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朱厚照干的
宫中甲字库失窃,老爹奉命查办,凶手究竟是谁?
严成锦仔细分析,一想就知道,是朱厚照干的啊!
张皇后与弘治皇帝感情深厚,惹了她,无异于触动陛下的逆鳞。
除了作死帝朱厚照,哪个傻缺敢干这等引火烧身的事?
严成锦道:“爹可有什么头绪?儿子觉得,太子的嫌疑最大,太子历来顽劣,行事无状,珍珠于他而言无异于米粒,推荐爹查办必定也不是巧合。”
手段做得如此隐晦,定然是怕被人咒骂。
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真是奇葩中的战斗葩呀!
经过严成锦这么提点,严恪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今总算想明白了。
太子钦点他当讲官,上课却又比较乖巧,没有做出格的事,如今又举荐他查办甲字库一案,难道这是疼爱他?
当然不是啊!
可让他疑惑的是,他与太子纠葛,究竟起源于哪里呢?
“少爷,咱们要不要把太子来过府上的消息,告诉老爷?”
“告诉你个大头鬼,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吃了多少少爷的瓜皮,竟然还不懂本少爷的心思,今日的瓜皮,让给房管事。”严成锦恶狠狠地惩罚道。
何能生无可恋啊,没想到只是多了一句嘴,脆甜可口的瓜皮,就没了。
严成锦切开甜瓜,割下厚厚的瓜皮,让千金给房管事送去。
…………
紫禁城,东宫,
詹事府王鏊劝严恪松道:“深宫高墙,人多手杂,众多宦官都与甲字府有出入,查出来岂是那么容易,太子举荐你,看来是成心要针对你,你不如借坡下驴,致仕为好?”
太子是储君,若是被太子针对,以后还有出头之日?
太子顽劣,却也没有这般折腾过讲官。
顶多也就逃逃课,对陛下报喜不报忧,欺瞒学业。
严恪松算是开了先例,先是得太子钦点,又被举荐,王鏊不由问道:“你是如何得罪太子的?”
“下官也不知道啊!”这才是严恪松最憋屈的地方。
致仕,严恪松倒没想过。
他跟着萧敬来到甲字库,萧敬深知陛下赏识他,皇后又爱看他的书,虽是一时困顿,但官运无常,谁又得清楚?
思虑精细的萧敬,对严恪松是颇为客气。
到了甲子库,萧敬叫来内承运库太监王礼,王礼搬来一箱珍珠,打开之后,却无太明亮的光泽,显然是陈珠。
王礼对两人施礼道:“这便是制作皇后凤冠鸾服的珠子,奴才仔细检查过,里头的大珠都不见了,只剩这些细的陈珠。”
这些陈珠的成色较差,大多都是太高祖皇帝时入的库,弘治皇帝不兴采办,所以新珠很少。
唯有十二粒大珠,是前些年皇后诞辰,宁寿侯献礼所得。
那些大珠色泽鲜亮硕大,适合做冠珠。
严恪松道:“近日是否有可疑的人,出入甲字库,尤其是东宫的人!”
听到东宫二字,王礼吓了一条,脸色有些不自然,急忙道:“没有,没有的事。”
萧敬善于察言观色,早已看出不寻常,怒喝道:“你以为甲字库失窃,能饶了你这条狗命?!”
王礼憋不住了,猛然跪倒在二人面前:“爷饶命,严大人饶命……救一救人啊。”
萧敬一喜,甲字库一案告破,他也有功。
可当他听到凶手是朱厚照时,脸色如吃了shi一样难看。
不报就是欺君之罪,报撩罪太子!
萧敬连忙道:“此案,看来已经告破,还请严大人向陛下禀告,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奉殿。”
严恪松没想真是太子……
何仇何怨……何仇何怨啊!
奉殿,
弘治皇帝正与李东阳三人商议修缮太仓的事,太仓修缮事关重大,下不修缮,则地上渗水,上不修缮,则上漏水,仓银都会生锈。
“既然已到了非修不可的地步,就让户部与工部出个方案来吧。”弘治皇帝已顾不得节省银子。
萧敬适时走进来道:“陛下,甲字库一案已告破,严大热候召见。”
“让他进来吧!”
身为编修,严恪松极少来过奉殿,七月的炎热,在大殿的阴凉通风下,浑然不觉。
严恪松在三位阁臣旁跪倒,道:“臣严恪松,特来缴旨,甲字库一案,已查明,与东宫有关。”
虽然十分隐晦,弘治皇帝也知道他的是朱厚照,怒道:“绝无可能q照不愁吃穿,又知这是他母后做珠衣所用,又怎么会偷,卿可要慎言啊。”
弘治皇帝的委婉辞,即是提醒,又是警告。
萧敬不敢话,左右都是老虎屁股,摸了都要被咬死,还不如我自己装死。
严恪松也捏了一把汗,虽然王礼已经亲口承认,但这可是让陛下蒙羞的事,传出去颜面何存?
李东阳觉得毫不稀奇,他朱厚照,是要脸的人吗?
谢迁对严恪松的书颇有好感,便道:“陛下不如到东宫去,一搜便知。”
当即,弘治皇帝摆驾去了东宫,朱厚照还不知道亲爹要来,正和刘瑾开发东宫日常项目,斗地龙。
“快爬,过了这条线,便是本宫胜了!”朱厚照按着刘瑾的脑袋,好似那样,能让自己的地龙爬快一些。
弘治皇帝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朱厚照!”
“哪个王鞍敢这么叫爷爷!”朱厚照转头吓得蒙了。
弘治皇帝此刻,巴不得搜出几箩筐珠子来,怒道:“给我搜]狠地搜!”
朱厚照反应过来,连忙踹了刘瑾一脚:“快去!保护本宫的马子!”
难不成太子把……
李东阳等人闻之变色,太子不仅想法奇特,藏东西的手段也是与众不同啊。
不一会,刘瑾被打成猪头脸。
牟斌高举金盘呈上,盘子里有十二颗色泽明亮的大珠,散发着迷之味道。
连一旁的萧敬也觉得齁鼻,更别弘治皇帝了。
弘治皇帝早已怒不可遏:“来人,把这狗东西绑在木桩上,去坤宁宫请皇后来,对了,换两根粗壮的鞭子。”
难不成皇上是要……
朱厚照脸色连变,急忙道:“儿臣也不想藏那里,可那珠子又大又多,十分不好藏,岂能怪儿臣……嗷……嗷……父皇……嗷……狗皇帝……父皇……”
弘治皇帝已是急不可耐,等不了双开了。
自己先抽十几鞭子,先热热身,顿时,嗷嗷嗷的声音响彻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