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那就发誓吧
怎么会这样？
简直不敢相信，马克一脸的震惊，骇然无比地盯着暴瘦二十斤往上的奈姐。
她真的被吸干了啊。
原本凹凸有致，身材超好的奈姐，不属于瘦，但也不是很多肉。
抛开精致的脸蛋，那身子照样让人欲罢不能。
尤其是臀部。
太想在她挺翘的屁股上拍一下了。
那绝对是，感觉棒棒哒。
可是现在的屁股呢，已经平了，从脊背到脚跟，就是个大型飞机厂的跑道，一撸到底，根本没有起伏。
而且皮肤皱巴巴。
准确说，全身都是褶，还是那种猪皮进油锅炸了后，再用冰水泡的样子。
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甚至让瞧在眼中的马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身体不自然地颤了下。
头皮发麻。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发现了新能力。
也就是刚刚施展的界木林，虽然魔法实力为七，马克暂时无法完全使用这一蜕变魔法，可是它的能力已经明明白白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为他打开一道新的门。
往后有谁不服管教，就用界木林，保证对方吓的说不出话来。
畏惧是肯定的，关键是不敢再在马克面前耀武扬威。
不然就让你变成一具有生之气的干尸。
除了思维以外，什么也干不了。
对貌美的女子来说，这界木林更是她们的噩梦，就好比现在，如果马克拿面镜子过来，当着奈姐的面，给她这么一照，保证对方一声尖叫，魂飞魄散。
她哪能忍受现在的自己，瞧那模样，比老巫婆还要巫婆。
仿佛就是从地狱走出来的亡灵。
就差露骨头了。
再者说，马克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全身起鸡皮疙瘩，汗毛根根竖起，那爱美的女子，对自己容颜看得比自身生命还要金贵的她们，怎么能接受呢。
干脆被自己的样子吓死过去，也算是一种解脱。
问题是，直到死她们的记忆都是那副皮包骨的模样。
与饿死鬼无二。
只怕下辈子会更爱自己的容颜吧。
奈姐的确被吸干，手脚是界木林所化藤蔓，不仅捆绑更将她的魔能和气力抽干。
现在是皮包骨的奈姐，眼眶深陷，美眸暴凸，真是要多丑就多丑。
不过她是有意识的。
并从马克惊骇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
只是没气力，说不了话，不然肯定开口询问自己现在的样子，到底有多吓人。
或许是对容颜的太过在意，奈姐使出全身力气。
气若游丝般吐出一句话，“我……我，我怎么了，你，你，你快告诉，我……”
最后那个“我”字几乎不可闻。
已经完全听不道了，就算马克耳聪目明，帐篷着实安静，掉根针都听得到，但奈姐口吐的字，真的听不道。
但不妨碍马克理解她的意思，而且就一个字，整句话都明白了。
脑袋有点乱，倒不是情绪复杂，他很快从惊骇中走出来，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奈姐。
至少没有给她拿面镜子。
如此只会害死曾经美艳动人的女子。
一瞬间。
马克想了很多很多。
因为在万兽山脉，冲破一级大幻术后看了她的日记，本来对奈姐感觉一般的马克，心里有了对她下手的打算。
阻止他这个念头的是自身处境，不单是指万兽山脉，也不是五人遇难。
击杀奈姐的绝佳机会摆在眼前。
而是更长，例如克里克、贾斯帕的长远打算。
要知道孤身一人的马克是很容易被人暗害的，尤其身在皎月，不得不防，自己的身份他不信组织没有细查，只是现在还没结果。
随着他参与的任务越多，完成的越多，与皎月越亲近时。
这个问题就会被很快放大。
所以他需要可靠的帮手。
当然，他也知道这些帮手不能白帮他的忙，因此古奥秘境，包括其它大小遗迹，只要有宝贝，他都会去。
目的就是有够做酬劳的东西。
也是为了提升自己。
同样，奈姐这里他也是如此打算的。
因而没有直接下手。
况且现在知道奈姐对他有那么点不同，但马克绝不是谈感情的人。
命都悬着，哪里有时间说情。
还有一点不能忽视，奈姐大他一轮多，不算老姑娘，也至少有不下四块金砖。
没错。
金砖的确值钱，但背在身上也很沉重，万一出了问题，马克绝对承受不起。
现在他不杀奈姐的想法更坚定了，倒不是利用什么感情，他又不是情感骗子，渣.男，只是希望能和奈姐做个交易。
交易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我不杀你。
奈姐今天就算死在马克手里，她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
这点他很清楚，所以能让奈姐同意，并考虑帮他的筹码，就是他的身份了。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奈姐的身份和地位。
正头领可要比副头领的优势，在消息获取，包括任务和人员分配，还有上层的意图，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
如今搜寻荆棘花木盒立功，而且得到这么多奖励，奈姐上面没人马克不信。
成为正头领，比完全是打手的多姆，真的能决定马克的生与死。
消息前一刻传到他这里，就能提早做准备。
晚到一步，他就成了冰冷的尸体，或被暗月抓走，关进汹屋审讯，得知有关真荆棘花木盒与龙元卷轴的下落。
你说重要不重要。
奈姐现今的地位和她的身份，还有她的靠山，这些都是保命的资源。
哪怕她是青面者。
比金山银山，钻石山都值钱。
要是马克连这点都看不透，那真是傻到家，或者说就是有意寻死，不想活了。
只不过他在想，要是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对现在骨瘦如柴，气息奄奄的奈姐，其冲击力绝对不比核弹小。
是真的怕她承受不了，背过气去，或出现别的突然情况。
那就有点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若是奈姐挺过来呢。
剩下就看她的决定了，如果坚持不和他合作，那马克辣手摧花，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身份已经暴露，像奈姐这样精明又能干的人，还猜不出更深层的。
放走她等同于放虎归山，而对她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严重点说，就是对自身生命的轻视。
马克绝不会这么做。
“我们不谈这些。”吐了口气，坚定心里所想，而那些没用的则排出体外，“奈斯奇，我想和你做个交易，而在这之前，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束缚你手脚的藤蔓我先将起。”
这可不是马克托大。
现在就算把界木林所化藤蔓收走，即将成为干尸的奈姐哪有力气。
魔能恢复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足够马克将自己的身份讲出来，奈姐也有的是时间做决定。
“你先休息。”
松了口气，但界木林所化藤蔓收起真不容易，马克暂时做不到收发自如，“我给你变个戏法，如果你想看的话……我想你是愿意睁大眼观看的。”
话音未落，转过身子的马克，从魔法袋中取出克克莱翁的容貌药剂。
虽然有意避开，想给她“惊喜”，但马克斜着的身子，分明就是给睁着眼，看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的奈姐机会。
只要奈姐睁着眼。
他所有的动作奈姐全看在眼里。
当装着克克莱翁的容貌药剂的水晶瓶，被马克从魔法袋里拿出来的刹那，奈姐干瘦没有血肉的身体猛然一颤，原本暴凸的美目，差点冲出眼眶。
断断续续的气流从喉咙中发出，右手食指想要抬起，指向侧身背对她的马克。
难以置信。
此时此刻，奈姐的心里混乱一片。
眼睛的确睁的很大，但却什么也看不清似的，头脑是一阵天旋地转，只觉自己的灵魂飞出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足够惊骇。
奈姐的心脏快要支撑不住，就要跳炸了。
此时，出现眼前已经完成容貌改变的马克，分明就是那个和她在瓮溪河支流沐浴的女孩，还帮她攻破伦纳德魔药世家，擒获了艾伦达。
只是自那以后，荆棘花木盒突然出现，两个人就失了联系。
她曾猜测，甚至仔细观察马克。
说不上来的，兴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在万兽山脉突然出现的马克，与那个她口中的妹妹有关系。
先前为什么那般狠心，在万兽山脉恨不能看他死。
原因就是她想通过这种方式，确定自己的猜测，同时也盼望着感觉成真。
最好是那个妹妹从一旁杀出，救了马克这个哥哥。
这些都是她幻想出来的。
少女心。
再怎么说奈姐的年岁也不是很大，比马克现在的年龄大一轮，也没到三十。
就不能允许人家有私心？
“我真怕你看到现在的我而背过气去。”松了口气，马克微笑道：“还好你没有。”
吞吞吐吐。
从喉咙里冲出来的气，根本连不在一起，惊骇的奈姐的确没有昏过去，但不断抽搐的身体，证明现在的她情绪波动的确很大。
“现在换作我了。”
叹了口气，刚才是中了毒的奈姐，坐在马克面前自言自语，现在反过来了。
真是命运弄人。
不同的却是一个无意，一个有意。
“我说过我要和你做交易，你眼前的样子就是我的诚意。”
当然，改变容貌的马克，身份已经暴露，作为聪明的奈姐，她能不知道少年所说，即便他不说，样子变了的黑鸦，美丽女子心里已然清楚他所说的交易。
奈姐又不傻，只是现在被吸干了而已。
“我说，你只需要眼睛上下左右的移动就可以，跟摇头点头一样。”
想了想，又补了句，“我会给你思考的时间，你放心好了，天亮前给我答复，那个时候也是收尾工作的开始，不能没有你。”
细致地扫了眼开始恢复的奈姐。
马克也不知道等天亮，这位青面者的头领能否恢复，哪怕二三成也好。
不然。
黑鸦和青面者都知道奈姐夜晚来到他的帐篷，包括白隙、贾斯帕与多姆会怎么想，又怎么看。
这是大打出手了，还是翻云覆雨了。
虽然马克不在意，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奈姐毕竟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多少还是在意名声的，要是传出去，还让人家怎么活。
他又怎能不服责任。
只怕到时候奈姐赖上他，拿自身青白和今晚的事要挟，那可真就麻烦了。
“首先，今晚你我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我们以外的人，包括天地，必须是绝密，死也要烂在肚子里，你能做到吗？”
奈姐盯着说话的马克，脑中是河边的沐浴，心里是对他的异常情感。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
最核心的问题是她不答应就会被对方杀死。
这是明白的事，只要不是傻子，马克都如此诚意了，她不答应，难道还要放了自己，怎么可能呢。
是活下去，还是一死了之。
自此以后让眼前变模样的少年被暗月追杀，成为亡命徒，是奈姐要做出的选择。
她宁愿看着马克栽在自己手里，也不愿身死。
再者说，活着不香吗？
那干嘛非要寻死。
万一暗月抓不到他，奈姐心里如明镜一般，知道眼前少年手段多的很。
既然敢变模样，就早想好了退路。
能选的当然是活着。
因此，不管奈姐是被迫，还是主动，她要同意马克所说。
答应他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一个人。
瞧着点头的奈姐，马克的脸庞浮现一抹轻松舒畅的笑容，憨厚又亲切。
“那就发誓吧。”
知道奈姐已经开始恢复魔能，更知道发誓不需要耗损多少，甚至刚被解绑的美丽女子也是可以做到的。
毕竟是用生命作为代价发誓，魔能不过是个引子。
不得已。
走到今天这一步，奈姐很无奈，头都点了，发誓也就没什么好在犹豫的。
誓言发出后，奈姐刚恢复的魔能便消耗殆尽，再次虚弱起来。
而看着那团魔能气息钻入奈姐天灵，马克也就放心了，长长地松了口气，笑容更暖人了。
“成了。”
第一关顺利通过。
万事开头难，有了这第一步，接下里的就很好办了。
“荆棘花木盒的事让你成为正头领。”
马克话一转，进入正题，“你看我这一身装扮，绝不是冒牌货，而是货真价实的皎月黑鸦，所以秘密肯定多，为了更好的活下去，你应该知道我需要什么。”
目光从未离开马克的奈姐，渐渐回缩的美目上下移动，表达了她心里的想法。
“大多数消息对我没用，但对我有用的，肯定关乎我的生死。”
眼睛再次上下移动，且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
如今的奈姐就是说不了话，不然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当面问清楚。
憋在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你同意我就放心了……那就再发誓吧。”
淡淡一笑，马克瞧着听话的奈姐，或者说是知道利害的美丽女子，很满意地点点头。
这位青面者的正头领心里很复杂。
她当然知道在这么一步步走下，必然掉入深渊，无法回头。
甚至清楚。
当发下第一个誓言，她就没有回头路，除了迈步往下走，已经没了选择。
所以这第二个誓言是将自己得到的消息，有关眼前少年的事，第一时间告诉他，不管通过什么途径，必须让他知道。
对方早就想好了，是保命的关键所在。
而走到这里的奈姐哪里还能回头，誓言在马克那柔和的目光中，发了下来。
“我还有第三件事，将我现在的模样上报，你知道该怎么说。”
马克的目的很明确。
这第三件事，便是起到很好的误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