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今年大家都很难
荣妃说着起身,苏小酒忙拿来斗篷给她披上,手套戴好,荣妃一边往外走,一边奇道:“侯爷最近这么忙,怎么还有工夫出去捕猎?”
回禀的宫人答道:“送来的内侍只说是三公子捉的,其他没交代。”
很快到了前院,苏小酒眼睛攸的亮了:“呀!竟是活的?!”
两头漂亮的梅花鹿正被宫人领着闲逛,身材匀称,油光水滑,不时互相舔舐对方,看起来像是情侣鹿。
这在现代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平时只能在动物园见到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活的。
荣妃也高兴了:“那还吃什么,养着给孩子们玩吧!”
苏小酒赶紧应道:“就是就是!人家还是小情侣呢!杀了吃太残忍了!”
话音一落,就见满院子人都面色古怪的望着她,有些宫人明显在憋笑,肩膀一动一动的。
摸摸鼻子:“难道不是吗?”
荣妃对她没见识的样子嫌弃道:“没看这是两头公鹿吗?还情侣?”
“啊?!”
她回头,才注意到两头鹿的头上都长了长长的鹿角,听她说的话,摇着头哽哽了几声。
好家伙,敢笑话她?这年头动物一个个都成精了是不?
前有小香猪,后有萧奶兔,现在好,又多了两头梅花鹿。
苏小酒默念几遍,哦吼,还押上韵了。
“去,把它们跟小香关在一起!”
宫人为难道:“苏掌事,关在一起是没问题,就怕小香被它们给踩死了~~”
睡梦中的小香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转头看看一旁正在拌猪食的宫人,又懒懒的趴了回去。
吓死猪了,还以为那红衣怪又回来了呢!
年景不好,连小香都跟着瘦了,倒不是故意克扣它口粮,实在是连人吃的东西都有限,何况是猪了。
红毛鹦鹉更惨,之前苏小酒等人去庄子上,宫人夜里忘了将它提进屋里,早上想起时,已然成了冰雕,苏小酒知道消息后还为它默哀了几分钟。
总之一句话,今年大家都很难,前所未有的难。
就连除夕夜的宫宴都置备的十分简单。
皇后为了彰显节俭之风,将原本五万两的年夜饭席面费用硬生生缩减到了五千,可愁坏了御膳房那帮厨子。
今年宫里新添了人口,物价还高,皇后这是打算让他们自己割肉呀!
不过这些琐琐碎碎的烦心事飘不进荣华宫里,苏小酒正收拾着行装,兴致勃勃的准备着自己的第三次出宫。
春末在旁边帮她打包,羡慕的不行,叹道:“你真好,又能出宫去见弟弟了,我上次跟着娘娘出宫,都没敢告假回家一趟。”
“我就是去给他们送些棉衣,很快就回来了,这不是幸好家离得近嘛!”
知道她心里不平衡,但苏小酒也没办法,谁让春末的老家离着上京那么远,来回一趟起码也得半个月,而且如今路又难走,途中也不安全,便是她开口,娘娘也不会应允的。
春末听了劝慰,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两手摆弄着一根衣服带子,轻笑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不过若换了是你,娘娘肯定会命人将你护送回去的。”
话中意味显然还是说娘娘偏心。
苏小酒听了有些不舒服,若要计较起来,她为娘娘做的,春末连根头发也比不上,不说其他的,就单跟皇后闹起来那天,娘娘一声令下,她能冒着杀头的风险去帮娘娘揍皇后的人,甚至只要娘娘开口,便是皇后她也出手教训,换做春末就做不到。
娘娘定也清楚这一点。
因此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吃自己的醋,但很多话没法明着说,再者,这种事靠的就是觉悟,春末既然已经认定了,再多的解释也会被当成狡辩。
就有些不想听,表情跟着有些冷下来:“你有功夫胡思乱想,倒不如去看看殿下睡醒了没有,我顶多明天就傍晚就回来了,宫里你得多照看些。”
春末却不以为然道:“连皇后都要在娘娘这吃瘪呢,还有谁敢来找麻烦不成?”
“反正不能掉以轻心,还有四公主,你注意别冷落她,刚没了娘的孩子,心思很敏感的。”
看着她将包裹紧了又紧,春末有些不耐烦,起身道:“好啦,真是比张姑姑还要啰嗦!我去照看殿下了,你自己慢慢收拾吧!”
一只脚踏出门槛,忽然又回头问道:“对了,你这次出去,是不是还要去侯府?”
苏小酒随口应道:“对啊,娘娘还有些东西让我捎去给侯爷和夫人,而且侯爷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得亲自上门去道谢才是。”
春末不走了,好奇道:“侯爷又帮你什么忙了?”
“就是~~”
刚想说买了个房子,苏小酒语气一顿,转而说道:“就是让我弟弟送进国子监啊,我都没好好谢人家呢!”
若是被她知道娘娘竟然送了她一套大宅子,岂不是更要不平衡了,苏小酒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而侯爷送弟弟进国子监的事,春末早就知道的,她便直接以此搪塞过去。
春末瞧着她神色,忽然笑道:“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么两手空空去谢吗?”
苏小酒不明她意思,反问:“那你觉得我该送点什么谢礼?”
“也是,侯府家大业大,也不缺你那点东西。”
春末说着又走了回来,坐到桌前,忽然探过身子靠近苏小酒,神神秘秘的样子:“不过我知道他们最缺什么。”
“缺什么?”
这下轮到苏小酒好奇了,也没听娘娘说过侯爷想要什么东西啊?
“自然是儿媳妇啊!澄少爷不是还没娶妻呢吗?”
春末一脸你被耍了的奸诈笑容,用肩膀拱她一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
苏小酒把她脸推开道:“……都说过几次了,不要再拿这事开玩笑,若是被人听到误会可是有损清誉的。”
她倒是不怎么在意那玩意儿,但总得堵住春末的嘴。
春末看出她生气,耸耸肩膀:“真没劲!不说就不说,反正你总有一天得嫁人,说不定真就嫁进侯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