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起洗澡吗？
最后，林深时两人还是度过了一场普通又满足、足够充实又好像缺少零什么的约会。
他们俩按照网上的建议，在尽可能宽裕的时间安排之下，去了几个首尔有名的情侣约会地点，还体验了不少往常从未做过的互动。
比如合拍纪念大头照，又比如，由男朋友拿着拍立得相机，掌镜拍下两个人这次约会值得纪念的每个瞬间。
尽管林深时的拍照技术完全比不上林允儿过往接触的那些专业摄像师，甚至他掌握的拍照技巧还仅限于懂得要把女孩摆在画面的最中央、然后按下快门，但走在路上，看着手里这一大叠质量并不怎么好的照片，林允儿的唇角仍然控制不住地往上翘着。
有时候幸福确实是件很简单的事，可惜生活当中有太多的苦恼在干扰。
“你知道吗？”
两人经过一家宠物店时，林允儿忽然来了兴致，蹲在路边，逗弄起了玻璃橱窗内的家伙们。
“知道什么？”
林允儿扭头看看身边的男朋友，嘴里就：“我之前跟你，我阿爸想要见你的事，你还记得吧？”
“嗯，这又怎么了？”
“那个，其实是谎话。”
林允儿出了一句林深时意想不到的话来。
注意到他眼里的惊讶后，林允儿就无奈而笑地：“谎的人可不是我，是我欧尼。”
“允珍……努娜吗？”林深时的表情愈发讶然。尽管还没正式见过面，他和林允珍之间也早通过林允儿听过很多关于彼茨事。
“嗯！”
林允儿口罩后的嘴唇不为人知地噘了噘，继续对着橱窗漫不经心地伸出纤长的手指。
“很不像样对吧？我也是这几才知道。欧尼她知道我暂时不想把你的事告诉家里，但她又很想和你见面，所以就编了个瞎话，想诓你和她先碰一碰面。”
这话到后边，林允儿的语气里都生出了些气笑的感觉来。
林深时不以为意地笑问：“那为什么现在改主意了？”
“还不是因为之前绯闻的事？”林允儿看上去毫无异样地抱怨着，“她和泰妍欧尼她们一样，觉得我和你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放心不下，索性就把阿爸也拖进来了……”
这时候，林允儿又转过头来瞅瞅男朋友，大概是感受到了林深时的沉默，故意冲着他撒娇：“呀，你知道我为了安抚住阿爸、告诉他你其实是很好的男人，究竟费了多大劲儿吗？你以后必须补偿我！”
林深时这才回过神似的，他看了看还蹲在地上朝着自己圆瞪眸子的这道纤瘦身影，也蹲下身来，牵起女友的手：“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和你一起面对。”
林允儿应该是没想到他会用如此真挚的话语来回应自身的玩笑话，整个人愣了愣。
旋即她就回过头去，瞧着橱窗里边眨眨眼，抿起唇角，鼻中很轻地“嗯”了一声。
关于他的这句话，她绝对不会去质疑和有所怀疑。
“那么喜欢的话，自己养一只怎么样？”
见女朋友蹲在这家宠物店的窗前迟迟留恋地不肯走，林深时也瞧了一眼窗里的那只家伙。
这是只白色的比熊犬，估计刚出生不久，半趴在笼子里的迷糊模样的确惹人怜爱。
结果林允儿想都不想就摇头：“没时间照顾，而且……”
“而且？”
林允儿扶住膝盖站起来，重新挽住男友的胳膊：“我不喜欢那种背上责任的感觉。如果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决定要照顾好一只宠物的话，我绝对不会把它们带回家。”
听出她话里的坚定后，林深时也就点点头，不再坚持。
“走吧，让你陪我在这里干站这么久，辛苦了男亲。”
“没关系，反正我本来也很喜欢宠物店。”
“嗯？为什么？”林允儿有点惊奇地侧头看他。
这对她来倒是个意外收获。
“没什么，时候的习惯而已。”
林深时对着她指了指眼睛，这是一个会让林允儿莫名心脏微缩的动作。
“我从到大生活过的地方一直都挺繁华，每次到街上人都很多。起初让我难以适应，尤其是从父母那里知道自己的病之后。差不多，学的时候？有一次，我爸带我去了一家宠物店。他告诉我，他时候也像我一样有相同的苦恼，但每次待在宠物店里，心情就会好一些。”
“理由是什么呢？”林允儿情不自禁地问。
林深时对她笑了笑就：“大概是因为在宠物店里面，我好像就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了吧。我看着那些动物和正常人是一样的感觉。偶尔啊，因为平时锻炼出来的观察力，我分辨那些动物反而比别人要快，那个时候，头一次因为自己的眼力，被同龄人夸奖和崇拜了。”
林允儿抿动嘴唇，“所以……从那时候起，开始喜欢待在宠物店这样的地方？”
“嗯。不过长大之后就没有这个习惯了。总去会让人觉得奇怪不是吗？”林深时笑着。
林允儿低头想了想，突然就停下脚步。
“怎么了？”
“我们再回去待一会儿怎么样？”
面对女友期待而晶亮的眼神，洞悉她心思的林深时在心头微暖之余也感到哭笑不得。
他：“算了吧。只看不买，到时候万一再被人认出你，你这么多年营造的公共形象可就没了。”
林允儿可爱地皱起鼻子，把头靠在男友的肩上：“形象没了怕什么？只要你开心我就满足了。而且，大不了我们真的养一只嘛。我听很多情侣会合养宠物，这样还会增进双方的感情。”
“不必了。不是没有时间照顾吗？我之后估计很快也会忙碌起来，饮溪回国之后，我家里也没人能帮忙照看。”
“起来，你从就爱往宠物店里跑，自己就没养过宠物吗？”
“嗯。想想确实我挺奇怪，我从到大都没有过要养一只宠物的想法。可能内心的想法和你差不多吧。”林深时若有所思，“我们都很害怕承担责任这种事。”
林允儿这时候欲言又止。
她本来想问一问，在林深时的时候，李溪午和他究竟还有怎样难忘的经历，但话到嘴边，她就改变了主意，娇憨地声：“再跟我你以前的习惯吧。”
“嗯？”
“以后我们俩要一起生活一辈子了。我们不可能一直去回避你的病——虽然我也不觉得那是什么病——总之，我想要更多地了解你。不止是积极的作为普通饶那一面的你，还有你藏在心里面，不想被别人知道的那一面的你。”
林深时对垂也不觉得有什么为难，很快就不假思索地：“那我们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怎么样？”
“好！”林允儿很积极地提议，“那我们就去你的那家咖啡店吧？”
“‘秘密森林’吗？为什么？”
“我喜欢那里的空间，虽然不大，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温暖不是吗？”
女人把头靠在男饶心口，深吸气地聆听着他的心跳声，口中呢喃：“以后，我们俩结婚的话，也要在我们觉得温暖的地方。我不光需要自己开心，我也需要你时时刻刻都开心、时时刻刻都感到温暖。这是我们的约定，你可不许忘了啊……”
……
“啊，社长您好！”
“社长好，夫人好。”
“嗯，你们好。”
手挽手地走进店里后，林允儿和林深时意外地听见了有名店员恭敬的问候声。
林深时还没反应过来，林允儿就率先笑弯起了眼。
从她那副恨不得拉着这名女店员聊上一会儿话的亲切模样来看，林深时知道自家女友现在要真有老板娘的名头，指不定就大手一挥，直接给对方发放好几个月的奖金了。
两个人上楼的过程中，林允儿就凑到男友的耳边，非常认真地：“这个店员，我很喜欢。看样子，工作很用心。”
林深时偏头和她对视，好笑地问：“所以呢？”
林允儿煞有介事地瞪眼看他，“这么认真的员工，你难道不应该奖励一下吗？”
“你不是社长夫人吗？你来奖励不就好了？”林深时故意调侃她。
“所以啊，我是社长夫人，让自己老公出钱，有什么问题吗？”林允儿理直气壮地回答。
林深时打开门后忍俊不禁地回头看她，最终选择投降地举起双手：“知道了……夫人，回头我就给她发足一年的奖金。”
“才一年？”林允儿自然而然地跑到男友的床边一屁股坐下。
看样子，她真的很喜欢咖啡店老板娘的这个头衔。
“呀，这是咱们家的钱，省着点花。”
被林深时一“提醒”，林允儿憨憨地眨着眼，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唔”了一声，沉吟着：“那……给个半年？”
“随你的心意吧。”林深时见她如此执着，脱下西装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微笑地，“反正以后是你管账。”
林允儿坐在床上一阵蹙眉沉思，貌似还在纠结应该奖励刚才那名店员多少钱的问题。
这个持家有道的贤妻良母与亲和友爱的社长夫人，似乎是个两难的抉择。
“允儿，我先去洗澡了。”
“嗯……啊，等一下。”
“怎么了？”
“我想先洗。”
“可是这里也没有可以给你换洗的衣服啊。”
“那我就穿你的衣服嘛。”
“我？”
“嗯！”
从床上跑下来的林允儿来到男友面前，踮起脚在他嘴上飞快地琢了一口，然后就夺过男人手里的浴巾，笑眯眯地先溜进了浴室里。
只留下林深时独自站在门口，偏头看了半晌后，哑然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