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富人的钱最好赚
雨乔也知,文家的布匹都是自己的织布坊所织造,而棉花一旦短缺,织布坊就要停产。
她道:“烦请掌柜的先匀一半给我,明年的时候,我的田产所产出的棉花,拿一半以最低的价格卖给文家。”
掌柜的道:“我实在做不了主,还请小姐亲自去求你外祖父,岂不是更好?”
宋府欠文家太多,所有雨乔同老夫人一样,不想遇事就跟文家开口,但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雨乔去了文家,先是给文老爷子叩头,再乖乖巧巧的走过去,挨着他坐下,用拳头给他轻轻锤着肩膀。
文老爷子做了一辈子生意,精得跟个鬼似的,佯怒道:“少来讨好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雨乔笑眯眯地:“外祖父怎知我有事求你?”
“你新开了一家店,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就连我府里的儿媳孙女丫头婆子,都一早去赶场,生怕错过了那些好玩意儿。”
雨乔撒娇:“那祖父可知是些什么玩意儿?”
文老爷子瞪着眼睛:“我问了,她们都守口如瓶,指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雨乔噗嗤笑了。
女子自然跟男子说不出口。
然后正色道:“祖父,我需要棉花,求祖父将你库存的棉花分我一半,我保证,明年我的棉花卖给你最低的价格。”
“你哪来的棉花?”
“不瞒外祖父,我在施州有两个村的田庄,开春以后就全数种植棉花,到了收成时节,便可以运回京,我自己留一半,余下的卖给外祖父。”
文老爷子定神看她:“想不到,你比你那父亲还会做生意。那些田庄也是武家的?”
“是。是我曾经在赌桌上从武文泰手上赢过来的。”
文老爷子的小眼睛都瞪圆了:“你还会赌钱?”
雨乔嘻嘻笑道:“不会,但你外孙女手气极好。”
老爷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叹道:“幸亏你是女子,若你是男子可怎么得了,还不得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雨乔椅他的手臂,撒娇:“外祖父,打热要乘铁,时日一久,旁人就会依葫芦画瓢照着做,我急需棉花。”
文老爷子瞅着她,不屑道:“你无非就是生怕别人学会了制作你卖的那些个玩意儿,往后生意就会清淡下来。你却不知,宁可自己动手制作那些个玩意儿的,多数都是穷人和下人,富家夫人和小姐,图的是轻释购物的乐趣。”
雨乔听着,突然眼睛一亮,喊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多谢外祖父。我要即刻去福新轩,请外祖父派人送棉花去我府上。”
也不等文老爷子搭话,便急溜溜地走了。
到了福新轩,执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了一则告示,可别说,在私塾读书还是有成绩,虽没练成一笔绝好的毛笔字,但也笔画有力,字体工整,尚能示人。
告示如下:
新店开业头两日乃福利日,只为广而告之。自第三日起,本店只接待官家夫人小姐以及富家夫人小姐,其余人等恕不招待。
这等于是设了一个门槛,将非富即贵的人都挡在了外面。雨乔惯常不是那嫌贫爱富的人,但做生意,总得有些手段和路数。
然后,将店内所有物品的价格提高了两倍。
这样,既解了供不应求的尴尬,盈利反而还更高。
既然是针对非富即贵之人所需的物件,包装就必得更为讲究和精致。开口笑的盒子,用金丝楠木制作,上面雕花。清口粉用上好的瓷坛,瓷坛的花纹和颜色可供选择。
装女子私用物品的布袋,用上好的锦缎缝制,绣花也要格外精细。虽然在包装上花上许多的财力和人力,但有钱人图的不就是这些个精贵。
到了腊月二十九,短短的几天,盈利竟是比福古轩一个月的盈利还多上一倍。
雨乔将府里的下人都召集起来,按照所记录的数目,给每个人发放了工钱,这更是让下人们充满了干劲。
三十天一早,便带上华生和翠儿去云上村。
现是每个庄子去送了一百两银子,算是给他们拜年。云上村的人在武家管辖下多年,却从没遭受过此等礼遇,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给雨乔看,以表他们的感恩戴德。
而后,去了周管事处,照样将一百两银子赏赐给他,温言道:“自周管事任命以来,云上村和睦太平,听华生说送了五十名乞丐来此处,被安置在两个庄子里,他们可还听话?”
周管事道:“他们能来这里安居乐业,对小姐感激不尽,均自愿签了卖身契,这些人平素里沉默寡言,只是一味做事,倒是给云上村添上了壮劳力。”
雨乔颔首:“那便好,让村民们除了劳作,空闲时候依然制作我所需要的那些物品。另外,明年,田地不再耕种粮食,全数用来栽花,你们的粮食蔬菜由我供给。”
“是。请问小姐,种哪些花?”
“红木香、栀子花、桂花、茉莉花、兰花、牡丹花、丁香花、玫瑰花都可以栽种,若是有荒山,也开垦出来,用于栽花。到了花季,便全数采摘下来,晒干以后用瓷坛封存,我自有用处。”
“是,我都记下了。”
“另外,等过了正月十五,我会再送银钱来,扩建十个庄子,用于居住。”
周管事跪下:“云上村人世世代代感恩小姐大恩大德。”
回到府里,天近黄昏,府里的灯笼全数点了起来,一派热闹喜气的景象。
今日是团年之夜,也是守岁之夜,东苑和西苑的人一年到头首次在一处吃团年饭,府上女子多,男子少,起眼看去,只觉得花隆隆一片。
尤其是二叔那几个妻妾,真正是各有风姿各有韵味,二叔又是那般风清神俊的人物,只觉得再多几个妾室都是好的。
摆了两桌,长辈们坐一席,孩子们坐一席。偏厅里更是摆了五桌,让下人们也一起团年。
李泰原就对宋名情有过承诺,在宋府不以王爷自居,府里的人除了宋名仕面对他稍显拘谨,其他人等早已习惯了将他当作平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