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舟儿摇摇
“不要乱话。”萧祁煜喝止住了季春璃,而后岸边那一群人似乎逐渐的靠近了他们,有人丢了石头在船只旁,水波震荡,一股冰凉的水已飞溅到了两人身上。
这种惊心动魄的状况之下,季春璃已的确手足无措,但萧祁煜竟在笑,并且还笑的很开心。他是一点儿都不怕,“看看那船只,莫不是躲到了里头?”有人呐喊了一声。
危机已经在靠近,此刻萧祁煜却一口吻在了季春璃的菱唇上,季春璃完全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开始那仅仅是个试探的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接着那吻已不满足浅尝辄止,季春璃只感觉头晕目眩。
她不习惯这个,但却感觉新奇极了,萧祁煜的手攥着季春璃的手,也不知过了多久,岸边那一行人已逐渐消失了。
看这群人不见了,萧祁煜才起身。
“你刚刚给是要咳嗽吗?”萧祁煜半蹲在季春璃面前,盯着她看,季春璃只感觉自己面颊已燃烧成了火炭,是的,她刚刚给的确想咳嗽。
但他是怎么样看出来的呢?
“你吃了什么东西?”刚刚她和他主动场面,鼻孔的气息火辣,身体也滚烫,任何人都感觉非比寻常。
“我不知道。”季春璃是的确不知道。
“媚药?”
“不知道。”矢口否认,老啊!她季春璃今晚猥亵了一下冰清玉洁的萧祁煜,那可是光风霁月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萧祁煜的。
季春璃盯着萧祁煜的眼看,萧祁煜刚刚给也是意乱情迷了,竟鬼使神差亲吻了一下季春璃,那感觉可奇怪极了。
“王爷您会解穴吗?我中招了,难受。”麻木的感觉消失了,但麻痒的感觉却还在甚嚣尘上,好像成百上千的蚂蚁在她的肌肤上一点一点的攀登,一寸一寸的攻城略地,那感觉奇怪极了。
萧祁煜点零季春璃的穴位,季春璃终于可以活动了,她一把抱住了萧祁煜。
“春璃,你要做什么?”其实,萧祁煜也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她感受的到是他动情了,“我难受。”季春璃变成了喷火龙,她几乎感觉自己鼻孔内的火焰可以燃烧一片大森林。
“他要你做什么?”萧祁煜任凭季春璃抱着自己,竟问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显然是在转移话题了。
“要我盯着你和萧祁祯。”
“仅此而已吗?”萧祁煜转动了一下黑漆漆的墨瞳,季春璃急忙点头。
“他就没有要你给我和王弟下药吗?”萧祁煜追问,季春璃思量了片刻,微微摇了摇头,她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啊……
此刻她希望他不要问东问西的了,他能不能好好的抱着自己呢?
“这里距离我翊荷居已很近了,我们回去吧。”萧祁煜一面一面握住了划船桨,季春璃耳边有水声,有人声,更多的其实还是自己的心跳声。
那是失去了正常频率的跳动,一下一下就好像雷霆,好像鼓点,好像晴霹雳。
到翊荷居后,萧祁煜抱住了季春璃,依旧还是腾云驾雾一般到了对面,沈寄和沈离看季春璃到了,两人都瞠目。
自他们跟随萧祁煜到现在,还从来没见过萧祁煜对哪一个女子这么好呢。
“你们还不去休息吗?”萧祁煜落下,晚风这么一吹,鬓角墨玉一般的发轻舞飞扬,勾勒的很是惊心动魄,那药的力量也上来了,季春璃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她就那样用力的抱着萧祁煜。
福生盯着季春璃的手看了看,那手此刻落在萧祁煜的胸口,真是无处安放啊。
沈寄看向季春璃的眼,发觉季春璃眼已经扑朔迷离,沈离摸一摸自己的下巴,根据他们两人这亲密无间的拥抱和体位来猜想刚刚给发生了什么。
大家大眼瞪眼,眼神很是匪夷所思。
春璃的手还放在萧祁煜的胸口,萧祁煜低头看了看她,她微微仰起头,似乎在等待什么。
“啊,我今晚发困,我先去睡觉。”沈寄到底憬悟的快,转身就走。福生看到这里也明白了什么,“老奴上了年岁,也困乏极了,就先走一步。”
这边一走,拉了一把沈离,顷刻之间庭院内众人鸟兽散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世子。”季春璃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是从未有过的缠绵和轻柔,“世子。”
“很难受对吗?”萧祁煜低眸看看季春璃,右手落在了季春璃的发际线上,长指没入了春璃的黑色发丝。
“是。”
她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和挑逗,“世子。”季春璃未经人事,她只感觉浑身难受,但却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她更不知道自己这样纠缠萧祁煜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春璃只感觉难受。
那是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难受,好像心头有什么植物要破土而出,亦或者那植物已从里头破土而出了,等待一场从所未有的雨露。
“本王也难受。”萧祁煜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邪魅的眼内盛放了朵朵桃花,两饶视线顷刻之间就交织在了一起。
“春璃,”萧祁煜抱着季春璃往前走,一步两步,轻盈的脚步让季春璃的心跳也在加速,她能听到柔柔的风在敲击心门,“很快就好了。”
接着,萧祁煜伸手。
“哗啦”一声,水花飞溅。
伴随着那盛开在湖面的水花,季春璃已跌在了水中,池塘不深,但半夜三更湖水冷静,犹如进入了冰雪地一般,季春璃的牙齿颤动起来,水已顺着口腔灌入,但与此同时,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却消失了。
她扑腾了一下,转而发现了一双拯救的手,那手的主人已挽住了季春璃,接着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已落在了春璃的唇角……
半夜三更,季春璃被送了回去,她难受极了。
半夜三更,萧祁煜找萧子焱下棋,两人有赌约,输聊要接受赢家的裁处,赢家可以在输家的脸上画一只猪猡。
其实萧子焱并非臭棋篓子,但萧祁祯已差不多是众望所归的皇储继承人了,所以萧子焱即便是有再大的本领,此刻也需要藏锋敛锷。
萧子焱也感觉奇怪,好好儿的萧祁祯怎么就要找自己下棋?但这个二哥向来做事不拘一格,他也不好去问。现如今他需要做的不外乎是让应后想方设法挑拨离间萧祁祯和皇上的关系。
然而,萧子焱比任何人都知道萧祁祯才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他看起来是个笑眯眯的好好先生,但实际上一肚子的阴谋诡计!
“不玩了,不玩了,二哥,你如此厉害我以后也不要和你玩儿了。”萧子焱认输了,做了一个投降的无奈动作。
“把么,还要画一只咯?”萧祁祯饶有兴味的盯着萧子焱的脸,萧子焱并不敢胜萧祁祯,因此每一局输,一来二去脸上就惨不忍睹了,此刻他的脸颊看起来丑陋极了,然而萧祁祯手中的毛笔刚刚给濡墨,正举了起来。
那萧子焱是最能做伏低的,竟笑嘻嘻的将脸颊主动的凑了过去,萧祁祯起身,如张敞画眉一般深情款款。
他的动作很慢,神情很专注,似乎督陶官在陶瓷上画花纹一般,唯恐一点点不心就会出问题,一只猪画了出来还感觉不甚满意,端详了端详,竟在那屁股上加上了一只卷毛的尾巴。
那猪猡惟妙惟肖。
“啊哈,几乎呼之欲出,困了,要回去了。”萧祁祯起身,太监将他那几乎永远都不会翱翔在蓝里的木鸟已心翼翼的送了过来,萧祁祯握着木鸟,转身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