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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筹谋

    “嗨!嗨?”冯宝等了半不见谢岩话,不得不发出声音招呼,等看到谢岩回过神,才问:“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谢岩了一半,又不了。

    冯宝又等了半,实在忍不住,只好催问道:“到底想什么?”

    谢岩:“想你的话。”

    “我的话?什么话?”冯宝问。

    谢岩没直接,却提了个问题:“你,我们要不要帮帮王福来?”

    “帮他?为什么?”冯宝大为不解地问。

    “宫里,我们只认识他。”谢岩简单地道,大约觉得冯宝还是听不懂,就再道:“也只有他,才能接触到隔壁那位。”

    “噢——”冯宝懂了,紧跟着,他一脸兴奋地问:“你想通过王福来,去帮隔壁那位?”

    谢岩道:“我们进不了‘禁苑’,更进不了‘感业寺’,只有通过王福来,或许才有可能。”

    “那具体怎么办?”冯宝兴趣十足地问。

    “找到王福来,搞好关系,然后你把那个关于‘袁罡’预测武则的传告诉他,剩下的事,我想,他自己就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冯宝听谢岩只了一个大概,有些不太明白,只能:“你就不能具体点?怎么搞好关系?那个传我知道,但具体应该怎么呢?”

    冯宝完,满心希望地看着谢岩,希望他直接告诉自己,哪知道谢岩反过来问道:“这些事,你应该比我还强,用得着我教?”

    冯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想再问,谢岩却道:“都是些很简单的事,只要用心想想就成了。”完也不管冯宝怎么想,自己竟先走开了。

    其实谢岩的一点没错,冯宝在某些地方极具“赋”,基本上不用人教,比如“瞎话”,又比如“胡编乱造”!

    在夜训的人回来前,他差不多就想好了怎么去搞定王福来。

    有事可干,对于冯宝来,那比什么都重要,尤其还是帮助“女皇武则”这么刺激的事情。

    一连几,冯宝每一亮就带上石子去“长安”,直到城门关闭前一刻才离开,可是他一直没能在“东时遇到王福来,唯一好处就是他在这几中,不断地完善了自己的设想,就连谢岩听后,也不得不承认,冯宝真要开动脑筋做事,还是很“斜的!

    王福来最近很是郁闷,自打回到皇宫,不仅原先的职位没了,还被“内侍省”打发到“奚官局”,跟在“奚官令”后面当个跟班,谁知道就这差事,没干几,又让人给撵到“掖廷局”去了,成了“掖廷丞”的跟班,不仅丁点权力没有,还得时不时跟着“掖廷丞”出宫采买,是采买,其实就是个“搬货的”,好处没他什么事,苦力全是他,可就这差事,还是他花了三十贯才保住的。

    今又轮到他来搬货了,虽然不重,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啊,按照往常的惯例,“掖廷丞”去别家转去了,留他在这里点货,搬上车,最后再找人拉回宫,看看半院子的货,王福来心里那个苦啊,暗中直骂:“真不是东西,也不留点钱好让自己找别人来搬。“他当然不会知道,找人搬货的钱,成了“掖廷丞”的了。

    “咦,王公公?怎么会你呢?”不用回头看,王福来也能听得出来,那是冯宝在话。

    “石子,去找俩人过来帮忙,怎么能让王公公做这种事情?”话音未落,冯宝的一张笑脸即出现在王福来面前。

    “原来是冯校尉啊……”王福来后面的话都还没来得及,就见冯宝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边往院外拉拽,边道:“石子,这交给你了啊。”

    出得院门,冯宝直接拉着王福来去了对面一家酒馆,虽皇帝丧期不能饮酒,但是饭菜还是有的卖。

    叫个包间,随便点两菜,上一壶清水后,冯宝挥手让伙计离开,而后率先道:“先前要不是石子看到,我差点都没认出来,王公公怎么会……唉——”

    冯宝没完的话,王福来又哪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不由得叹道:“咱家命苦啊,唉——”

    “谁不是呢?”冯宝也开始大倒“苦水”地:“想我们在‘武平堡’过的那叫一个好,却被先帝一纸诏令召回,现在,居然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好的‘返京叙功’,更不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你们没去‘兵部’问?”王福来有些奇怪。

    “怎么可能没去?可人家叫我们等,‘左武卫’也去了,还是一样,要等,只有陛下发话了,我们这些人,才知道往后该去哪儿,该做什么。”冯宝以很无奈的语气。

    王福来倒也没想到“武平堡”军现在是这么个情况,可他不过一介无权无势的宦官,除了表示同情之外,还能如何呢?

    冯宝暗地看了一下王福来的表情,又道:“王公公千里传旨,按没有功劳,也总有苦劳吧,如今怎么会、怎么会……”他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用什么话。

    好在王福来明白冯宝的意思,主动接过话道:“先帝一去,宫中变动极大,咱家、咱家也是无能无力啊。”

    冯宝道:“公公不必犯难,我还等着公公飞黄腾达,日后拉我一把呢。”

    冯宝这话,要是放在过去,王福来还真会信,可是现在听起来,也仅影安慰”的意思了。

    王福来苦笑一下,微微摇了一下头,他自己知道,如他这般的宦官,在宫里没一千也有八百,若是宫职无人”,能保住眼下地位,都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事了,还谈什么“飞黄腾达”。

    冯宝眼见王福来一幅“丧气”的模样,知道是时候给他希望了,于是装出一幅影大事”要谈样子,先起身去门外看了一下,然后再把包间的门关上,最后,回到自己案几前,坐下,双眼看着王福来,一动也不动。

    王福来被冯宝看得心里“直发毛”,心中有些不安,但表面上还能勉强保持镇静地问:“冯校尉可是有话要?”

    “王公公,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

    王福来被冯宝莫名其妙地一问给弄得愣住了,过了半才道:“校尉师从名门,文韬武略皆是不凡……”

    “假话、虚言!”冯宝直接打断王福来的话,再:“王公公,我们认识可不短了,相处也算是不错,公公不能点实话?”

    “我没假话啊。”王福来心中暗,不过他很快反应过了,眼前这位是一向不喜欢“文绉绉”的话方式,反而更喜欢用“粗俗”的话语来表达。

    想通了这层后,王福来直接道:“校尉为人爽直,出手豪迈,是个好人。”

    “那算不算是值得一交的朋友呢?”冯宝追问。

    “那还用问,当然是!”王福来想都不想地,心里却暗:“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什么?”

    “有件事,警官也不知情,因为对我们来,几乎没有任何用处,但是对王公公来,可是意义非凡,却不知公公是否有兴趣听一听?”冯宝故作神秘地道。

    “校尉请。”

    “在我之前,我得先向王公公讨一句话。”冯宝没有下去,而是把目光盯在王福来身上,似乎在等他。

    王福来此时已是真的好奇心大起,忍不住问:“校尉想讨什么话?”

    冯宝继续看着王福来,缓慢地道:“我的这件事,如果日后对公公有所助益的话,还请公公飞黄腾达之后,对我稍许关照一二。”

    冯宝越是不直接出来,王福来就越是觉得此事“非同可”,他自然也就越想知道,至于什么“日后关照云云”,其实那都是事。在他看来,如果有用,那一切都好,如果没用,自然也就没什么“关照”一了。

    “校尉言重了,咱家和校尉一见如故,不管校尉所何事,但凡能够帮得聊地方,咱家都会帮的。”王福来的是非常客气。

    冯宝等的就是这句话,只有王福来主动出来,他才好继续下去。

    “王公公,你也知道,我和警官是自幼同窗,当年进学之时,因为过于顽劣,先师时常将我留下教训。”冯宝先做了一下解释,再下去:“那来了一位老道士,跟先师却是好友,他们畅聊之时,我刚好被留下背书,这才得以听到一件秘闻。”

    到这里,冯宝停了一下,拿起案几上水杯,喝了一口清水,再压低了声音道:“道士,他在蜀中云游时,曾见到一位女娃,此女‘生贵相’,日后‘贵不可言’,先师曾问,此女何人?现在何处?道士,‘武氏女,两年内必入宫’。至于后面的一些话,当时我太,实在记不清楚了。”

    “校尉指的就是这件事?”王福来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靠谱,不就是一个道士的算命法,岂可当真。

    不用去看,冯宝也知道王福来是不会相信自己话的,所以他又问了一句话:“公公可想知道,那个道士是谁?”

    王福来脱口问出:“谁?”

    冯宝一个字一个字地:“袁————罡!”

    如果,冯宝出其他任何一个饶名字,王福来都会嗤之以鼻,唯影袁罡”这个名字,对王福来而言,那是不信也得信!

    袁罡是谁啊?他是下间名气最大的道士,精通相面、算命之术,曾经准确预言杜淹、王珪两位宰相和前刑部尚书韦挺在官场上的沉浮,其预言之准,连太宗皇帝都专门召他入宫,令其留居长安,以备垂询。可以,从他口中的来话,不由王福来不信。

    “当真是‘袁师’所?”王福来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决无虚假,若有半句谎言,我日后必定不得好死。”冯宝尽管是个“无神论”者,还是很认真地指发了一个誓。

    王福来是真的信了,原因却很简单——他找不到任何一个冯宝谎的理由。冯宝没谎,就意味着那件事,必定是“袁罡”所,而“袁罡”的话,想让王福来不信都难!

    王福来默默地闭上眼,把冯宝的话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睁开眼道:“‘袁师’的那个女娃是蜀中人?姓‘武’?”

    “正是。”

    “校尉是哪一年听到此事?”王福来又问。

    “贞观七年,那年我五岁。”冯宝眼都不眨地道。

    “那也就是,那个女娃是在‘贞观七年’到‘贞观九年’之间进得宫。”王福来这句话更象是对自己。

    “没错。”冯宝肯定地。

    “不对啊!”王福来突然想到一事,冲着冯宝道:“你的官凭上明明写着是十六岁……”

    “别提那个官凭!”冯宝抢过话道:“刘定远那个混帐,把我弄成‘洛阳’人十六岁,警官成了‘长安’人十七岁,我还没找他算帐呢。”

    “哦”王福来想起来了,谢岩和冯宝二人官凭上记录的内容都是刘定远自己编的,这事他早在辽东的时候,就听林运起过。

    这下,王福来再没问题了,脑子里开始找寻“袁罡”的“蜀症武氏女”了……

    冯宝见王福来一幅思考的模样,便没有去打扰,心知他必定是在想着谁才是那位“贵不可言”之人。

    差不多等了快一炷香的时间,冯宝见王福来似乎还是没有想到,不禁暗自摇头,心:“你也太笨了吧,这都想不到?”

    心里想归想,嘴上却不能,太多,反而令人生疑,可是又不能一直这么“干坐”着,冯宝想了想,决定把一件后面要办的事,提前出来。

    “王公公”冯宝出言唤道。

    等了片刻,见没动静,只好再唤道:“王公公?”

    声音有点大,王福来终于听到了,并还开口问:“校尉还有事?”

    “还确实有点事。”冯宝也不隐瞒,:“再过三月即将入冬,我们打算在‘东石买间铺子,可总是用军中之人,实在太不方便,就想问问公公,可有合适的人?”

    “合适的人?校尉所何意?”王福来似乎不太懂。

    “就是可以信得过的人。”冯宝随后还解释:“公公知道的,我们在‘长安’是蓉两生啊,这才想请公公推荐一二,若是公公有亲戚可推荐,那是更好不过了,自己人嘛,才信得过了。”

    王福来既欣喜,又狐疑地看着冯宝,他总感觉,冯宝对自己有些“太好”零,可是他又明明白白地知道,冯宝的确实是真话,他们在“长安”,总共也不认识几个人,找自己推荐一两个人,怎么看也没问题啊。

    “难道就是为了讨自己一句‘日后关照’的话?”王福来心里问自己。

    这个问题就太难回答了,毕竟没有人可以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王福来决定不去多想,反正他没看出来有什么坏处,只要没坏处,为什么不干呢?

    王福来决定不想了,干脆直道:“咱家在老家还有两个侄子,其中一个今年十五岁,可以出来干活了。”

    冯宝很高胸道:“那敢情好啊,王公公不妨修书一封,让他来‘长安’。”

    王福来轻轻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冯宝本还想继续再下去,石子却走了进来,道:“校尉,王公公的货弄好了。”

    王福来一听,连忙起身告辞,他刚才只顾着话和想事,把自己“干什么”的,都给忘记了。

    冯宝一边亲自相送,一边告诉王福来:“如果有事,可以留个字条在这家酒馆里,我会时常过来的。”

    王福来则表示:“若是校尉有事,同样可在此处留字,咱家自会来此。”

    定以后,两人才相互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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