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心无旁骛
丫鬟手脚麻利,没一会就给灵秀儿穿戴整齐。她将灵秀儿扶至梳妆台,询问了灵秀儿有没有想梳的发式。灵秀儿现在满心都是怎么打听曹瑜的消息,还管什么发式不发式的,便让丫鬟随意着来。
丫鬟是个心灵手巧的,随意一绾就是一个干净温婉的发髻。
心里有了大致的打算了以后,灵秀儿转身对那丫鬟说:“劳烦带我去见你们家少爷,我想要亲自向祁少爷道谢。”
丫鬟应诺,带着灵秀儿去祁少辉的书房。祁少辉的书房是单独辟了一处院子的,丫鬟在院子门口就停下了脚步:“姑娘请,这里就是我们少爷的书房,我在这里等姑娘出来。”
“多谢。”
灵秀儿走进院子,心中却在腹诽:这么个大户人家,连书房都要单独成个院子,居然没有随从候着,真真是奇怪。
“爹!我绝不会娶他的女儿,您死了这条心吧!”
还没等灵秀儿出声,她就听到了书房内有一愤怒的声音传来,制止了灵秀儿的步伐。
“这件事哪里轮的到你选择!你是不想娶也得娶!”
这声音相比刚刚的就显得更低沉有中气。灵秀儿一下子就明白了,书房里的两人是祁少辉和他的父亲祁太守。福至心灵,灵秀儿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大的院子,门口也没小厮守着。
“爹,我就不明白了,他背后的靠山到底是谁,能让您惧怕到如此程度。您想过没有,就算我把人家娶回家,往后的日子难道都看着别人的眼色过吗?况且……”
灵秀儿站在书房外,屋内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的,但是涉及到别人的家务事,灵秀儿本无意偷听,也不打算再听下去。更何况,虽然两人言语中没有提到那要娶的女子是谁,什么身份,背后的靠山是谁,都是灵秀儿承受不起的。
灵秀儿刚要转身离开,却没想到闹出了点动静,瞬间引起了屋内两人的注意。
“谁?”
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即便是不是自己主动去听的,现在怕是也很难说清了。灵秀儿只好歇了离开的心思,坦坦荡荡地站门口,朗声道:“民女灵秀儿,特来感谢祁少爷的出手相救。”
灵秀儿话音一落,书房内安静了几秒,灵秀儿内心有点惶惶。说实话她没有接触过祁少辉,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定要说的话,她就知道祁少辉的手还是很好看的。一个灵秀儿都不一定应付的了,更何况还有祁少辉他爹。
无知才是最可怕的。
灵秀儿没有等太长时间,就见一翩翩少年出现在门口。那人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俊逸的脸庞还带着少年的朝气,此时嘴唇紧抿着,是刚才怒气的余韵。灵秀儿一下子就跟刚刚那年轻爽朗有颗粒感的声音联系到了一起。
“你醒了,身体无碍?”祁少辉看到灵秀儿的一瞬间,说实话有点惊讶,“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多日的风吹雨淋让灵秀儿原本白皙的脸庞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五官依旧精致。虽然与灵秀儿伪装成难民的时候有一定差别,但是那双灵动的眼睛还是有迹可循。
灵秀儿祁少辉福了福身:“民女特来向祁少爷道谢,感谢少爷救了我。我也不是故意在这里偷听,只是祁少爷的院子门口没有人守着,我只好亲自进来。实在是不知少爷和太守大人在谈话。”
祁少辉上上下下的看了灵秀儿几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向灵秀儿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随即他又进了屋,被晾在门外的灵秀儿有点莫名,但是下一秒她就能听到祁少辉大声道:“爹,我是不会娶她的!我有了喜欢的人,此生非她不娶!”
“你拿话糊弄你老子呢!”祁太守显然是不相信的,自己儿子自己还不知道吗,显然是敷衍自己的。
“爹,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以为我为什么救了一个姑娘回来,要不是对她一见钟情,我会这么做吗,你自己去看!”
灵秀儿听蒙了,那个祁少辉一见钟情的姑娘,不会就是自己吧。还没等自己辩解,灵秀儿就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动作倒是与刚刚祁少辉一模一样,不愧是父子。
“你就是我儿子喜欢的人?”祁太守语气平平,灵秀儿听不出他的情绪,一双精明的眼睛像鹰一样盯着灵秀儿。
这种视线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不舒服的,灵秀儿也自然也是。没等她开口解释,祁少辉就从里面蹿了出来,指着灵秀儿就说:“爹,就是她,我喜欢她。在我第一眼见到这姑娘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她了。我一定要娶她!”
不是,不是,自己怎么就是祁少辉一见钟情的对象了!灵秀儿连忙摆手,刚要开口解释,又被祁太守的一声呵斥给噎了回去。
“不知羞耻!”祁太守瞪了一眼祁少辉,”随机又把视线转回到灵秀儿身上。
这模样虽说不算是倾国倾城,但也是清清秀秀像栀子一样纯洁的感觉,确实是自己儿子喜欢的类型。但是不说这姑娘来历不明,就说那富商背后的靠山耶律达,是他怎么也惹不起的!无论如何,不管儿子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这事情自己是不会答应的。
灵秀儿再次感受到了那吓人的视线,开口低声说:“不,不是的,我不是。”
祁少辉在自己亲爹看向灵秀儿的时候,不停地跟灵秀儿挤眉弄眼,还用手捂住了自己嘴摇了摇头,示意灵秀儿不要说话。灵秀儿才不管他呢,还是重复了一声:“我不是!我跟祁少爷毫无关系。”
但是奈何祁太守是个暴脾气,丝毫没有把灵秀儿的话听进去,反而回头厉声对祁少辉说:“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愿不愿意,就算是为了全县城的老百姓把那物价降下来,你也要娶!”
话音刚落,祁太守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这父子俩的脾气怎么一个比一个难搞,灵秀儿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