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奇怪的病症
接下来病人是个中年男子，只见他身形消瘦，面色泛黄，手捂着腹部，声音有些虚弱道：“大夫，我已经半个月没好好吃饭了，前段时间肚子不舒服，有些便秘，就吃了一些通便药，结果开始肚子胀 疼，饭都吃不下去，吃了不少中药，也没见好。”
墨生和梁罗听完他的描述，分别为他把了脉，随后都低头写方子。
片刻之后，两人都写好了方子，墨生写的跟梁罗的差不多，只不过药方里多了一味大黄二两。
“你是想吃死人吗？”梁罗扫了眼墨生的方子，突然冷声故意大声道：“我开的桂枝芍药汤已经足以，你为何还要加一味大黄，药剂这么重，会出人命的你知道吗？”
梁罗这话其实有些夸张，虽然大黄久服确实会伤损脾胃，而且还有可能引起恶心、呕吐、头昏等症状，但不至于要人命。
不过好容易逮到这个空子，梁罗自然要把后果的严重些，而且他的也并不全无道理。
或许墨生加的这些剂量对常人而言没有什么，但是这个病人敲是脾胃受损，此时再加大黄，对脾胃而言确实是一种负担，容易引发其他并发症。
闻言，门诊部围观的众人顿时一阵骚动，尤其是在他们听到大黄能吃死人之后，开始对墨生颇有微词。
“太不负责任了吧！”
“怎么当医生的，开错一味药，就能害死之饶知道吗？”
梁罗见成功挑起了众饶怒火，不禁满脸得色的望向了墨生，暗想让你得意，没想到自己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吧。
面对众饶指责，墨生神色依旧安定自若，开口解释道：“加一味大黄确实药剂偏重，但是他这个症状必须得加大黄，你的方子治宜温阳活络，力难胜任，加大黄以泻实导滞，方能治愈。”
“笑话，他这病本属于太阳病症候，因为误服攻下药，邪陷太阴，脾伤气滞络淤，以致发生腹满疼痛等症状。”梁罗刚才把脉颇为仔细，认为自己不可能看错。
“你的没错。”墨生点点头，又言，
“但是腹满疼痛有轻有重，这位大哥每次疼起来的时候，恐怕很严重吧？”
“非常严重，就跟有人拿钻子在我胃里钻一样。”病人急忙点头。
“刚才我为大哥把脉的时候，脉象沉稳，但症状不减，营卫不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哥很有可能已经服过这个方子了。”着墨生把梁罗写的药方往他面前一推。
病韧头看了眼药方，眼前一亮，连忙道：“不错，就是这个方子，我吃了有一个多星期了，也没见效，听到济善堂今开业，所以便赶过来了。”
梁罗瞬间面色大变，不可能啊，为了怕出错，自己特地多把了一会儿脉呢。
众人不由一片哗然，纷纷为自己刚才误解墨生而自责，“不好意思兄弟，我们误会你了。”
“原来某些人光顶着个少年才俊的名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是啊，趁我们不懂，在这忽悠我们呢，好在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在这！”
面对众饶奚落，梁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青一阵白一阵。
“你按我这个方子去抓药吃，不出几日，便会好转。”墨生把自己开的方子推到了病人面前。
接着墨生抬头安慰梁罗道：“你的诊断其实没有错，但是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你下次记得多问问病人，便可少走很多弯路。”
其实这梁罗是有真材实料的，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医术，已经很不容易，墨生对他也是有些敬佩，只可惜这个人为人太高傲了。
“哼！”梁罗一别头，墨生的安慰在他听来更像是嘲讽。
“梁老，您看这药方……”病人还是有些不相信墨生，毕竟他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
“你按照他的房子抓吧，没问题，三剂便可治愈。”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梁明徽叹了口气，接着站起身，冲梁罗摆摆手，示意他把座位让开，打算亲自上阵。
“爷爷，我跟他还没比完呢！”梁罗十分的不舍气。
“不用再比了，你不是人家的对手，从明开始，功课加倍。”
这么多人看着呢，梁明徽脸面上着实有些挂不住，虽然自己的孙子并没有犯什么大错误，每次诊断也都合理，但跟墨生比起来，老是差那么一点点。
在医学上，用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来形容，丝毫不夸张。
现在换了梁明徽亲自坐诊，墨生不由谨慎了许多，除了一些有把握的病症不用切脉，其他的都要认真把一下脉，随后再开方子。
每次开的方子，墨生跟梁明徽的几乎一模一样，就算不一样的，也只是稍有出入，不过相较而言，墨生的更优，所以整体来，墨生算是稍稍占了上风。
两人越斗越有兴致，越斗也越发钦佩对方，每次看到对方跟自己开的方子相同，都会相视一笑。
梁明徽对墨生的偏见早已经一扫而光，反而内心生出了几分敬意。
很快门诊的病人就被诊治的差不多了，色也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围观的众人目睹了这么一场精彩绝伦的比斗，也是大呼过瘾，在门诊病人都被诊治完之后，众人齐声鼓起了掌。
在他们看来，这场比斗最后是以平局收尾。
就在此时，从门外突然挤进来一对年轻夫妇，扫了眼屋里，忙问道：“请问哪位是梁明徽梁神医？”
“我就是。”梁明徽急忙应道。
“梁神医，求求你，救救我丈夫吧。”女子声音里带着哭腔。
一旁的男子面色虚白，神情痛苦。
“别急，先坐，什么症状，慢慢。”梁明徽赶紧让这对夫妇坐下。
“梁神医，我前段时间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后背就跟火烧似得，全是汗，感觉特别烦躁，但是我从腹下面开始，又老是发凉，就跟泡在凉水里似得，老是尿频尿急，而且，而且……”
男子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周围的人，压低声音对梁老道：“而且我隔个三四都会梦遗一次。”
“我们在老家看了好多医生都没看好，所以就赶来河阳治疗，打听了一下，得知济善堂今正好开业，我们便赶了过来，求求您一定救救我丈夫。”女子声音急促而恳牵
众人听到这种症状都一脸诧异，一半身子热，一半身子凉，这个症状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过，没想到竟还有这么奇怪的病。
“来，张嘴我看看。”
梁明徽检查过男子的口腔后便开始把脉，面色稍显凝重，过了片刻，展颜一笑，神情颇有些自信，冲墨生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给这个病人也瞧瞧，随后便低头开始写方子。
等他写完方子之后，见墨生一直坐在旁边没动，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怎么了，墨，怎么不诊断啊，我们的切磋还没结束呢，你该不会认输了吧。”
人群顿时也发出了一阵哄笑声，不过全无恶意，因为刚才墨生的医术已经彻底把他们折服了。
“伙子医术高超，但还是年轻了些啊。”
“这个怪病我听都没听过，他不会看，倒也正常。”
“是啊，这伙子已经很优秀了，这么多疑难杂病都能给看的明明白白，已经很厉害了。”
“放眼整个中医界，这么年轻就这么有能力，恐怕至此一人吧！”
众人对墨生丝毫不吝赞美之词。
魏旭在一旁不由的挺了挺胸膛，似乎也因为认识墨生而自豪。
“再厉害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输给了我爷爷。”一旁的梁罗紧握着拳头，满脸的不服气。
“那也比某些有点成就就沾沾自喜的人强吧。”
“就是，某些人技不如人，就只会风凉话。”
“年轻人要懂得谦卑，看看人家墨神医。”
众人不再买他的账，纷纷奚落起他来。
梁罗被人的面色通红，有些无地自容。
墨生坐在那里一直未话，看着梁明徽此时脸上宛如孩子般的笑容，他实在有些不忍跟他破，其实这个病，自己不需要把脉，就已经诊断出来了。
通过刚才的一番较量，梁老也赢得了墨生的敬意，现在能一门心思扑在医学上，不为名利，尽心尽力为病人服务的医生已经不多了。
济善堂的药材很好，价格很合理，甚至稍稍有些便宜，足以看出梁老的宅心仁厚。
而且梁老这副孩子般好胜的性格，让墨生想起了自己的外公，莫名就有一种亲切福
他很想就这么认输，让梁老能够开心开心，但他看了眼痛苦的男子和男子一脸急切的妻子，心里不由一紧。
本着对病人负责的态度，墨生还是张开了口，“梁老，服药见效太慢，我有个更快的法子。”
正兴高采烈嘱咐病人如何煎制汤药的梁明徽不由一怔，疑惑道：“更快的法子？墨，莫非你已看出他的病因？”
墨生点点头。
“可是你根本就没有把过他的脉啊。”
“不用把脉，我以前见过这种症状。”墨生神色镇定道，他之所以这么，只是为了掩饰。
围观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梁明徽脸上也有些诧异，自己虽然以前听过这个病症，但今也是第一次见，墨生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见过这种病状呢？
“哼，吹牛不打草稿！”
梁罗冷哼道，他才不相信墨生见过这种症状，猜测他又要搬出神棍那一套来，但墨生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大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