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和掌门死磕到底
当然,云妙不光捏住了它的七寸,还悄无声息的下了药。原本她的药对巨型海蛇那样的庞然大物是毫无作用的,但是如今海蛇缩小了体积,她要毒一条蛇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海蛇又屈又怒,尖牙上蓄满毒液,一张口,毒液喷射而出,漫入水中。云妙迅速屏佐吸,支起护身气盾,抵御毒液。
海蛇趁机脱身,它现在变得不慌不忙起来,小石洞中空间狭小,水液流通得很慢,正好将云妙困在里面。
融了蛇毒的水如同温火融冰一般缓慢却又迅速的消磨掉云妙的护身气盾。
云妙连忙屏佐吸,毒水却从她的皮肤迅速侵入云妙的体内,云妙只觉四肢变得越来越沉重,灵力也在迅速消散。
海蛇变回本体,发出砰的一声,石洞被从内而外的撑开了!在石屑飞迷之中,云妙无意识的在水中缓缓沉浮。
忽然一个庞大的黑影笼罩住整个云妙,一股强烈的杀气在她身后腾起,没错,她身后的那个庞然大物正是红色大鱼,红色大鱼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下去……
红色大鱼心满意足的转过身,见到不远处拼命赶来的宁晴明,连正眼都未给,悠悠游远。
看到红色大鱼一口下去云妙就没了,宁晴明瞬间像是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云妙眉眼清澈动人的模样在他脑中还如此清晰,不久前二人在船上说故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但这样鲜活水灵的一个人,就这样消失在宁晴明眼前。
他忽然感觉喘不上气来,胸口如被石重击,他又不死心的在周围搜寻了一番,却还是没有云妙的身影。
锁妖洞外,时惊墨和甄乐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宁晴明和云妙出来,他们心急如焚,又几次想硬闯都被方明若压了下来。
忽然有弟子小声喊到:“快看,掌门和危河长老来了。”
不远处,掌门方戾和危河长老正往这边赶来,看他们走的慢慢悠悠,但眨眼间就到了诸人面前。
众弟子齐声道:“拜见掌门,拜见危河长老。”
“起来吧。”方戾点了点头,四处打量了一番,未见宁晴明的身影。他不禁有些担忧的看向方明若,几近入鬓的长眉微微锁起,问到:“明若,这里究竟怎么回事,晴明在何处,不是说已经逃出来了吗?”
方明若微微欠身,答到:“回掌门的话,水牢中有几处封印似乎松动了,逃出来几只妖物作祟,大师兄与它们纠斗了一番。大师兄确实已经被气息符文救出来了,但因那锁妖洞中还有一个名叫云妙的女仙,大师兄又回头去救云妙了,现在安危不明……”
“胡闹!”方戾怒喝一声,吓得周围弟子齐齐跪地,“晴明是什么人?怎能为了去救一女仙,就不顾自身安危!这些年教了他这么多处事心决,他都一股脑儿地丢掉了吗!”
时惊墨忍不住撇了撇嘴,心中隐约有几分不满,大师兄的命是命,云妙的就不是了吗?虽然她也很担心大师兄,但是她更希望大师兄能带着云妙出来。
“掌门息怒。”危河长老上前一步,劝到:“晴明徒儿聪敏过人,身上又有诸多法器加身,那云妙也是个机灵的女仙,他们二人短时间内应无大碍。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将他二人救出来,其余再做打算。”
“但愿如此。”方戾听着怒气平了几分,他随手点了时惊墨、甄乐还有其他一些仙徒,道:“你们随本座和危河长老入锁妖洞,明若在外接应。”
“是。”
正在众人即将入洞时,锁妖洞的洞门哗的一声打开了,只见宁晴明神色复杂的从洞中走出来。
“大师兄出来了!”
“是大师兄啊,太好了,大师兄没事!”
“大师兄!大师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时惊墨眼付喜之色,她顾不得掌门和危河长老在场,雀跃的跑过去,往宁晴明身后看去,笑着问到:“大师兄,云妙呢?”
见宁晴明不说话,时惊墨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心中瞬间翻涌出一阵不详的预感。她紧紧的盯着宁晴明,又问:“大师兄,云妙呢?”
宁晴明未答,略有些失魂落魄的缓缓走到方戾和危河长老面前,拱手弯腰的行了一个弟子礼:“拜见掌门,拜见师尊。”
见宁晴明虽经历了这么一番风波,但他还是懂矩明礼,方戾眉宇间原本还残留的一丝怒色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满意的颔首,说到:“晴明,此次水牢封印松动,是本座的过,怪本座未能及时发现。你平安无事就好,想来也受了惊吓,先回去歇着吧。”
“多谢掌门挂念,弟子无大碍。”宁晴明屈身,眼中黑白分明,掷地有声道:“请掌门派弟子前去封印逃脱的妖物,弟子无能,不能凭一己之力将其封印,恳请掌门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弟子必定率领众师兄弟,封死其中。”
“大师兄……”方明若忍不住蹙了蹙眉,她朝方戾看过去,只见方戾原本消失不见的怒色又隐隐再现。宁晴明这番话说的实在不讨喜,他身为下一任掌门接班人,不顾自身安危又入险境去救一个女仙,本就让方戾十分不满了,要知道方戾为了培养宁晴明,在他身上可是花了不少心血,光是花在宁晴明身上的法器就足够买下一座城池了。
现在宁晴明又驳了方戾的话,还要再入一次锁妖洞,岂不是在逆鳞。
方戾半眯着眼,未说话,怒斥之情谁都能看出来。但宁晴明却不松口,一直做着请命的姿势,大有方戾不答应,他就死磕到底的架势。
众仙徒都缩在一旁不敢说话,都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周围的风都不动了,场面一时陷入了焦灼。
危河长老觉得不太对劲,他是最了解自己弟子的,宁晴明不是一个认死理犟脾气的人,这孩子稳重归稳重,但绝不是一个死心眼。
他能看出宁晴明表面看似平静无波,实则眼底的悲痛之情都快要溢出来了,能让宁晴明这般模样,莫过于是他发生了什么不得不去那样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