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深陷重围
公孙晴给赤云道人服下的,正是先前被惊雷帮带走的百青丹,公孙晴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跑去找代药子,那代药子当时随着众人离开,但人却并没有走远,心里始终挂念着公孙晴,虽然武功不济,但是仍旧想着办法,看看能不能保下公孙晴。
代药子正在苦思,突然看到公孙晴远远跑来,代药子赶紧上前询问,公孙晴上来就向代药子讨要竹篓中的百青丹,代药子当即明白公孙晴所要何物,急忙跑回居所取沥药,一点没敢耽搁又将百青丹交予公孙晴。
公孙晴拿到丹药就往回赶,将一瓶百青丹一股脑的喂进赤云道人口中,那百青丹本就是海松子炼制,又加上鸩婆佐以百种妙药,药效显着。
赤云道人这边刚服下,顿时感觉真气充盈,二话不立马加入战团,与吴家叔侄二人合力对抗汪奇。
汪奇见先前已然倒在地上赤云道人,突然生龙活虎的出现在面前,不仅毫无力竭之像,反而比之前更加难缠,心中顿时诧异不已。
赤云道人笑道:“你这雷电也不管用嘛,轰轰响看着挺唬人,原来雷声大雨点,打在身上酥酥麻麻还挺舒服,要不然你再来两下?让我再享受享受?”
赤云道人此番话语,就是想激怒汪奇,临敌之时大忌心浮气躁,汪奇本就是火爆性格,听完更像是点燃的爆竹,哪还能冷静下来,当即双拳雷电更盛,呼呼向众人砸去。
赤云道人虽然口中的轻巧,但心中已然知晓眼前这疯子一般的少年武功绝对在三人之上,这阴雷蕴含极阴之气,哪敢直面其缨?云憩松心法使出,接连躲避胡乱飞来的雷光球,和不知道从哪个角度窜过来的雷电锁链。
吴拙连番发力,行动已然没有先前那般迅捷,此时虽一柄长剑在手,但是已然拿捏不住,长剑好几次险些握不稳,吴昊更是没了办法,汪奇自毁双耳,笛音功力已然减弱,此时临敌只有防御的份,哪还能腾出空来攻击汪奇。
赤云道人对吴家叔侄道:“这疯子一般的乱轰乱炸,怎么不见他力衰?从一开始到现在,咱们三个轮着番的和他打,也不见他累!这应该就是惊雷帮少帮主拿少女练的邪功,此人修炼如此阴狠的招式,性格又如此乖张暴戾,将来定是武林一害,今日不如合力将他除掉,以免今后毒害人间!”
吴拙立马反对:“你的轻巧,我们怎么和他斗?三个人打他一个都没占便宜,还想着将他制住?况且我们在人家惊雷帮的地盘,现在就这一个人,我们都如此吃力,若是他来了帮手,我们还能逃得掉吗!”
赤云道人本就是热心肠,此时见到这炼狱一般的场景,不免担忧起来,若是任由眼前这个少帮主修炼邪功,不知道还要荼毒多少少女,血性一涌便要将这毒瘤除掉,此番听到吴拙撤火,虽然挺有道理,但是哪有半点血性,当即道:“你藏歌门要留香火,你们便走吧,我一个人斗他足够!你吴拙当年羸弱之时,尚且敢去拼斗威虎帮,怎地如今武功见长,胆子却恁!”
吴拙知道赤云道人出言讥讽,内心何尝不想除掉眼前大祸,自己女儿险些命丧其手,还有更多像吴萱一样的姑娘,已然身首异处,将心比心吴拙心中恨不得生啖汪奇血肉,只是实力实在和汪奇没法比,只得先行脱身再想主意。
听完二人对话,吴昊接言道:“赤云道长,这厮一定要除,只是不在今,若是就我们三个,拼着命不要了,也要将他杀了,我们今来就是为了救萱儿和晴儿姑娘的,待将她俩安全带出去,我们再想办法除掉此人不迟!”
吴拙闻言立马附言:“门主的是,道长咱们还是先行离去,再从长计议吧。”
赤云道人闻言叹了几口气,本来就是自己贪杯,将晴儿弄丢,才会深陷虎穴险些丧命,若是自己再由着性子不离去,更是把晴儿害了,一想到这赤云道人便道:“行!就依你们,等今后我们招来帮手,再挑了这惊雷帮!”
三人准备离开,便有意识的且战且退,赤云道人此时精力充沛,绝大多数雷电之光都是自己用赤色真气抵挡,吴拙只是护着赤云道人身后袭来的雷电,吴昊最后更是跳出去,护着公孙晴和吴萱二人离开。
汪奇久久未能得手已然心浮气躁,耳不能闻眼睛却看得到,见三人一边打一边话,还道这三人丝毫不惧,不免怒气更盛,以为自己久攻不下,就是因为没有吸满九九之数,当即调转方向,双手紧握一招没有蓄满力的“阴雷千钧斩”朝公孙晴和吴萱斩去,数十道雷电凝成一束,兜头朝两个少女斩去,只要将这两人劈开,汪奇所需的阴气,便可用雷电传导,将阴气据为己用。
赤云道人哪会让汪奇得手,眼见公孙晴和吴萱避无可避,当即运起不动如山挡在公孙晴和吴萱身前,好在这阴雷千钧斩并未蓄力,只将真气充盈的赤色光芒劈开一个缺口,便再没能往下分毫。
汪奇见状连连挥臂,又是几斩凌空而至,赤色光芒缺口越来越大。吴昊连忙拉着两个姑娘往前疾校吴拙也趁势绕到汪奇身侧,长剑递出奔着汪奇肋下就刺。
汪奇斜眼看了看吴拙,身后雷电锁链呼啸而出,一招阴雷疾直奔吴拙,吴拙连续两次偷袭没能得手,见汪奇招招奔着自己女儿,心中也是怒极,根本不顾绕在自己双腿的雷电锁链,长剑噗嗤一声刺进汪奇腰中,汪奇吃痛回手就是一个雷光球,雷光球一下砸中吴拙持剑的右手,吴拙也不躲避,同时按动长剑剑柄机括,那刺进汪奇腰间的剑刃不住颤动,在汪奇腹中发出阵阵蜂鸣,真气瞬间外放在汪奇腹中横冲直撞,饶是汪奇周身阴雷玄功护体,但终是保不住内脏,瞬间鲜血上涌,喉头一甜一口血喷出。
吴拙右手自肘往下,被那雷光球击中,顷刻间便焦黑一片,阴风一动化成一片灰烬。吴拙痛苦呻吟,吴萱见状甩开吴昊的手,跑向吴拙。
赤云道人见吴萱从身旁跑过,赶紧伸手去拉,一把抓住吴萱衣领,吴萱不能往前,哇哇哭喊,不料汪奇雷电锁链也窜了过来,已然卷上吴萱腿,一股巨力竟将吴萱拉成横飞,赤云道人手捏衣领根本不吃劲儿,一下脱手,吴萱便被雷电锁链拉向汪奇。
汪奇一把抓住吴萱脖颈,另一只手猛地向吴萱腹一冲,那挟裹雷电的一拳登时将吴萱肚子破开,汪奇一把拽出吴萱五脏,饕餮一般塞进口中,吴萱腹中疼痛还未传及大脑,便死在汪奇手上,脸之上仍旧一副恐惧之色,大大的眼睛瞪着,眼角还含着泪花,只是也没了呼吸。
吴拙见状心痛欲裂,女儿死在自己面前而且死状极惨,任何一个当爹的,哪能受得了这一幕,吴拙当即狂怒不已,奈何右手已废,只得伸出左手去拔汪奇腰间长剑。
汪奇吸了阴气,腹中疼痛稍缓,见身侧吴拙还要拔剑,当即将手中吴萱尸体甩向吴拙。
吴拙见女儿尸体飞来,只得放弃拔剑,用一只左手将吴萱紧紧抱住,感觉吴萱余温尚存肌肉仍旧无意识的颤抖,吴拙终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吴昊也是气急,又恐吴拙失神之时,也遭汪奇毒手,当即吹动竹笛,团团音律凝在吴拙身下,将吴拙强行托起后拽。赤云道人飞身向前,想趁汪奇重伤将其杀死,熟料汪奇也抱同归于尽之心,竟跃至半空,双手缓缓托起,真气悉数迸出,便是阴雷玄功最强一瞻阴雷降”。
一时间好似瞬间入夜,四周阴风大作,团团雷电将方圆数里的上空罩住,道道雷电如青龙一般在乌云中若隐若现,赤云道人心道不妙,这万千雷霆若是劈下来,莫是这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哪个能活,便是方圆数里之内,恐怕都要跟着遭殃,而且看着漫雷电的气势,自己不动如山的赤色真气断然抵抗不住,哪里还有办法可想?
忽然两道人影快速飞向半空,一名男子一只手拽住汪奇右臂,继而也高举右臂将漫雷霆引入自己手中,一名女子双手连甩冰气,将汪奇右臂冻住,这才解了汪奇的“阴雷降。”
这二人正是惊雷帮帮主汪震,和暗流的老大花解梦。之前从汪奇居所离开,没多久花解梦便听到雷声阵阵房倒屋塌,苦笑着对周围帮众道:“看来又得给咱们的少帮主换房子了。”可听的许久这雷声仍旧不停,可比往昔持续的时间长了不少。
花解梦还道是汪奇武功更进一步,也没再多想,不料这雷声越来越响,毫无减弱之势,心中隐隐发觉不妙,又恐自己一人不敌汪奇,便去找了汪震,汪震听完也是一惊,当即飞身赶来。
二人刚至近前,便发觉乌云蔽日,便看到汪奇使出“阴雷降”,这招若是劈下来,惊雷帮算是完了,当即不敢怠慢,二人一左一右将汪奇制住。
待阴雷降已解,汪震这才发觉汪奇双耳冒血,腰上洞穿,怎么练功练成重伤?还是花解梦提醒,汪震这才发觉场下还有几人,汪震心疼儿子,知道是这几人将汪奇打伤,当即怒不可遏:“你们几个是谁?为何要伤我儿?”
赤云道人伸手一指怒道:“你们惊雷帮拐骗少女,给他练这等妖邪之功,杀了多少少女?这等魔头人让而诛之!”
汪震怒吼道:“哪里来的道士在我惊雷帮撒野!你们重伤我儿,我要你们偿命!”
赤云道人见状,摆明了这惊雷帮帮主是个护犊之人,跟这样的人哪有道理可言,不过这惊雷帮帮主一下便将漫雷电散尽,想来也是高手之中的高手,眼下自己这边哪是敌手,只得想办法脱身。
花解梦一眼看见公孙晴,心头火也是压不住,自打这丫头来,自己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眼下少帮主重伤,自己少不了要被汪震怪罪,越想越生气一腔怒火全往公孙晴身上撒去。
一道道冰柱悉数飞向公孙晴,赤云道人大惊,没想到这女子二话不就起手发难,又见这女子招数和顾念如出一辙,冰柱大速度比顾念若不了多少,心中便知这女子也很棘手,只得全力阻挡冰柱。
此前在赤云观中,顾念便是一手冰柱逼得赤云道人连连后退,赤云道人知道这冰柱威力不弱,当即抱起公孙晴连续躲避,又知这冰柱还有后招,刚躲过来势赤云道人便将赤色真气凝在后背,果然花解梦念到:“雪仙花!”
道道冰柱四散成冰刃倒卷而来,赤云道人暗道果然和顾念招式如出一辙,赤色真气将冰刃悉数挡下。
花解梦见状道:“你这道士还真有点本事,我怎么能擅了少帮主!”
汪震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汪奇,知道汪奇若不快点救治,性命已然堪忧,当即侧脸去看花解梦:“你暗流带来的女孩子引来的祸事,你自己处理,记住我要活的!我先带他去看代药子。”
花解梦闻言道:“帮主放心,我定将这几人生擒!”汪震哼了一声便带着汪奇离去。这边刚走,惊雷帮帮众便乌泱泱的赶来,一时间废墟之上,惊雷帮将赤云道热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赤云道人声对公孙晴道:“晴儿,今日之事我们脱身不易,一会我来断后,你千万跟着这个哥哥,莫要管我。”
公孙晴心中纠结不已,知道情势已然十分危急,赤云道人俨然一副舍己神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吴昊看了看仍在伤神的吴拙,也对着赤云道人道:“眼下虽然对方人数众多,但称得上高手的也没几个,除了这女子难缠些,剩下的不过而而。”话音刚落,吴昊吹起竹笛,“清音曲”音律骤起,离的最近的惊雷帮帮众只觉头脑昏沉,动作越来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