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想当年我也以为……
与高木度他们签合同的时间放到了下周的第三天，那一天的天气温柔的不像是夏季。
签完合同，临近分别之际，已是下午六点半，西野沐亲手把提前准备好的黄色郁金香，送给了前来的每一位社长。
“黄色郁金香象征着财富与身份，西野社长，”大村二成把鼻子凑到郁金香前吸了一口花香，露出满意的笑容：“多谢你的好意。”
“何必言谢，我始终相信你能成功获得财富和地位，”西野沐笑着说。
大村二成望着手中的郁金香，情绪有些低落：“我今年已经40多岁了，还死守着父辈传下来的出版社，谈什么成功。”
一旁的高木度拍了拍大村二成的肩膀：“别灰心，你可是有文源出版社的股份。”
大村二成苦笑着点点头：“只能祈祷文源出版社成为市值数百亿的大出版社了。”
这个时候可不能打击合作伙伴对自己的信心，西野沐语气坚定地说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高木度看了两人一眼：“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我请客。”
西野沐摇摇头：“你们来我这里签合同，应该我请客才是。”
“胡说八道，我提议的一起吃饭，自然该我请客。”
“行了你们两个，请客吃饭的钱大家都不缺，这次我请。”大村二成说。
高木度没有过多纠结：“我同意这次你请，不过下次一定要让我请。”
天色近黄昏，晚霞满天飞。
吃饭而已，不值得再浪费时间讨论谁请客。
西野沐也点头说道：“这次就拜托你了，大村桑。”
“放心，肯定让你们吃好喝好。”
巧合的是，大村二成把聚会地点放到了西野沐和雪之下雪乃一起去过的居酒屋。
三人进去点了几碟小菜，要了啤酒。
“西野老弟，真的挺羡慕你，为什么你的文源出版社能发展的那么好。”
酒过半巡，比大村二成还大十岁的高木度一口喝掉一杯啤酒，眼神迷离恍惚。
“我只是运气比较好，”西野沐谦虚的说。
“运气好的人不少，像你这种要一飞冲天的就少了。”大村二成咂咂舌。
西野沐夹了一块肥嫩多汁的牛肉，边吃边说：“离一飞冲天还早着呢。”
“文源出版社最近在报纸杂志上露面的次数可不少，已经有一飞冲天之势了。”大村二成羡慕的看着西野沐。
“大村，别和他谈什么飞天不飞天的事了，咱们两个难兄难弟干一杯，”高木度端起酒杯。
“来，干！”
西野沐无奈的摊摊手：“你们就这么把我排除在外了？”
大村二成夹起一颗毛豆塞进口中：“谁让你这个家伙比我们有才，比我们帅气，比我们年轻，比我们运气好。”
“西野老弟，优秀的人总会被大村这种凡夫俗子嫉妒排斥的，不要在意，来，我和你喝一杯。”高木度再次举起酒杯。
这是高木喝的第七瓶酒，西野沐不知道他的酒量如何，劝阻道：“你还行不行？喝适量就好，不要勉强。”
“这算什么，当年我和某个大作家喝酒吃饭，硬是陪他喝了一瓶白酒，一箱啤酒。”高木度拍了拍胸膛。
“高木，好汉不提当年勇，你现在老了。”大村二成毫不客气地拆台。
“切！”五十多岁的高木度不屑置辩，朝西野沐示意后端起了酒杯：“来，别听他胡说。”
西野沐只能和他碰了一杯。
待两人喝完，大村二成给高木度倒满酒：“喝完这杯别喝了。”
高木度摆摆手，感慨道：“看到西野这个年轻人，我开心，说不得下半辈子就要靠他的文源出版社赚钱，必须要喝尽兴。”
“多谢高木老哥的信任。”西野沐敬了他一杯。
“谁让我们都老了，想干出一番事业也没了时间和精力。”大村二成神情沮丧。
“放屁！是我们两个老了，西野可没有老，而且……”高木度直言不讳，大声说：“我们不是没时间和精力，是没有能力。”
“你可真敢说。”
“我也是最近几年才看开，承认自己不行没想象中那么难。”
大村二成不再搭理他，扭头问西野沐：“有没有女朋友？”
“呃……暂时没有。”
雪之下雪乃、樱岛麻衣和绪方理珠等人的身影在西野沐脑海中一一浮现。
她们，现在不算吧？
“暂时没有？看你这表情，分明是身边有人了，”高木度作为过来人，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身边的情况不好说。”西野沐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些女孩子相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到底是什么情况？”大村二成来了兴趣：“是不是和某些女职员好上了？”
“不是。”
“你这可不行，”高木度回忆往昔岁月：“想当年，出版社生意兴隆，我和三位女职员共度过不少美好的夜晚……”
西野沐不认为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只是默默吃着价值不菲的饭菜。
大村二成倒是与高木度有很多共同语言，他说：“我现在仍然在与两位女职员一起快乐，偶尔还会去新宿绿灯区玩耍。”
“四十多岁了还能与那么多女性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高木度瞄了眼大村二成的头顶：“小心被绿。”
“这不用你提醒！”大村二成恶狠狠地瞪着高木度。
“好心提醒你，你别不当真，想当年我也以为不会被……”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明明居酒屋还有不少人在吃饭，这个小角落却是沉默的可怕。
最终西野沐端起酒杯打破了沉默：“我敬高木老哥一杯。”
大村二成跟上：“我也敬高木兄一杯。”
高木度无力的挥挥手，像是在驱赶两只烦人的苍蝇：“西野的话没啥好说的，倒是大村，你凭啥敬我？还不赶紧调查一下身边的那两个女职员。”
……
这场晚饭吃到了半夜11点，西野沐婉拒了两位社长找女人照顾一晚的提议，醉醺醺的坐上前往幻想乡的电车。
电车上零零散散的有七八个女人，还有四五个男人。
那些女人看到西野沐，如狼似虎的围了上来。
“要不要我搀扶着你？”这一位疑似是女大学生。
“喝了好多，可别吐了，来，姐姐这有奶，听说奶可以解酒。”这位少妇从包里拿出一盒武野牛奶。
……
西野沐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们的帮助，独自回到幻想乡。
幻想乡的三位女房客都没睡，正围着茶几看电视。
“怎么喝那么多？”看到西野沐浑身酒气的进来，樱岛麻衣慌忙从沙发上跳下去，跑去搀扶他。
四宫辉夜刚想去帮忙，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不合适。
表面上，她和西野沐才认识不久。
两人之间的关系，往陌生了说，就是房客和房东。
熟悉了说，顶多算是普通朋友或者商业伙伴。
这种程度，如果西野沐没有不省人事，明天早上起来，不好解释她为什么这么积极的去搀扶。
毕竟樱岛麻衣和雪之下雪乃都在，怎么说也轮不到她。
更何况，去了岂不是说明她关心西野沐。
于是这位大小姐傲娇的坐在沙发上，死死盯着樱岛麻衣靠在西野沐手臂上的饱满之物，咬牙切齿的说道：“赶紧把他扶过来，磨蹭什么！”
樱岛麻衣没搭理她这个无能狂怒的女人。
雪之下雪乃走过去扶住西野沐另一边的胳膊问：“西野，你大概喝了多少？”
“七瓶。
我没醉，不需要扶。”
九瓶才倒，还差两瓶，能回答问题，应该没醉彻底。
雪之下雪乃松开手：“麻衣，放开他吧，他自己能走，不需要你的帮助。”
樱岛麻衣抱得更紧了：“你说不需要就不需要？万一在上楼梯的时候又摔倒了怎么办？”
“他哪有那么傻！”四宫辉夜在沙发上已有黑化的前兆。
“你……”樱岛麻衣无奈松手。
西野沐安慰她说：“没事，我真的能自己走。”
刚说完这句话，西野沐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视频，视频中的主人公是他。
却是能预知危险的超自然能力—《危机洞察》发动。
西野沐好奇的“看”去，只见电影中的他说完《没事，我真的能自己走》这句话后，脚步漂浮不定的向二楼走去。
结果楼梯才走完三分之二，就啪嗒一下摔倒，然后凄惨的滚了下来。
滚下来的时候，在他身边看护的樱岛麻衣和雪之下雪乃慌忙伸手去拉，奈何两人力气太小，没拉住不说，还一起被拽了下来。
影片的最后，西野沐躺在地板上生死不知，三位美女房客在他身边围着哭泣。
‘莫不是死了？’
西野沐心里一凉，紧张地看向楼梯。
幻想乡的楼梯，台阶较窄，层数太高，和很多商业屋的楼梯差不多，都非常陡峭。
视频中，楼梯的狭窄拐角处没有起到缓冲作用，喝太多酒的西野沐不知道抓扶手，顺利滚了下来。
雪之下雪乃和樱岛麻衣倒是借用这个拐角，抓住扶手，制止了身体的下坠。
‘管他是生是死，不能冒险！’
西野沐打定主意避免这场灾难的发生，他在三女疑惑的眼神下，走到客厅的沙发上一躺：“我今晚就睡这。”
四宫辉夜第一个反对：“有房间不睡，睡这里干嘛？”
“我怕上楼梯摔倒。”
樱岛麻衣翻了个白眼：“你刚才还说自己能走。”
雪之下雪乃迟疑着问：“你是不是上次被摔了一下，害怕了？”
西野沐翻转身体，面朝沙发上的枕头，背朝天花板，瓮声瓮气地说道：“不至于。”
“好了好了，别闹，大不了我扶你上去。”樱岛麻衣坐在西野沐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保险，万一摔了呢？我就睡这一晚，安全！舒心！”西野沐手臂前伸，比了个剪刀手。
“喂！”四宫辉夜不满地轻轻踢了樱岛麻衣一下，让你乱摸！
雪之下雪乃揉揉太阳穴：“可能男人醉了就会闹脾气，就让他睡这里吧，我去他房间抱被子。”
樱岛麻衣举起双手：“我去给他打洗脚水。”
“我给他……洗脚？”四宫辉夜面红耳赤，脸色红的像苹果，声音似是被黑洞吞没，除了她，没一个人听到。
最后，樱岛麻衣给西野沐洗的脚，雪之下雪乃则是帮西野沐换了睡衣。
至于四宫辉夜，早就羞的趴到沙发上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