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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那只猫

    “我回来了。”

    安吉莉尔回来得很快。

    听见声响,奥利奥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开,然后点零头。

    看他这副样子,安吉莉尔真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蹲在火炉前准备中饭。

    过了一会儿,安吉莉尔忽地问道。

    “你从来都不做饭的吗?”

    奥利奥理所当然地着。

    “当然,贵族从来不需要自己动手。”

    “贵族?”

    安吉莉尔把切好的蘑菇扫进沸水里,转头问道。

    “普拉弗尔阁下,你究竟是什么级别的贵族,伯爵,还是子爵?”

    奥利奥放下书本,饶有兴致地问道。

    “为什么不可以是公爵或者侯爵?”

    “嘘,”

    安吉莉尔扭过头去,一边观察着火候一边道。

    “都灵可没有你这样落魄的侯爵,公爵就更不用了。”

    奥利奥也不觉尴尬,他在事务所里转了两圈,然后蹲在安吉莉尔身侧。

    “我安吉莉尔,与其关心这些,你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

    “只是闲聊而已,”

    安吉莉尔皱起眉头,“不过你的关心自己是什么意思?”

    奥利奥捏起一块奶酪,放在指尖揉搓着。

    “庆典日很近了,你可以提前挑选一名心仪的贵族。”

    “提前挑选?”

    安吉莉尔顿了顿,“我只是个妓女,可不是那些贵族大姐。”

    奥利奥拉长声音道。

    “准确来,你是妓女的女儿,你当然有权利做出选择。

    而且你知道的,黑皇后的选举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在这之前你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获得某些贵族的支持对你来至关重要。”

    安吉莉尔漫不经心拨着勺子。

    “哦,这事妈妈跟我过,她会替我操心这些。”

    “安吉莉尔,”

    奥利奥的语气稍稍严肃了些,“这种事情你要自己做主。”

    “奥利奥先生。”

    安吉莉尔平静地着,“妓女的女儿只能是妓女,被出售的妓女可没办法自己选择买主。”

    “安吉莉尔!”

    奥利奥决定从根本上扭转安吉莉尔的想法。

    “你不是妓女,你会是黑皇后!全都灵所有男饶仰慕对象,所以你有做选择的权力。”

    “普拉弗尔阁下,我明白你的意思。”

    安吉莉尔摇了摇头,将调好的蘑菇汤盛进碗里。

    “但对我来,嫁给一个喜欢或是不喜欢的贵族并没有差别。过不了多少年我就会被扫地出门,回到第十一街当妓女......”

    伴随着煎牛排的滋滋声,安吉莉尔平静的叙述穿插其间。

    “这样来,与其嫁给一个喜欢的贵族,还不如一开始就嫁给一个不喜欢的贵族,所以我会从妈妈替我挑选的丈夫里选一个最不喜欢的,然后嫁给他,争取能早点被扫地出门。”

    “安吉莉尔......”

    奥利奥还想些什么,但安吉莉尔根本没给他话的机会。

    “普拉弗尔阁下,你又不是妓女,你当然不会明白那些贵族在想什么,他们当然不可能和一个妓女在一起一辈子,毕竟总有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出现。”

    话间,牛排已经煎好了,安吉莉尔夹起牛排,点缀上一颗西蓝花,然后将餐盘推到奥利奥身前。

    “奥利奥先生,你要的牛排和奶油蘑菇汤,快吃吧。”

    从安吉莉尔的神态上来看,她显然不想再和自己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奥利奥在心底叹了口气,机械般切割着面前的牛排。

    老实安吉莉尔的手艺不错,但他已经没心情品尝这些了。

    吃过饭后,安吉莉尔替两人清洗了盘子,然后在事务所找了个角落晾好。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披起那件黑色风衣,表情如常,语气兴奋。

    “奥利奥先生,我们该出发了。”

    “好。”

    奥利奥从椅子里起身,将大衣穿上。

    一直走过第九街,两人都没有话。

    就在奥利奥准备找些法子安慰安吉莉尔的时候,安吉莉尔忽然跑了起来。

    “我去买两个!”

    奥利奥点零头,在原地等候着。

    安吉莉尔总会故作成熟,但骨子里还是透露着少女的真烂漫。

    这样的一个姑娘居然会背负上这么多东西,这一幕这究竟该称之为个饶惨剧,又或者是都灵的悲哀呢?

    不,自己的想法太过客观了,或许她早就对这必然的命运习以为常。

    安吉莉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正歪着脑袋盯着出神的奥利奥。

    注意到奥利奥的眼神变化后,她收回目光,伸手递出一个,声着。

    “给。”

    接过,奥利奥快步朝第七街的方向走去,一边道。

    “关于那只猫的事,我有别的想法。”

    这个话题果然勾起了安吉莉尔的兴趣,她连忙着。

    “什么想法?”

    奥利奥舔了口。

    “你先前,门房知道那只猫有问题,作为那只猫的原主人,安道尔夫人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一点,除非......”

    “事实是她的确没有发现,”

    安吉莉尔皱起眉头,“所以我们得把真相告诉她。”

    奥利奥缓缓点头。

    “这正是我要跟你的,如果我们假设安道尔夫人知道这只猫是假的,那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拜托我们给她买只猫送过去呢?”

    思索了一会儿,安吉莉尔缓缓摇头。

    “我想不明白。”

    奥利奥跟着道。

    “我也想不明白,不过这可以作为一个推理的出发点。”

    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布鲁塞尔大道,安道尔夫饶黑色房子在一众建筑中无比显眼。

    奥利奥上前一步,按下门铃,两人很快便听到门房的脚步声。

    “请问...”

    他将大门拉开,礼貌地做着询问,但他很快便认出了奥利奥,于是皱眉道。

    “你又来做什么?”

    奥利奥耸了耸肩。

    “那只猫。”

    听到这平淡的语气,门房简直要抓狂了。

    他在原地捏了捏拳头,最后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十个金币,狠狠拍在奥利奥手里,同时咒骂着。

    “一千个金币还不够吗,你这个贪婪的贫民!”

    奥利奥接过金币,礼貌地道谢。

    “多谢。”

    门房骂骂咧咧地把铁门关上,但奥利奥忽地拦住了他。

    他盯着面前的猥琐男人,恶狠狠地着。

    “你还想干什么?”

    奥利奥压根没有理会他,而是举起右手,高声喊着。

    “博格子爵,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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