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西野沐想逃离办公室
“停！
有事好好说不行吗？”
眼看两人越吵越凶，西野沐不得不站出来劝和。
“看在前辈的份上，我给你个面子。”五更琉璃坐回沙发，扭头对西野沐笑道：“前辈！任何公司都不应该有公器私用的人，发现一个处理一个最好哦。”
西野沐看了雪之下雪乃一眼，只见她认真的说道：“黑猫的书最新一卷，也就是第16卷，销量十分不好，被腰斩是理所当然的。”
雪之下雪乃背挺的笔直，犹如松柏。
“第16卷的销量不好不正常，我第15卷可是售出了快八千本。而且我这本书第17卷就完结了，现在腰斩未免太不近人情。”
五更琉璃也知道这个事情，但是她无法接受小说在即将完本的时候被腰斩。
“黑猫！不要天真到和资本家讲人情！”
雪之下雪乃呵斥了一声，威严的气场笼罩整个办公室。
她和家里闹翻，与西野沐一起买下这家出版社，为的是证明自己的实力。
不是来当善人的，更何况被腰斩的对象是情敌。
“黑猫是你的笔名？”
就在这时，西野沐看向五更琉璃问道。
“对。”
五更琉璃再次意识到他已经失忆的现实，暗暗想到：在他心里，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作家？
这可不行！
五更琉璃站起来，走到西野沐身边说道：“前辈，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前辈吗？”
“为什么？”
西野沐鼻尖耸动，一股清香从旁边的美人身上传来，令记忆中没接触过女性的他怦然心动。
五更琉璃笑语晏晏的看着西野沐，轻声说道：“因为我的写作水平是你教的。”
“五更琉璃！注意距离。”
雪之下雪乃的声音冷冽，如同千年寒冰。
“说话那么大声干嘛！没看到我在和你们社长说话，区区普通人类，一边去！”
五更琉璃不满的回头瞪她。
“你不是普通人类？也对，你的确不是。我区区一个普通人类，看不到你在说话很正常，谁知道你是什么脏东西。”
雪之下雪乃毫不示弱的反击。
“你……哼！”
五更琉璃不再搭理她，对西野沐温和的说：“我以前的写作水平很差，多亏了你才能写出《堕落凡间的天使》。可惜依然没有出版社愿意出版，我们只能自费出版，好在最后还是挣了不少钱。”
说起这些，五更琉璃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那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可是，你说的这些我没有印象啊！
西野沐暗暗叫苦，又留意到雪之下雪乃的表情越来越冷，匆忙打断她的回忆，说：“抱歉，这件事我没有一点记忆。”
“没事，虽然你没有记忆，但该给你的钱还是要给的。当时是你出钱帮我出书，我们说好了最后赚的钱五五分。”
明明是给别人钱，五更琉璃反而抿嘴笑了。
就像一只偷腥的小猫。
一旁看着的雪之下雪乃不由得握紧拳头，不能再让她这么聊下去了。
她果断开口说道：“社长该有的钱你已经给了，别忘了社长帮你出版的只是《天使》第1卷，其他全是你自己出的钱。”
“错！”五更琉璃欢快的看向雪之下雪乃，笑道：“我和前辈说好了这本书赚的钱五五分，不论是第几卷，它终究还是这本书，所以该给前辈的钱我会给的。”
只要西野沐接受这笔钱，就意味着他接受了两人过去的回忆，那么，结婚契约成立的概率会更大。
“黑猫小姐，钱我不会要的，还是来说说你的《天使》吧。”
然而对西野沐来说，雪之下雪乃和五更琉璃都不算熟人，要她们的钱实非君子所为。
“怎么失忆了还是和以前一样迂腐，”五更琉璃气愤的跺脚，坚定道：“行，既然你不愿意接受，那我留着当嫁给你的嫁妆。”
西野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女人什么的，好烦啊！
心猿意马过去之后，西野沐忍不住想逃离办公室。
雪之下雪乃则是不假思索的反驳五更琉璃道：“那你一辈子别想着嫁人！”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到时候耳朵难免受到委屈，西野沐慌忙转移话题道：“黑猫小姐，你的书在销售量方面似乎的确有些猫腻。”
他刚才从网上搜出黑猫名下唯一的作品、《堕落凡间的天使》。
发现这部作品第15卷的月销售量近乎5000本，总销售量目前已经快突破到8000本了，但是第16卷，月销售量居然只有1000多本。
这明显有异常，能追到第15卷的读者大多是老粉丝，不可能突然大批量弃书。
除非第16卷的质量差到了一个地步，或者有其他意外发生。
“我就知道有问题。”
五更琉璃喜出望外，为西野沐支持自己而开心。
她欢快的笑着，没忘记瞥一眼面无表情的雪之下雪乃。
“雪之下专务，查查这本小说的销量为什么会这样！防止以后也出现这种情况。”
西野沐不再在意两人的明争暗斗，他敏锐的注意到小说销量事件必须搞清楚缘由，以免以后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好。”雪之下雪乃点点头，对五更琉璃诚恳的说道：“这件事我做的不对，腰斩决定暂时收回，你先回去等消息。”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着，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五更琉璃坐在沙发上，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
“随意。”
雪之下雪乃平心静气的点头同意，赶不走就不赶了，反正是免费劳动力。
西野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不想五更琉璃在这里，谁知道两人什么时候又吵起来。
不过雪之下雪乃都同意了，他再反对实在不妥，也只能这样了。
“我先看看五更琉璃写的第16卷有没有问题，黑猫小姐看一下读者寄来的信，雪之下专务调查一下出版社的各个工作环节。”
西野沐分配好工作，三人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
下午4点52分，文源出版社，社长办公室。
西野沐才在电脑上看了几页，就听到五更琉璃惊呼道：“邪恶势力是富士文库。”
“怎么了？”西野沐好奇的问道。
“前辈！我之前的十五卷都是在富士文库出版的，因为是自费，所以只和他们签了五年的版权使用合同。
一个月前合同到期，我签了文源出版社的作家合同，第16卷自然也在文源出版社出版，谁知道富士文库怀恨在心。
在我小说的第16卷发售那天，也推出了好几本同类型的小说。
读者来信说他们手中的钱是有限的，买了富士文库推出的书就没钱买我的书了。”
五更琉璃的主业不是写小说，但是写的小说卖不出去，实在令人难受。
在高中时，她写的小说被高坂桐乃批判成自娱自乐之作，幸亏有西野沐鼓励她，指导她。
所以她才能把《堕落凡间的天使》写好，最后更是在西野沐的陪伴下有勇气自费出版。
只是谁也没想到富士作为业界数一数二的巨头，居然会针对她。
“如果你的书真的写的好，读者又怎么会去买富士文库刚推出的几本新书。”
雪之下雪乃从门口进来，怀里抱着一叠资料。
“雪之下雪乃，说话不要阴阳怪气的，不然别怪我把你这种怪物消灭！”
五更琉璃早已脱掉小皮鞋，露出灰色丝袜小脚，此时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愤怒的瞪着她。
“我只是在实话实说，面临敌人的打压，你唯有努力变强这一条路可以走，而不是在这抱怨。更何况，富士文库哪有空打压你。”
雪之下雪乃冷着脸，走向西野沐。
“你什么意思？”
五更琉璃柳眉倒竖，不耐烦的敲打着笔记本电脑。
“富士文库早在一月份就启动了名为“天堂与恶魔”的企划，鼓励新人创造相关的内容，上个月刚好推出大赛的优秀作品，然后和你发书的日子撞了而已。”
雪之下雪乃语气平和，走到西野沐身边，把怀里的资料递给他。
“这是我刚才从网上打印下来的一些信息。上面显示，是富士书库率先公布的发售日。”
西野沐大致看了一下，发现富士文库早在3月初就发布公告：5月7日发售“天使与恶魔”系列新书。
文源出版社是在5月1日发布公告：确定5月7日发售《天使》的第16卷。
这个决定倒也不仓促，文源出版社没有什么宣传资源，发行方面也只和几家书店有联系，印刷、封面等更是全靠外包。
所以《天使》第16卷发售的消息只需要发个公告，关注这本书的人自然会知道。
反正这书出到第16卷，赚的就是老读者的情怀钱，没指望会有几个新读者会买。
只是他对为什么要和富士文库的发售日撞在一起很不理解。
正所谓不懂就问雪之下，西野沐用行动贯彻这一理论。
他抬头问道：“如果是富士书库率先公布的发售日，不是应该避开吗，为什么还要在同一天发售黑猫小姐的第16卷？”
“《天使》第16卷的发售日是你这个大脑只有女人的家伙定的，当时我们才买下文源出版社不到两个小时！”
雪之下雪乃似嗔似怨的白了他一眼。
我定的发售日？
靠！没失忆前的我在干嘛？
真如她所说的脑海中只有女人？
西野沐干咳一声，赶紧转移话题：“总之，黑猫小姐写的小说是没有问题的，腰斩的决定收回，第17卷照常发售。”
“千叶堕天圣黑猫果然比人类优秀。”
五更琉璃高兴的走到西野沐身边，挤开雪之下雪乃，双手合十地认真道：“给你我的祝福，一定要远离其他女人。”
其他女人是把你排除在外？
不妥。
祝福我身边只有一个女人才是最棒的！
“谢谢。”
西野沐微笑着点头示意，没有把内心的想法表现出来。
“黑猫小姐，你的事情处理完了，请回吧。”
目睹这一切的雪之下雪乃站起来，走过去打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雪之下雪乃！”
五更琉璃没想到赖在这里不走的借口，只能咬牙切齿的叫她名字。
“乱叫什么，不做人了学做狗？”
雪之下雪乃想到狗就一阵胆寒，下意识退了一步。
五更琉璃以为她在给自己让路，不舍得看了西野沐一眼，磨磨蹭蹭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