢？”带着一些希冀，朗克勉强保持住姿态没有失控。
美尔丝站起身，拿出一枚晶体芯片随后一抛，芯片在阳台附近徐徐展开。
画面出现了，那是一架看起来并不是很帅气的空中母舰，在它尾部标识着“天空袋鼠”四个字，它平缓的飞行突然有了变故，开始倾斜，最后在丢弃了一个舱体后轰然坠落在沼泽之中。
“军介处之前判断是正确的，帝国残余势力的确在做一些大动作，而这艘坠毁的母舰上有您的希望所在，一个完成了禁忌接触的个体！”朗克在听到这时猛地起身，身形都在颤抖，大起大落给他很大的冲击。
美尔丝并不意外，他继续道：“为了防止它飞的太远，军介处牺牲了一枚棋子，现在它坠毁在凝夕大沼泽区域……”
“叫塞拉过来，马上！”没等美尔丝说完，朗克已经向管家吩咐道。
这边话音刚落，已穿戴完外骨骼的律斯蒂文塞拉推门而入：“父亲，您叫我？”
……
而就在朗克吩咐的时候，同一时间的大沼泽内，南映简亲手杀死了她的妹妹，也就是美尔丝口中那个完成了禁忌接触的林森。
漆黑是林森记忆中最后的画面，他被淤泥包裹，身体完全不受控制，重伤之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缕光线在眼前消失，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到来……
还有那一串熟悉的“叮叮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