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险些伤了和气
卢焕和谷施的失踪,芙蕖的死,都在彰显凶手的残忍和强大。在短短一日的时间内,在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时,一手造成了恐慌与悲剧。
他悄无声息的出现,悄无声息的下手,再悄无声息的脱身。
时惊墨攥住云妙的手,云妙能感受到她手心的冷汗,她闭了闭眼,低声说到:“云妙,我们当时一心放在甄乐身上,竟然让芙蕖独自离开了。如果当时我能顾及到她,说不定她就不会死了。”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懊悔。
云妙拍拍她的手,安抚道:“谁都不会料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都一样,都不希望芙蕖出事。”
周围议论声依旧,芙瞒的抽泣声依旧,闹闹嚷嚷,令人头疼。
方明若揉揉太阳穴,对围在周围的仙徒说到:“好了,大家也别在这儿围着了,都回去睡觉吧。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都不要单独行动,最好也像时师妹她们一样,二三人睡一间屋子。”
云妙闻言敛了敛眸,默不作声。
仙徒们陆续散开,只有芙瞒还蹲在地上抽泣,她哭得伤心,也不好撵她走。
不多时,芙暖带着甄乐等人来到西院,她没告诉他们芙蕖的事,所以甄乐一进门,看见院里停着的尸体便以为是谷施,顿时一片激愤哀戚,
方明若说到:“这不是谷施师弟。”
“什么?不是谷施?”甄乐噌的一下站直了身子,面上的悲伤瞬间褪去,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哎,不过这是谁?”
芙瞒闻言蓦地朝甄乐瞪去,她红肿着眼眶,嗓子早就哑了:“甄乐师兄,这,这是芙蕖师姐。”
甄乐闻言,脑中轰隆一声,他庆幸不是谷施,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就是先前与他幽会,被他树咚的芙蕖。
甄乐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方明若和时惊墨,见她们默认了芙瞒的话,脑中的血顿时炸开。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掀开白布的一角,当他看到已经唇如纸色的芙蕖之后,眼前一黑,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不久前还和他说笑的鲜活的人,再见到后已是阴阳相隔,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方明若开口问到:“甄乐师弟,今晚你应该是最后一个和芙蕖接触的人,你和芙蕖说了什么?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方明若这话显然带有质问的意思,甄乐听了更是如同当头一棒,他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方明若和时惊墨道:“师姐们是怀疑我?我甄乐平日里是花花混混了些,但是我们,”他看向时惊墨,眼中悲痛的神情几乎快要溢出来了:”时师姐,我们一同长大,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我怎么会做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时惊墨本来就因为芙蕖的死而悔愧不已,闻言也不多想,直接反驳道:“若不是你大半夜将她唤出去,她怎么会死?甄师弟,即便这事不是你做的,与你也脱不了干系。”
甄乐一时被噎住了,气血涌上喉头,憋得他脸色忽白忽红。
与甄乐一起前来的许广生皱了皱眉,连他都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时师妹,说话别失了分寸。”
时惊墨还要说什么,云妙却捏了捏她的手,她便不说话了。方明若沉声道:“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都有嫌疑,云妙和时师妹我已经问过了。甄乐师弟,你先冷静一下,我先带芙蕖师妹的尸体去见掌门,一刻钟后,光明殿相见,到时候我们再详谈。”
末了,方明若又拍了拍甄乐的肩膀,看了看时惊墨,说到:“大家都冷静下来,现在都被气昏了头,千万别伤了和气。”
众人低头称是,待方明若走后,芙瞒也被另外的女仙徒扶回了房间,偌大的西院就只剩下云妙,时惊墨,甄乐,许广生四人了,四人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夜风轻轻拂过,吹在人身上有些凉。清凉的感觉总能让人发自身心的清醒不少。
甄乐吸了口凉气,眼中的红色渐渐退了不少,他看着时惊墨,声音略有些嘶哑,说到:”师姐,我们好好说行吗。”
时惊墨也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些重了,心里却还是呕着一口气,听甄乐这样说就只点了点头。
甄乐这才缓缓开口:“其实这事说出来对我们抓到凶手也没多大帮助,不过为了洗刷嫌疑,我还是说一说吧,本来我是和芙蕖约晚膳后在秦淮树下相见的,但是因为卢唤的事就给忘了。后来我和张师兄他们从师姐房中出来,因为分房的事心中郁闷烦躁,就没有和张师兄他们一同回去。敲那时我收到了芙蕖的飞蝶传信,她问我今天为什么爽约,我这才想起和她的约定,因为心里不痛快,所以便顺势约她在映月湖相见。之后的事,师姐你们就都知道了。”
时惊墨听了点点头,现在她也不好发表她的意见,她怕自己一昏头,又说出什么伤和气的话。于是沉吟片刻,转移话题道:“谷施师弟依然没有线索吗?”
甄乐和许广生皆摇头轻叹,看了芙蕖之后,他们都很不安,只怕谷施也凶多吉少了,但他们不愿意往那方面想,更多的是期盼谷施吉人自有天相。
许广生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到:”若是有什么能追踪的法器就好了,听说有一样神器叫追风尺,能凭物寻人,可谓逆天。”
云妙听到追风尺三个字,不知为何,脑海深处似有什么东西被挑开了。追风尺,追风尺,她一定见过追风尺,是在哪儿,这很关键,若是能想出来的话,说不定能救谷施。
脑袋里一片白雾弥漫,白雾掩住记忆,仍云妙怎样去挥舞,都舞不散那雾。那个男人又在她脑中低吟浅唱,声声悠扬婉转,若在平日里听人唱来必定宛如天籁,在云妙听来确是令她头疼欲裂的魔音,她隐隐猜到是这声音掩住了她的记忆,每每她要忆起什么时,这东西总是出来拦住她的进度,用难以沉受的疼痛逼迫她放弃深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