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偷摸练剑

    书房外，一道人影紧贴在纱窗上，借着月光，分明看得出那道人影就是莫颜。莫成是禁止莫颜靠近这间书房的，他向来反对莫颜练剑，所以莫颜回到房间，把剑藏起来的行为，也就可以解释了。

    房中的莫成，仿佛觉察到窗外的莫颜，他抬起头，悠悠地说：“别鬼鬼祟祟的，进来吧！”被发现了的莫颜，忐忑的走进了书房，因为她知道父亲是不允许她靠近书房的。

    想起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告诉她不要靠近书房，小时候的莫颜很是调皮，尽管父亲曾叮嘱过她，她还是好奇的进了书房。

    那一次，莫成狠狠的处罚了她，也正是有了那次处罚，莫颜再也没有靠近过书房，因为她知道靠近书房，是会受到惩罚的，父亲是会非常不高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莫颜今晚会出现在书房，完全是因于对书房的好奇，她想找到父亲不让自己靠近书房的原因，也想知道书房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生怕被责骂的莫颜，轻轻地走到了父亲的面前，莫成抬起了头，问道：“小颜，你真的那么喜欢练武吗？”

    认真的莫颜点了点头，问道：“爹，这间书房有什么秘密啊！为什么你一直不肯让我靠近它。”知父亲没有责骂自己的想法，莫颜也就大胆的问了起来。

    那件隐藏在莫成心中十多年的事，多年来一直折磨着他，无处诉说的他，向莫颜说起了自己的心事，十多年来，莫成活在自责之中，能把心中的心结说出来，心情也会舒畅一点。

    细细地听着父亲说起十几年前的事情，莫颜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允许他靠近书房的原因，同时，想到父亲这么多年来一直活在自责中，莫颜同情了父亲起来。“爹，大陆本来就是险恶的，人心难测，每个人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择手段，杀害无辜，像这样的事数不胜数，至于唐门，您也不用太过于自责的，如果您觉得对不起唐门主，您可以重建唐门的。”

    莫成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对大陆失望了，况且我的功力封存多年，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当年的豪情壮志也没有了。”听得父亲那样说，莫颜劝道：“大陆上缺少的就是像您充满侠义的炼士，如果连你都放弃了改变大陆，大陆只会成为奸邪之人的天下，也只会成为一块满是邪恶的大地。

    人谁无错，您若一味地逃避，只会活在自责之中，如果你想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就应该做点什么，这样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人。”在莫颜的说动下，莫成动摇了，他不想那样沉沦下去，但想起自己封存多年的功力，动摇的心又一次平静了。

    避世于此的莫成，对于大陆上发生的事也有所耳闻。他叹道：“是啊！身怀仁义的辰烈风被人联手杀害了，辰家庄也落入了虞天候的手中，本来大陆上还有以仁义存于大陆的门派，可现在，现在都化成云烟了。”

    “爹，作为一名高级炼士，您应该重出大陆，难道您愿意就这样走过一生吗？您不想有所作为，您不想完成唐门主的心愿，您不想改变大陆吗？”莫颜不断地问道，想用这样的方式勾起父亲心中的志向。

    困顿的莫成不知所措，他有过动摇，也有过犹豫，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是像莫颜说的那样重出大陆，还是继续隐匿，他很迷茫。“你别说了，大陆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莫成说道。

    看着父亲那样，莫颜多么想父亲能够从中走出来，并且像自己说的那样，重出大陆，改变大陆现在的格局。“那我先回房休息了，爹，您也早点休息。”转过身，莫颜走出了书房。房中的莫成，在咀嚼着莫颜说的那些话，他现在的心凌乱了。

    晨初，火红的朝阳照在整个大陆上，修炼之士一般会选在这个时间练剑。莫家府，后院之处，把头发扎成一团的莫颜出没于此，她一身男儿装，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是为了练剑，还是为了什么？

    是阳光，它发光发热了，是雨露，它滋润了庭院生长的小树，微风送来阵阵的冷，但这并不会改变莫颜练剑的决心。提着剑，莫颜来到了庭院，“嘶”她把剑拔了出来，飞舞着手臂，开始练习起剑法，她功力低下，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剑法，动作看上去是那么的不连贯，毕竟是偷学来的剑法，动作上肯定是破绽百出。

    每出一剑，莫颜一定会停下来想一想下一次的出剑，有时还会念叨着：“这下一招式是怎样的，是这样，还是这样？”记不住剑法的她，只要慢慢的摸索。虽然莫成不教授她剑法，但从小她从别处偷学来的剑法，倒是有了一些根基，修炼起来不用那么费力。

    她学剑不是为了与别人争高低，她想用学来的剑法改变人的品性，但是，这可能吗？莫颜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不大实际，但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停止自己这样的想法，她看到的不平之事实在太多了，曾经因为自己没有功力，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杀害，还看见别人欺压他人。

    她看到的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纵使是自己的父亲反对自己练剑，她也会不顾一切偷偷藏起来练剑。

    这个时候莫成还没醒来，莫颜一般会选在这个时候在庭院练剑，她不能让父亲发现，若是被父亲发现自己练剑，肯定会受到惩罚。

    脚步踮起，莫颜继续练习着剑法，拙劣的剑法好不干脆，舞出的剑法虽然能成套，但毕竟身体里面没有元力这个东西，没有元力，剑法只能是一个花式，没有一点杀伤力，即便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能轻易地夺下莫颜手中的剑。

    正是因为莫颜的功力低下，才有了莫颜出面救逃跑的女子，而最后拼命的逃离别人的追打。娇弱的她舞着剑，在她身后，明明见得有一人影注视着她，庭院后方，莫成目视着莫颜练剑。

    他的行为看上去有些反常，按说他反对莫颜练剑，今看得莫颜练剑，肯定是向前把莫颜责骂一番，明令严申才对。可他无动于衷，还观察莫颜练剑，这让人有点捉摸不透。

    一个转身出剑，莫颜发现了庭院中的莫成，赶紧的，他慌措地将剑藏在了身后。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肯定会被爹骂死的。

    莫颜心想着，内心的紧张，全然可以从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见莫颜停止了练剑，莫成走了过来，看着父亲一步步走来，莫颜的心更不安了，她水汪汪的眼睛，好像是在哀求一般。

    她知道，被父亲发现自己练剑要么是受到父亲的一顿骂，要么是被没收剑，剑对她来说就是她的全部，如果剑被没收了，她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待到莫成走到她的身旁，莫颜挤出一抹笑容，僵硬的笑着问候道：“爹，您醒了！”“小颜，这么早就起来练剑啊！”这样平静的莫成，让莫颜心里更不安，她颤抖地把剑拿了出来，准备接受父亲的责骂。

    “爹，我错了，我不该偷偷的练剑，我知道您一向反对我练剑，可我……”极力解释的莫颜，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只想父亲能够允许自己练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偷偷练剑……”父亲面无表情，让莫颜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渐渐的向她压来。“你偷偷练剑是不对，可爹昨晚把你说过的话想了一遍，虽然我还没有重出大陆的打算，但我也不反对你练剑，我不应该把发生在我身上的悲哀，延续到你的身上，小颜，你想练剑，就练吧！爹不会反对你的。”莫成说道。

    当莫颜听到父亲那样说，心里可乐欢了，她甜甜一笑，道：“爹，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也许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重要了，以至于莫颜有点难以相信父亲说的话。看着莫颜那样高兴，莫成也笑了起来：“爹，什么时候说过谎了，我的傻女儿。”

    待确定了父亲说的话是真的，欢喜的莫颜丢下剑，立刻拥在父亲的怀中，开心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可以练剑了，爹，你真好！”要不是莫颜昨晚说的那番话对莫成起了作用，莫成也不会同意她练剑的。

    现在的莫颜像个孝依偎在父亲的怀中，莫成欣欣然的笑着，看来，他对以前的事情已经释然了。

    街道小楼，客舍一间，里面满座着许多炼士，他们当中有自己修炼的剑者，有拜入门派的炼士，有想拜入门派的炼士，能够自行修炼的剑者即说明他的父亲曾是大陆上的顶尖人物，也可以使那名剑者掌握修炼的要诀。

    但大多的是以拜入门派修炼为主，毕竟能自行修炼的见者能够符合那两个条件的不多。客舍小座，女扮男装的莫颜坐在那儿，悠闲地品着茶，她知道这儿是各路炼士聚集的地方，所以有事没事都会来这儿坐上一坐，更多的是想找到一名高级炼士，拜他为师。

    但这样的炼士，一般都不会来这儿，高级炼士大多都是门派的门主、庄主之类的。再说，大陆上存在的高级炼士为数不多，如果高级级别是那么容易能够练成，那大陆上岂不是全是高级炼士。

    抱着一种守望的心，莫颜安静的坐着，她的目光偶尔飘向门外。少时，几名炼士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围着一张桌子坐着，店小二忙迎上去问道：“即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给我们把你这儿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招呼着。”中有一名身材胖大的炼士说道。“好的，请稍候，我这就给几位上好酒好菜。”店小二弓着身子答道，然后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