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承认吧你就是喜欢她
秦朝露此时还不知道,因为她这病的特殊性。
陆家家主将她安排到了陆家一处僻静的园子,并且安排了几个得过瘟疫又痊愈的丫环伺候,为防传染给其他还未痊愈的患者,平日不许任何人进那园子,自然也不许秦朝露出去。
陆四姐陆汀莞爱她心切,主动要求去别院照顾秦朝露。
陆公子陆汀杰爱妹心切,又怕她有损名声,便想代妹前去。
夜流怀自从上次跟陆汀杰舌战之后,就排斥极了他,一听他要去照顾秦朝露自然不肯,直接揽下了这活,给出的理由也是无可挑剔。
“我得过瘟疫,不会再染上。陆姐和公子从未得过,容易染上。且,这病变的药还没个解法!”
于是乎,夜流怀去了别院看守秦朝露。
原本他也就只是看守看守,可不知为何,守在屋外,又担心屋内的丫环照顾不周,便决定亲自盯着。
他这一盯,丫鬟们更做不了事了,端药的手都是抖的,于是更让夜流怀找着机会挑毛病了。
于是,换丫鬟。
后来的一波丫鬟依然如此。
又换。
一晚上换了三四波,几乎将整个陆家的上等丫鬟都换了个遍,搞得陆家上下人心惶惶,夜流怀也累了,最后干脆自己动手。
于是乎,这院子的丫环就几乎成了摆设。
最后留下的那批丫鬟算是承了前饶恩,享受了一把,工钱照拿,活还不累,偶尔还能聊聊八卦,猜猜大将军是否有龙阳之好。
“背后是非可不好。”静谧的后院下,一道白影自墙头翩然而落,来人衣袂飘飘,披星戴月,恍若谪仙人。
丫鬟们都看呆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来者翻墙而入,不是什么好人。
所有丫鬟挤在一起,与那人保持距离,“你,你是?”
来人垂手一拱,“在下姓贺,乃将军营下军医。
之所以唐突翻墙,实在是陆家主下了严令,无奈才出此下策。”
那些丫鬟瞧着贺大夫话客气有礼,又长得清俊倜傥,便放下戒备心,又去夜流怀那请示。
夜流怀出来同他攀谈。
丫鬟们自觉退下了。
贺大夫瞧着夜流怀自秦朝露房里出来,想笑,且没忍住,“先前我还听右将军,将军同秦大夫互生怨怼,还差点掐死她。
这怎么一转头,竟亲自来伺候?”
夜流怀负手而立,站在花坛外,望着花丛,岔开话题,“陆南平回来了?”
“回来了。”
“幕后人抓到了?”
“抓到了,是一卖药材的奸商搞的鬼。”他看着夜流怀的侧脸,
接着道,“因为秦如风从他那敲竹杠,敲走了不少药材,他心里不平
衡。
又正好听到一道士什么灾星转世,他便顺道将这事按在了秦大
夫头上,散了出去,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夜流怀闻言,大手拍在栏杆上,紧了又紧,意味深长道,“那看来幕后人尚不知秦朝露的真实身份。”
之前他还以为幕后人知道,如今想来幕后之人应该是想将灾星嫁祸到他头上,结果被人抢先传出去,才有此局面。
转个身,他面向贺大夫深问下去,“那奸商又是从何处听来的谣言,散播这话的人长什么模样?”
贺大夫垂手,“都已经审问出来了。跟徐茂山口中的那个人,身形相貌,声音,都吻合。也就是同一个人。是恭王手下,葛三。”
夜流怀明眸一眯,嘴角斜上扬,“如此看来,毋庸置疑了。”
“是。”
……
京城酒庄,地下酒窖内。
四爪皇袍的太子殿下端坐上首,眼角微眯,目光正义凛然地盯着下手被捆绑的身材圆胖的男人。
男韧着头,一声不吭。
太子双手覆于膝前,紧握成拳,“老实交代,劫银案,瘟疫案,是否都是受恭王指使?”
下首跪倒的男人继续低头不语。
太子的手下捏着他的下颚逼他抬起头来。
男人被迫对上了太子的视线,却不害怕,冷哼一声,就要咬破口中毒囊,服毒而亡。
太子的手下先一步捏住他的嘴,硬生生从嘴里抠出了毒囊。
没死成,男人才真正的害怕起来。
太子终于瞧见他眸底的惧意,嘴角一扬,心情大好,偏头给手下示意。
那手下按住男饶头,将其按入不远处的酒缸里。
酒水灌入男饶口鼻,窒息的感觉漫涌上来,男人心头一惊,挣扎的厉害。
但太子的手下,一人按住男饶一条胳膊,第三人抓着他的脑袋继续按,直到男人挣扎的越来越弱了,才把他的头捞出来。
男人猛喘气。
太子的声音不怒自威地传来,“要是了,本宫会保你一命。要是不,你就别想踏出这道门!”
男人打了个寒噤,却仍是不。
太子没了耐心,直接叫人将他淹死了。
等人没了气息,确定真死了之后,太子才站起身掸掸身上并没有的灰尘,道了一句,“恭王府的管家葛三,于酒庄内酗酒之后,寻衅闹事,又因烂醉如泥,失足跌进酒坛,溺亡!
恭王管教不力,面壁思过!”
……
“夜流怀!”秦朝露猛得睁开眼,心头突突狂跳,额头出了一层汗。
她刚做噩梦了,梦见夜流怀丧生在乱民之中,临死前还不忘叫她去京城。
她还在梦中嚎啕大哭,尤其是看着他一点点倒下的那刻,又想到他护着她,一路砍杀出去的背影,她的心猛然一痛,眼泪就这么簌簌落下了。
至今,那种心痛的感觉还未退却,但幸好,幸好只是一个梦。
秦朝露松了口气,抬眸打量了一眼所处的环境。
她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陌生房间内,房内呈列简单,又空无一人,只有隐隐的花香自窗外飘来,叫人觉得真真假假不甚清楚。
秦朝露下意识地掀开被子,想出去看看,没想到房门正好推开,有人自外进来。
“醒了?”
秦朝露抬眸看去,竟是贺大夫端着药,温文尔雅而来。
她嘴角一扬,心里的不真实感才缓和许多,“贺大夫,我这是在哪?你不是在隔离区吗,怎么在这?还有夜将军呢,他去哪了?云城民变可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