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格帖儿性乖张 围捕黄羊惹是非5
这个时候,冰面上热火朝天,大家正在捕杀最后的几只黄羊。
若是在草地上,黄羊仗着自己灵活的四肢,一旦发现人,只需几个用力地蹿跳,就逃之夭夭了,如今困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一跳一摔,根本无法逃跑。
在孩子的哄笑声中,这些可怜的动物,面对猎人的步步进逼,浑身颤栗不止,先后都成了牺牲品。
冰面和草地上的黄羊,攒到了一起,经过清点后,堆成了一座小山。
大人和孝都笑逐颜开,沉浸在节日一般的氛围中,然后聚在黄羊堆前,准备分战利品了。
塔里忽台开始说话了:“刚才,当大家在冰面上捕杀黄羊时,我与脱朵发现了一件让人非常气愤的事情,那就是铁木真和哈撒儿,竟然偷偷地驮着自己捕获的四只黄羊走了!”
他讲完后,脱朵开始在旁边煸动:“铁木真和哈撒儿,明目张胆地触犯了蒙古人自古以来集体狩猎,统一分配猎物的老规矩,大家说怎么办?”
就如一块大石头,投入到了平静的水中,溅起了愤怒,群情汹汹,毕竟蒙古人最看不惯偷盗行为。
“收回黄羊,一只也别分给他们。”
“也速该也算是英雄,他的两个儿子,却这么窝囊!”
“太过分了,趁大家还在忙着捕杀黄羊时,就偷偷地带走猎物,真是破坏了我们蒙古人的老规矩啊!”
“是啊!不从重处罚,大家都躲在后面偷猎物,还有谁愿意当傻子,冲到前面去猎杀。”
听到这些话,塔里忽台和脱朵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两人没有想到,人群中却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我是哈撒儿,与哥哥铁木真在这里,我俩没有偷黄羊!”
犹如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塔里忽台和脱朵的脸上,塔里忽台立即露出了难看的表情。
脱朵根本不相信,于是气急败坏地喊道:“难道我还会看错,你俩站出来!”
在众目瞪瞪之下,铁木真和哈撒儿果然站了出来。
塔里忽台生气了,用力踢了脱朵一脚:“你不是说,亲眼看见铁木真骑着白色的草上飞走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脱朵当然不是一个善茬,刚刚回过头,还是没有看见草上飞,索性在恼羞成怒之下,竟然公开污蔑起来:“铁木真,你的草上飞呢,这又作何解释?你是不是把黄羊驮回去,又换马回来了?”
铁木真想起舅舅的话,要自己提防脱朵,不禁握紧了小拳头,当即展开反击:“刚刚,我和哈撒儿还在冰面上,一直帮着答里台叔叔拖黄羊,不信的话,他可以作证!”
答里台是也速该的弟弟,马上站了出来:“我可以作证,铁木真和哈撒儿一直在冰面上。”
脱朵急了:“你们是一家人,难道就可以帮着说假话!”
答里台听了,立即拔出身上的腰刀站出来,指着脱朵骂道:“以前,亏你还是也速该的那可儿,今天竟敢血口喷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污蔑我和两个侄子。”
接着,他上前走了一步,用刀指着脱朵,“今天,不给大家一个说法,我跟你拼了!”
也速该的哥哥捏昆太石,见脱朵公然投靠新主子,公开污蔑弟弟和两个侄子,也站了出来,拔出腰刀:“脱朵,简直欺人太甚,竟敢颠倒黑白,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塔里忽台见势不妙,只得又踢了脱朵一脚,然后上前安抚捏昆太石和答里台:“脱朵认错人了,但他及时发现并指出,有两个孩子在围猎现场偷羊的事实,也是为了大家好嘛。”
“当时,脱朵指着铁木真的草上飞让我看,我也看见有两个孩子,骑着马驮着四只黄羊走了,这是确凿无疑的。”
他侧过身子,指着草地上的马,“不信,大家请看一下,铁木真的白马不在这里了,是不是这样?”
听了塔里忽台的解释,捏昆太石和答里台的脸色,才稍稍有所好转。
“这样吧!让铁木真和哈撒儿不动,大家都骑到自己的马上,看看多出来的两匹马,到底是谁的再说。”蒙力克建议道。
当大家骑上自己的马,果然发现两匹马没有人骑,当即有孩子站了出来:“我认识这两匹马,分别是别格帖儿和别勒古台的。”
听到这里,很多孩子,开始为铁木真鸣不平了。
“又是别格帖儿这个坏蛋,太可恶了!”
“上次,他烧草原,想害铁木真,现在又骑他的马,还想嫁祸,真是太坏了!”
“别格帖儿偷马偷黄羊,应该重罚!”
两个老人站了出来,其中一个讲道:“救火要趁小,教子要趁早,也速该不在了,大家要帮着教育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啊!”
另一个也说道:“跳蚤吃血,还想让虱子担过,别格帖儿这么小,心就这么坏,连自己的兄弟铁木真也想害。如果不严惩的话,等他长大了,将成为害群之马,为害我们整个乞颜部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要求严惩别格帖儿。
塔里忽台不无得意:“捏昆太石、答里台,现在明白了吧!不是铁木真和哈撒儿干的,却还是你们另外两个侄子干的。”
退回人群的捏昆太石和答里台,羞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家商讨了一下,决定让别格帖儿将四只黄羊交出来。由于两个孩子,与铁木真一家在一起吃住,为了表示惩罚,一只羊也不分给他们。
没有分到黄羊不说,塔里忽台还出了一个坏主意:“大家也看到了,由于别格帖儿和别勒古台偷羊的事,差点让捏昆太石、答里台与脱朵干起来。”
“有人讲得好,也速该死了,大家要帮着教育留下的孩子,为了让别格帖儿和别勒古台长记性,按理来说,我应该派脱朵去,用马鞭各抽二十下,但他以前是也速该的那可儿,肯定是下不了手的!”
接着,他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捏昆太石和答里台,“这次,两个孩子的丑恶行为,让他们的伯伯和叔叔蒙羞了,那就麻烦捏昆太石和答里台,回去后拿着马鞭,各抽两个孩子二十鞭子,一定要他们长长记性,别再给自己的伯叔添麻烦了。至于脱朵嘛,负责在旁边监督。”
一直冷眼旁观的撒察别乞,开始附和:“这样好啊!也速该没有管好自己的两个儿子,由哥哥和弟弟去帮着管教,这完全说得过去啊,大家说是不是!”
大家都一致同意,认为这样的安排合情合理,纵然捏昆太石和答里台不是很情愿,也毫无办法。
何况,两个侄子的行为,已经让孛儿只斤部落的人,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确实也该好好管教一下了。
这天晚上,整个乞颜部的营地,都飘散着黄羊肉的香味。
铁木真一家的毡帐里,却非常冷清,没有吃到美味的羊肉不说,还不时传来别格帖儿和别勒古台的呻吟。
曾经最引人瞩目的一家人,好像被整个部落抛弃了,诃额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干着手上的活。
别格帖儿的行为,连累了一家人,速赤吉勒也过意不去,对两个儿子的疼痛置若罔闻,反而数落了一顿:“你俩偷黄羊不说,还骑铁木真和哈撒儿的马干啥!希望你们,记住一句老话:往别人身上撒灰的人,谨防先迷了自己的眼睛!”
铁木真和哈撒儿跑到外面去了,尚小的合赤温和帖木格,则向两个躲在角落里呻吟的肇事者,不时用翻白眼,做鬼脸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打这以后,别格帖儿和别勒古台总是遭到白眼,大人对他俩是爱理不理的,以前的那些酗伴,也不找他俩玩了。
其实,别勒古台是无辜的,年纪还小,还不具备辨别是非的能力,很多行为是受别格帖儿梭使的,但别人不管那么多,还是用一样的鄙视眼光,来看待这两兄弟。
速赤吉勒本来就柔弱,这下更抬不起头了。善于使坏的别格帖儿,到哪里都受到冷脸,也暂时收敛很多,不敢再干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