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花岚音
像,实在是太像了。
老爷子激动得手都在抖,看向林曦的眼神儿一会激动,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又懊悔。
林曦胆战心惊地站着不敢动。
她弱弱地打了一声招呼:“陆伯父?”
陆老爷子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林曦的眼神满是慈爱,“丫头,坐。”
林曦坐下。
陆承骁接过了老爷子的活,开始煮茶。
老爷子像是斟酌了许久,才问林曦,“丫头,我能冒昧问一句,你的母亲是谁吗?”
林曦有点懵,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我母亲是花岚音,陆老爷子认识?”
“认识!岂止是认识?起来我们还是老熟人,当年,要不是她,我们几个老家伙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风光无限,罢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对了,你母亲现在如何?”
着,陆老爷子摆摆手,转而问起了林曦母亲的现状。
林曦神情忧伤,“我母亲她……已经去世了。”
林曦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她再重生早几年,是不是就能挽回母亲的性命?
陆老爷子手一顿,杯里的茶溅了出来。
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她还那么年轻……”
印象中那个鲜活的女孩儿,突然失去了颜色。
“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陆老爷子不甘心地问道。
“她是病逝的。”也可以是被姜婉钰害死的!
林曦低着头,没有把后半句话出来,母亲的仇,她要自己报!
况且这种事情出来,大概也没有人会相信吧。
陆老爷子跌回到凳子上,半晌才叹出一句,“红颜薄命啊!”
“陆伯父,你能跟我我妈妈以前的事情吗?”林曦有点激动,她以为这个世上没人会再记起,还有一个花岚音曾存在过。
陆老爷子抿了一口茶,却只囫囵了两句:“你母亲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她隐退了,我再没有得到过她的消息,却没想到她已经不在了,世事难料啊……”
老爷子完,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钮。
不多久,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走了过来,老爷子吩咐道:“你去把我书房保险箱里的木盒取过来。”
管家陆锦闻言,讶异了一瞬,很快便又恢复如常。
“好的,老爷稍等。”
恰在这时,陆承骁的茶也煮好了,他细心地为老爷子添上,又给林曦倒了一杯。
茶叶在水流的冲击下,浮浮沉沉。
林曦有点不知道什么好。
“会品茶吗?”陆老爷子问了一句。
林曦点头,前世毁容之后,她便一直躲在家里不愿出门,就喜欢鼓捣这些五花八门的玩意儿。
“那喝喝看?”
茶汤朱红,林曦地品了一口,入口之时裹挟着温润清香,可是这香气却并不单调,细细品过之后,回味之时竟带了些麦芽糖香。
不似绿茶那般,带着一点淡淡的苦涩。
林曦双眸一亮:“是上好的金骏眉!”
陆老爷子笑呵呵道:“丫头舌头还挺灵a煮茶吗?要不要露一手?”
林曦点点头,她哪敢拒绝啊?
茶可以用来修身养性静心,前世她钻研得还挺多,而且她发觉她在这方面似乎挺有赋,烹茶技术她自认为还是可以过关的。
陆老爷子认真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越看心里就越不平静。
他仿佛从林曦身上看到了花岚音的影子,两人连拎茶壶的姿势都几乎一模一样。
茶汤入口,陆老爷子心里更加震撼。
他在这里煮茶煮了二十多年,想的无非就是那个味道。
今日,终于如愿。
这时,陆锦回来了。
他恭恭敬敬地把一个木盒递给陆老爷子,然后又恭恭敬敬地退下。
陆承骁也看向那个木盒,他记得,老爷子对这个木盒尤为看重,平日里根本不让人碰。
他也一直不知道,这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老爷子反复摩挲着盒子的周身,木盒的有些地方已经被摸得反光,看起来被人格外珍视过。
待老爷子从回忆里抽身,他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条项链。
吊坠是一块玉,但是被雕琢成了羽毛的形状,上面镶嵌了大大不同颜色的宝石,华贵但是却并不显得珠光宝气,反倒让人觉得有一种超脱凡俗的优雅。
林曦看到这条项链的第一眼就被震慑住了。
好精湛的设计!
老爷子仿佛是在透过项链看故人:“这条项链是你母亲一直佩戴着的,后来她失踪了,只留下了这条项链,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林曦有点愣神,“给我?”
“嗯,这也算是你母亲的遗物了吧,把它给你也是理所应当。”
老爷子犹豫了一瞬,继续道:“其实我希望你能一直戴着它,因为这是一个信物。”
林曦更懵了:“信物?”
什么信物,不会是定情信物吧?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得打了个哆嗦。
“这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对你母亲的承诺,遇到了什么困难就来找我们,我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老爷子完,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有点乏了。
陆承骁见状,便带着林曦离开。
回去的一路上,林曦都在疑惑,她妈究竟干了什么惊地泣鬼神的大事,能让陆老爷子这样缅怀?
而且,他的他们,又是谁?
湖心亭里,陆老爷子拿出手机,跟另外几个人了花岚音的事情,他不免有点后悔。
“当初她留下一封信离开,不要找她,我们如果去寻了她,是不是结局可能就不一样了?”
——
林曦回家,发现家里的气氛格外沉重。
林邵元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姜诗扑在姜婉钰的怀里嘤嘤哭泣,而姜婉钰则一直在轻声安慰着她。
林曦看了一眼,没打算过去掺和。
只是,她的脚刚踏上楼梯,林邵元的怒吼就跟了过来,“你还知道回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为家里排忧解难,还跑去跟野男人厮混,林曦,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你是林家的人?”
林曦眸色一凝,冷笑道:“照你这么,我连出去的自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