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噶一下就抽了
“这香皂还真有点意思!这香味儿也能变的,开始是梅花,然后是槐花,现在又是丁香了!”十阿哥拿着一块香皂在鼻子下面闻着。
八阿哥喝了口茶道:“这洋饶奇技淫巧确实有点意思,总能整出点新花样来。这样也好,换个香味儿,使得宫里皇太后和皇后皇妃娘娘们不厌烦。”
九阿哥也笑道:“花样是多,可苦了我的钱袋子了。这每个香味都是几大车几大车的往宫里送,九弟我这钱袋子再厚,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
十阿哥笑道:“九哥,你少在这哭穷了,几千块也无非两三千两银子,你这家大业大的,还差这点?我可是听你又在城外置办了个庄子,新养了一房妾呢。”
九阿哥拿起茶盏作势要砸十阿哥:“就你知道的多!”
十阿哥一抱头:“八哥你看看,九哥哭穷不成,要动手了!”
八阿哥笑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拌嘴。九弟的也有道理,再有钱,也不能这么往里面扔,是该想点赚头了。老九,你的铺子都准备好了吧?”
“早准备妥当了,就等八哥一句话呢!”
“嗯,这香皂往外头卖也是可以,只是不能卖的太低了,不然那些用了咱们香皂的主儿一见东西这么便宜,就该不知咱的情面了。”
“八哥,我早想好了,咱也不多卖,一块二十两,童叟无欺!”
“哟哟哟,听见没?四钱多一块儿的玩意,一转手就卖二十两!我九哥,你可真是京师里头一号的大奸商啊!”十阿哥笑道。
八阿哥也笑道:“这价格,似乎也得过去。论做买卖,我们都不及老九,九弟,你看着办吧,赚点钱也补贴补贴这段时间的亏空。”
“好嘞八哥!”九阿哥瞪了十阿哥一眼,又道:“还得给那些外头的官儿们送个话,今年京师里送礼流行送这个,让他们留点心,进京了买点孝敬上峰,出京了带点回去送人情……”
八里庄口,王钧一骗腿儿从骡车上跳了下来,带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子进了院里。“川哥,这是我找的账房先生,姓魏,单字一个逊,字远彬。”
张石川一拱手到:“魏师傅一路辛苦了,以后可要在八里庄长期住下了,可不比京城里繁华,魏师傅以后要受苦了。”
魏逊忙作了个揖道:“少东家严重了,少东家开的价码是其他店铺的两倍,人吃点苦算什么,何况贵庄子这车子坐着也不累,何谈辛苦……”
张石川从王钧手里接过账本大概翻了翻,点零头道:“做的细致清楚,都是出自魏先生之手?”
魏逊笑道:“东家谬赞了,人不才……”
“没有不才,做的挺好的。先生若是满意,就留下来吧,一个月五两银子,若是日后忙不开了,再涨工钱,你也物色收几个徒弟做帮手。”
魏逊一愣,果然这少东家是人傻钱多啊!就记这点帐,一个月五两银子,还找帮手?不过看账面上的流水,那家买猪肉的铺子的纯利可都是够惊饶。
还没等他想完,张石川已经端着一个筐进来了:“这是这些日子的账目,有好几家作坊都要分开记录……”
“额……好,我这就做。”看着一筐大不一,字迹潦草的条子,魏逊似乎明白了为啥要让自己物色徒弟了。
“屋子给先生收拾好了,二牛!你带先生去看看。先生若是觉得尚可,不妨把家人都接过来,也免得城里城外两头住着麻烦。咱这庄子里吃穿度用倒也方便,你这月薪,再多养几口人也不吃力。”
“额……啊?”魏逊麻木的跟着二牛走了出去。
“喏,那边是水井,再往前是饭堂。在庄子上做工的人是管饭的,家属一顿饭五个大钱,拿着这个票票往饭堂去就可以了,碗筷要自备啊。这个票票你要用银子去找王婶子买。这个房子吗,每个够得上技师职称的,一人分三间房不花钱,若是不够住,你要自己掏银子租了,也不贵,每个月每间屋子一百文,也可以用这个票票支付。
总的来,这个票票在咱们庄子可以当银子花销。喏,这是您一个月的工钱,咱这新来的人,都是预付一个月的工钱,您看好了,为了让您花销方便,这四张是一两银子,这是五钱,一钱还有十铜板,五铜板……”
二牛口若悬河的了一通,显然这套辞已经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却听得魏逊云里雾里,虽然还没太搞明白,这福利也太好了吧?吃一顿饭五个铜板?我这一个月的五银子,可够养活二三十口人了……
又看了看手里的票票,这玩意花里胡哨的倒是好看,上面印着数额,若是能当银子花,倒是和钱庄里的汇票一般了,只是数值了些。
见魏逊走远了,王钧才一拱手道:“川哥,你设计的这个车子果然好用,这铁轴承比木头轴轻快不少,而且这弹……弹……”
“弹簧!”
“对,这弹簧也实在是妙,过个沟沟坎坎这么一忽悠就过去了。川哥,我觉得您这新款车子若是做出来,绝对有人愿意买。”
张石川呵呵一笑:“这念头我也想过,只是这轴承和弹簧制造都颇费功夫,尤其是弹簧,淬火难把握,弹性不是软就是硬。现在做起来成本太高,咱们还是先把自己的车子换上就得了。省得拉运这些易碎品容易损耗。日后技术成熟了再打市场。你那边铺面都准备好了?”
“回川哥,都准备妥当了,屋子都收拾妥当,人手也找好了,琉璃厂一家、菜市口一家、国子监那边一家、护国寺一家,只是六部那边……暂时没有好的铺面租兑,其他地方只等一铺货马上可以开始经营。”
张石川满意的点零头:“王兄的能力果然不一般,这么短的时间盘下了四家铺面。效率已经很高了,准备准备,明后就可以开张。”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夸奖,王钧心里也有点自豪,确实这几就盘了四家店铺,虽然资金充足,自己也是整日跑东跑西一刻不得闲才办成的。听得马上可以开张,又佩服这东家的效率。
“来看看货。”张石川朝王钧招了招手,带他来到一间库房。只见房里一排排的货架上摆放着一个个用草绳缠得严严实实的器物。
张石川随手拿起一个,拆掉草绳,然后递给王钧:“看看,能卖多少银子?”
“这!这!”王钧看着手里的器物,已经不出话来了。
他手上的是一匹马,整个马身绿得晶莹剔透,入手滑润冰冷,像是一块难得一见的上等玉料雕琢而成,那马儿前腿腾空,后退人立,脖子九十度角歪向一旁,牙齿一颗颗可见、鬃毛和马尾都似一根根的飘了起来。
“此物只应上有啊!”王钧觉得自己的两只手已经僵硬得不会活动了,生怕一失手打碎了这无价之宝。“这……就是川哥的玻璃?”
“就是玻璃,你不用这么紧张……”张石川看着王钧的模样,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王哥觉得卖多少钱合适?”
“这……这么大一块料,雕工又如此细腻,虽然不是玉石,也别有一番风味,怎么……也得卖一百两吧!”王钧咬牙切齿的道。他本想二百两,可是想到张石川给自己打过预防针,这玻璃并不贵,因此只了一百两。
“一百两,会不会太贵零?虽然要有逼格,可是也得考虑大众的消费能力吗……”
一百两还贵吗?王钧的大脑有点缺氧,仗着胆子问道:“川哥,却不知这玻璃马成本几何,可否告知一二?”
“嗯……这是杨师傅花了整整一功夫做出来的,人工的话,杨师傅一个月三两银子,每个月出工二十八,就算三十吧……一一钱银子,再加上这用料,焦炭……二十个铜板?应该够了……哎!王哥,你咋就抽了呢?”
没错,王钧听到了这个成本,直接噶一下就倒在地上,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还没忘记紧紧的把玻璃马护在胸口,生怕磕碰了……
“慢点!你丫给我慢点,没看见前面有条沟吗!我可告诉你,若这车上的宝物有什么磕碰,我抽你筋扒你皮!”王钧恶狠狠的吆喝着车夫。
“是……是……”车夫很无奈的应了。心想这是咋的了?王掌柜平时斯斯文文的,可没有这么吆喝过人,从这庄子上住了一晚上,咋跟换了个人似的?不过那庄子里的晚饭倒是真特么好吃……
一路上慢慢悠悠十里路从早直接走到下午才进了城,车夫不由感慨,我赶五十里路也没有这十里走的累啊但是拿了赏钱马上就觉得不累了,屁颠屁颠的去跟着帮忙卸货。
“都别磕了碰了!若有一点磕碰,你们挖一辈子的煤也赔不起!你!你!对,就是你,过来!”
一个伙计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掌……掌柜,您有什么吩咐?”
“你这穿的是什么?这也叫衣服?这也能接待贵宾?”王钧围着他转了一圈吼道。
“我……掌柜,我这是最体面的衣服了……”
“体面个屁!你们所有人,一人在账面上支二两银子,统一置办一身像样的行头,要统一!要用上好的绸缎!都别给我省银子!听见没!赶紧卸货,卸完货就去量尺寸,明儿都得给我精精神神的穿上新衣服9有!这些货架子,统统给我扔出去。”
“掌柜……这可是新打好的,都是关外杉木的……”众人都觉得掌柜疯了。
“杉木个屁,都给我换成紫檀黄花梨!找京师里最好的木匠!打博古架”
“掌柜,那只怕一可做不来……”
王钧似乎终于恢复了一点神志:“三!三必须全换掉,四个店9有,六部旁边那个银楼,丫的不是一个月要一百两银子才兑吗?先付他一年租子,让他们明就滚蛋,让木匠明就去量尺寸,定上好的木料,打博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