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零五章 剑之外,甚有一刀
自山海关无名一人力阻东瀛秘侵成「武林神话」后,无名便借故假死,隐居中华阁内。
而今的江湖,天下会也终于等起势的时机。
不过数月的时间,天下会不仅将天山所有大小门派收纳麾下,现已向中原腹地进行扩张,如今的天下会新立分坛就有数十处。
乌云密布,雷暴将至。
花林石亭,琴音以一种深具穿透力,清虚而致远的韵味中,幽幽漫游在花林间,似描绘着乌云密布的天愁,雷暴将至地惨。
「铮!铮!铮!铮!」
琴音忽转而下,变得沉重深苍,变得力道万钧,仿如直面千军万马,在千军万马间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厉马登城堤。
随着任意十指拨动,三十六道直击人心的重弦音,琴音忽然倏止,他也从瑶琴上收回了双手。
余韵仍在萦绕不去……
白素贞不禁问道:「我从未听过这首琴曲。」
任意笑道:「这是我与千儿一同谱的曲子,名为‘燕云十八骑",你自然不曾听过。」
白素贞美目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神情颇为复杂道:「我自负乃世上绝顶聪明之人,可比起你来,无论是见识、见解,无论是武道修为,既当下的音律,我都远不及你。可惜你这人纵然绝才惊艳,但为人自我自私,对世事所有全不在意。」
任意颔首,问道:「所以,你何故一直跟在我左右?」
白素贞轻叹道:「我心中誓愿早已说给你听,但与你长谈与你共论后,已深知自己远有不足,而今跟在你左右并不是想劝你回心转意,只是想从你那学到治世的学问。」
任意绝无仅有的自谦道:「盛赞了,恐受之!」
白素贞忽然问道:「你可听过达摩之心?」
任意颔首,逐笑道:「那是千年前达摩所留下的秘密,被少林弟子代代相传,世世守护。不过在数百年前少林出了个叛徒,以至达摩之心的秘密被泄露了出去。」
听他讲完,白素贞既有些吃惊,又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继而道:「据说达摩之心所掩藏的秘密,其实乃是一件足以颠覆人间的武器。」
任意似有深意般的,点了点头道:「这话倒也没错!」
见着他那种神情,白素贞由不得惊讶道:「难道你……难道你知道那是什么?」
任意一脸笑意的伸去了手,在她莫名之时,淡淡道:「拿来吧,那骰子不就在你身上。」
白素贞愕然,接着苦笑道:「世间难道真没什么事能瞒的住你的么?!」
她这样说着,也自怀中拿出件物出来。
赫见在其手掌之上,正是如任意所言,乃是一件半尺大小的方砖,如一颗巨大骰子模样的东西,这颗巨大的骰子是以无数黑、白两种金属小骰砌成。
黑、白两色的小骰拼接成六个面,拼出了六面各一个佛教「卍」字。
达摩之心来到了任意手中,只见他用两只手不停的翻转着巨骰,其速度之快,仿佛有十只手,二十只手一起在翻转般;在无数手影下,不过三息时间就听着内里已嘎地传出「卡」的一声……
纵然是武可睥视苍生、谈笑风云的魔主,在这瞬间也不禁呼吸急促的瞪大眼睛。
她也想不到,在这个人手上,达摩之心竟能真的轻易的被其打开。
巨骰的机关已被触动,黑、白两种金属小骰忽然开始自行排序,六面的「卍」正在渐渐消失,然后在巨骰的其中一面呈现出另外六个字来。
见之这六个字,白素贞呆滞在了原地,皆因上面写着:万亩,黄金之海!
魔为何呆滞?
《吕氏春秋·上农》有道:一亩肥沃天地在一农幸勤劳作下,足可养活九口人,而耕种一般的土地亦能养活五口人。故此,万亩良田足以养活数万百姓,那万亩黄金之海又能如何?
难以想象,无可估量!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闪起一道惊雷,在雷光明灭间一条人影已快如疾风一般,自石亭外向任意左侧直扑而来。
身快如风,影如鬼魅,来人探出一只魂爪铁手,向达摩之心抓去。
这是一只搜魂铁手,任何兵刃在这只魂爪铁手下,都能被轻易的捏碎。
那如果是那把刀呢?一把没有人能接得住的刀呢?
刀出鞘,刀掠起,掠起一道纤如腰肢,弯如玄月的刀光。
魂爪铁手抓向了刀光,或说是刀光送去到那手中,惊见刀光一闪,刀已回鞘,既如闪电没人黑暗穹苍,没有人还能看得见。
但刀光一闪后,手已成花,一朵绽开的,惊美绝艳的血花!
手已断,血在流,一个身材魁梧满头乱发的人,正捂着伤口退出丈外,瞪大着双眼看向亭内……
达摩之心仍在手中,仍在任意的手中,此刻的他正似笑非笑般看向那个汉子,似是愚弄,又仿佛是在戏谑。
白素贞一脸不可思议的咬牙切齿道:「是你!经王你竟敢背叛本座!」
经王乃魔主仆人,亦然是她白素贞的手下,显然她不曾想到自己的仆人,自己收复的手下竟然会背叛自己,竟然敢当面抢夺达摩之心。
经王还是那样瞪着眼,惊颤道:「那把刀,你那把刀……」
任意轻笑一声,似好意般的问道:「你还想见一见?」
经王想也不想转身就跑,可当他刚一动,刀光就落在了他的眼前,近在咫尺,闪耀眼内。
这一刀究竟多块?
这一次拔刀,白素贞也终于瞧见了那把刀了,他自衣袍下摆处露出了漆黑的刀鞘,然后就拔出了弯刀,这是柄让人一见钟情的刀,同时也令人一见难忘的刀!
刀光又是一闪就回到了鞘中,经王甚至动也来不及动一下,刀光已自他头顶落了下去。
头颅被分开,身子也被分开,「噗」一声爆开两爿,爆开一团血雾。
看着亭外花间的尸首,白素贞久久不能言语……
过了半晌,她终于回过了身子,忽然又忆起那把刀来,她不禁在那人衣袍下摆处,深深的看了一眼,继而道:「实在难以想象,你除了剑法,还会使刀。」
任意把玩着达摩之心,淡淡道:「我一身武功以刀剑为最。」
已练成那种掌法的人,还有甚之的刀法与剑法?
白素贞摇了摇头,望向他手中之物,问道:「达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