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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 冰雕晚会

    “你别放心上,他们闹着玩呢。”殷亦墨走到羽裳身旁,温柔的眉眼似有星星坠入,亮晶晶的。

    羽裳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雪景,内心似有心事,说话一顿一顿:“我没有放心上,我在想到底要画些什么,可我不会画画。”

    殷亦墨闻言拉着羽裳走出门框,抬起修长如玉的手接起了雪,雪落在手心上冰冰凉凉的,刚好缓解他内心的浮躁。

    “不会画我可以教你啊。”他随口一说并没期待回应,羽裳只当他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好啊,什么时候?”

    “现在。”殷亦墨说完直径走回书房,从里面搬了个画架,又拿了些画画需要用到的工具。

    “想学什么?”殷亦墨将白纸卡在花架内,挽起衣袖研起了墨。

    “什么好学?”羽裳小白一个,脑袋里也想不出图案,只好问殷亦墨。

    “画梅花吧,这个简单些。”殷亦墨将研好的墨放在一旁的矮几上,从笔筒抽出一根毛笔在墨上蘸了蘸。

    “好啊,你先画来看看吧。”羽裳话音刚落地,殷亦墨已抬起毛笔,在白纸上落下了一笔。

    他随意几笔便定了基调,像会施魔法一样,将梅花树枝勾勒的惟妙惟肖,老枝、新枝、嫩枝、干枝、层次分明。

    “你刚刚说这叫简单?”羽裳看着他用调好的玫红色颜料,画上梅花花苞,再换细一点的毛笔沾上黄色颜料,点缀出花蕊部分,笔法刚柔、顿挫,很是熟练。

    她在内心确定了,这梅花是眼睛学得会,手学不会的东西.....

    没想到画梅花的步骤如此繁琐,没有个几年的画功是画不来的。

    殷亦墨不语,直到一副梅花图画好,他这才放下毛笔,开口道:“嗯,你要不要来试试?”

    “不用了,我没这天赋,怕画毁了梅花。”羽裳对于自己的画技,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张口拒绝。

    “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我听闻王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不会是害羞所以不肯画吧?”

    样样精通的是长姐,我是样样不通啊!

    羽裳还在犹豫要不要献丑,便被殷亦墨拉到了画架前,手上还在摆手拒绝,却被硬塞了一只干净的毛笔。

    “画就画,到时候你可别笑我画的丑啊。”羽裳丑话说在前,在得到殷亦墨的点头应许,她肆无忌惮地在白纸上画了起来。

    她画的也是梅花,画在殷亦墨的梅花下方,花枝部分她可谓是照葫芦画瓢,可还是欠了点形。

    在画梅花花瓣时,她调的桃红色颜料有时上的多,有时又太浅了,居然还被她搞出了渐变梅花,别有一番韵味。

    殷亦墨安静的站在一旁,瞳孔映出羽裳画的梅花,颜料像砌墙一般在白纸上层层堆叠,显得梅花更加形象立体,他突然有了新的灵感。

    “王婶,你这梅花画得真好看。”他是站在艺术抽象角度来赞扬的。

    羽裳的梅花虽然画得歪歪扭扭,花枝也凌乱不堪,但这就像是在风中摇曳的梅花,尽管再乱再杂,但它依旧是不屈不挠的梅花。

    “这么丑,你居然说好看?”羽裳画梅花,将自己的手都染成了桃红色,不仅如此,方才鼻子有些痒,她抬手揉了揉,连鼻尖和脸颊都雨露均沾了些。

    殷亦墨细心从袖中拿出手帕,刚要替羽裳擦拭,却被她一手拦住,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

    “嗯,有颜料。”殷亦墨将手帕递给羽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谢谢。”羽裳握着手帕,胡乱在脸上擦了一番,重新抬起头给殷亦墨看脸,“干净了吗?”

    殷亦墨有些近视,微眯起眼眸凑近了些看,从后面来看像是要亲吻羽裳一样。

    路过的允粥瞧见,一瞬瞪大了眼睛,连忙跑上云阶,推开了殷亦墨,张开双手护在了羽裳身前,怒声道:“大皇子你在干什么,这里可是王府,不是皇宫!”

    殷亦墨一下没站稳撞在了身后的廊柱上,等他缓过神来,允粥已经拉着羽裳跑出了庭院,

    “大皇子,您没事吧?”连澄上前扶住殷亦墨,皱起眉头吐槽道:“这翊王府的奴才也太没规矩了些,我去帮你教训他!”

    说完他就真的撒腿要朝允粥追去,被殷亦墨伸手拦了下,他清澈的眉眼蔓上着几分温凉,淡淡道:“无妨,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连澄回禀:“翊王还在校场阅兵。”

    “这几日王叔总是早出晚归,可真是辛苦。”殷亦墨低声感慨。

    他一直将殷云翊当成标杆,当成前进的动力,可无论怎么做,还是追赶不上殷云翊的步伐。

    连澄不止一次在殷亦墨口中,听见殷云翊的名字了,几乎是隔三差五提。

    他就很是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大男人每天口中吊着的还是男人?

    他很是好奇,开口问:“话说大皇子你为何老惦记着翊王,莫非是麒麟十八式遭遇瓶颈,急于突破?”

    殷亦墨抿了抿干涩的唇,“算是吧。最近练功总是力不从心,感觉使上全力也不及以往三分,想请教请教王叔,可每回找他都没空。”

    使不上力的原因,殷亦墨也咨询过太医,太医告诉他,也许是前年突发红疹,留下的后遗症导致。

    殷亦墨暗自捏紧了袖中的拳头,他至今还未查出害他的人是谁。

    那年临去赤霄宗,几位皇子为了庆祝殷亦墨考上赤霄,在毓庆宫举行了一场小型欢送宴。

    他明明在宴上对饮食一防再防,可还是被人下了药。

    当年不止是他私下派人查,殷帝龙颜大怒,更让大内侍卫将毓庆宫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什么也没查到,倒是翻出了殷俊以前,忘扔掉的古诗小抄。

    殷帝无奈,也只好让那几个负责皇子们饮食的御厨背锅,全都拉去流放宁古塔了。

    “可是那红疹又复发了?每年到冬天就会,夏天反倒好了,真是奇怪。”

    连澄一直负责殷亦墨的饮食起居,那晚他明明检查了餐具、还用银针给菜试了毒,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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