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家族来信
身旁的太监和宫女看到夏侯婉一派忧心忡忡的模样儿,心中均感到有些许不舍之情!这时,那主事儿太监又笑言禀道:“娘娘,听勇大人说,皇上他们此战甚是顺畅,鞑军贼寇,已尽被扫荡!”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夏侯婉丝巾掩面,两只美澈而冷厉的眸子中,散发出一股异样的光芒。
方才的书信,夏侯婉看得甚是明晰,夏侯炎通过各种暗号异语,满篇长言,皆是从侧面让夏侯婉联系夏侯勇,将皇宫大内严密把控起来。
夏侯婉是夏侯家族中年纪最小的孩子,生得姿色绝貌,从小便是个美人胚子,而且琴棋书画、诗书文辞更均有涉猎,性格上亦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也正因如此,酷爱诗书文学的明桢皇帝,才能如此宠爱与她。
按照辈分来说,夏侯炎是夏侯婉的亲哥哥,二人年岁相差逾二十载,由于夏侯炎平素异常谨慎,处事更是不着痕迹,老谋深算,是以他也很少在皇宫大内走动,即便夏侯家族乃是夏侯婉的娘家,夏侯勇的本家,亦没有牵涉过多朝堂政事。
夏侯婉从小便被寄养在其他一处庭院中生活,更有专门照料,此后机缘巧合之下,入宫并得到了明桢皇帝的宠爱,是以她对这个年长她许多的哥哥,并没有多少亲近的感情。
除却她,便是夏侯勇,平素和夏侯炎,亦无过多牵连。夏侯炎深知,如今明桢皇帝虽仍极为宠爱夏侯婉,但是对于夏侯勇已有了刻意的打压,若非如此,夏侯勇辅佐先帝数十载,后又与岳正刚等大臣顺利助推明桢皇帝登得帝位,此等劳苦功高,时至今日,绝不仅仅只是一个驻京武将之职。
事情既已如此,为了避免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夏侯炎自当减少甚至于断绝与夏侯勇的往来,平素最起码在公共面前,二人并未接触过。
但是夏侯婉也非常清楚,她的哥哥,还有她的舅舅,都是天赐奇才之人。此等人,往往胸中有万千沟壑,野心韬略之大,令人胆寒心惊。
御花园中,依旧花草竞放,一派生机勃勃的盎然景况,但是夏侯婉,却已不复方才那般闲云野鹤,轻松自然的神态。
夏侯婉两只美眸为愁容笼罩,她近些年来生活得十分安稳,她不希望生出任何风波,否则一旦诡计败露,她的幸福生活便会被葬送,甚至于整个夏侯家族,便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她即便如今贵为宠妃,却依旧无可奈何,她也知道,夏侯勇从原本对皇室的兢兢业业,忠心耿耿,时至今日,那份对于皇权的敬畏和社稷江山的赤诚,早已消失不见了。
自古及今的封建王朝,尤其是对于帝王来说,“功高震主”是屡见不鲜的例子,夏侯勇便是这样一个例子,从其本身的功劳,兼以其面临的各类排挤打压,最终促使他的权势不断萎缩,直至当下这个局面。
所以夏侯婉内心很明白,夏侯炎和夏侯勇,两个人有共同的目的和野心,所以以她一介女流之辈,又能做些什么来挽回大局呢?
夏侯婉思绪纷繁,面上笼罩着一股子惆怅无奈的叹息感!
原本火辣辣的阳光业已消逝,天穹之巅,有淡淡的云团浮过,清风拂过湖面吹来,竟还挟带着一丝凉意。
夏侯婉轻轻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去取来火吧!”
“火?”太监闻言,有短暂的迟疑,但是之后看着夏侯婉神色如常,便忙说道,“是。”尔后便命人取来火烛。
太监蓉火烛,夏侯婉玉手轻抬,将那封书信置于烛火之上,尔后伴随着一阵扑哧扑哧的声响,那封书信便即燃烧起来,粉末灰屑如雨一般,纷纷坠落。
待那书信完全燃尽之后,夏侯婉轻叹一声,轻撩裙衫,便自起身:“天色有些许凉了,我们回宫吧!”
“是!”太监忙上前搀扶着夏侯婉,洪声喊道,“娘娘起驾!”
夏侯婉登上轿辇,众人抬着便自回宫而去。
戴洛和晴茹目送着夏侯婉以及一众侍卫太监和宫女走远,方才纵身落地。戴洛轻叹一声,说道:“看刚才夏侯婉前后的情绪反差,她一定有什么事儿,那封信中,一定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信息!只是······”
戴洛摇了摇头,瞥眼一望,方才被野火烧成的碎屑,已随着清风飘荡散尽!
“现在我们怎么办?”戴洛回眸望着晴茹,凝声问道。
晴茹秀眉微轩,抬眸思忖片刻,轻轻一笑,说道:“戴哥哥,不必担心,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嘛,不管那封信写的什么,我们可以看出,夏侯婉她并不开心,我们不妨再去谈谈?”
戴洛思忖片刻,如今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点了点头,说道:“好。”
戴洛和晴茹如今已大致摸索出后宫妃子居住之所在地,他们二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并未选择从御花园中走,而是选择施展轻身功法,从这片水波荡漾的湖上掠过。
二人尽展所能,施展轻身功法,不多时便跨越过这片浩淼的湖波,来到了后宫殿宇的所在地!二人轻功甚是迅捷,故而来到这里时,正好看到了夏侯婉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这处殿外。
夏侯婉命轿辇停下,尔后轻声说道:“你们若无他事便退下吧,让我一人待一会儿!”
“是!”身旁一个宫女命其余的太监都退了去,“你们都下去吧,娘娘这里有我们伺候!”
“是!”
待众太监抬着轿辇下去之后,夏侯婉淡淡一笑,轻轻摆手道:“如今时候尚早,你们不必在这儿伺候了,我有些乏累,回去休息一下,你们忙自个儿的便是”
夏侯婉说话间,便即轻拂裙衫,向前走去。
“可是娘娘······”身后的几名宫女都是贴身服侍夏侯婉的,此时见状,亦有些许担心,忙即跟上几步。
“退下吧!”夏侯婉并未回头,只是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