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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

    “星期六是吗?好,我记住了。”他站在自己书房内的窗边,一面与秘书通话,一面在PDA里键入行事历,“对了,允为上次带回来的礼物,包装好了的话,记得明天一起拿给我……”

    花了点时间解决完事情,他自上而下的俯视着窗外的街景。

    崇华是他从爷爷手上接下来的事业。

    他二十五岁进入崇华,二十七岁当上总经理,身为董事长的爷爷防守将所有公事交给他处理,算是典型的空降部队。

    不过纵使过去有谁不服,经过这些年,再没人敢说什么,能说什么,他的实力有目共睹。

    爷爷太善良,这点从其念念不忘徐家恩情,甚至硬是要长孙娶徐家孙女即可知。齐品财对于部署一向温和,有见识却缺乏魄力,这是当初崇华停滞不前的主因。

    而自齐允非接手崇华后,便开始进行大刀阔斧的转型改革,裁撤冗员、提高产能,把公司推向另一个新的境界,俨然成为业界龙头。

    在电子产业如此竞争的年代,除了追求技术的精益求精,同时也要创造品牌的独特性,避免被取代,这是过去的崇华所缺乏的。

    他花了许多功夫,砸下重金广告、聘请专属设计师,打造专属崇华的时尚风格,不仅在技术上超越许多国外以电子精品自居的品牌,在产品外型设计和质感上,更是过去向来追求评价、实用的台湾电子产业公司望尘莫及的。

    尽管部分民众至今仍有“国外的月亮比较圆”的想法,他却用全球销售量与产品各项性能数据来证明自己产品的无可取代。

    他热爱工作,享受工作带来的成就感,那远比谈恋爱来得有趣且实际,所以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方式。

    齐允非回到书桌前,本想继续处理公事,但却忽觉得胃隐隐作痛,这才想起今晚似乎忙得忘了吃晚餐。

    低头看表,晚上十点多,大概也没什么能吃的了,思考三秒后,齐允非拿起皮夹决定去附近的二十四小时超市晃晃。

    他走下楼,却刚好看到徐爱臻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碗刚踏出厨房,空气中还飘散这微微的药香。

    “姐、姐夫?”徐爱臻见到他时讶异了下,见他手上拿着钥匙和皮夹,脱口问道:“你要出门?

    其实可以随便敷衍她就算了,毕竟他们也没多熟,不过齐允非还是点点头,“我晚餐忘了吃。”

    “哎?”徐爱臻呆了呆,“你还没吃晚餐?现在几点了?等等我拿东西给你……”她忙想转身回厨房,却又突然想起自己手上还捧着鸡汤,顿时有些尴尬,“呃,你先别急着出门,等我三分钟,我把这个四物鸡汤拿上去给姐姐,马上下来!”

    说完她立刻端着那碗深色的鸡汤往楼上跑。

    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呢!想起餐会那天她也是这样冒冒失失的扔下他冲上楼,齐允非就觉得好笑。

    还好她很准时,两分钟不到便下楼了,她边喘边开口,“不好意思——”

    “你还是这几年来第一个连着两次开口让我等的人。”他笑着觑着她,语气里倒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觉得新鲜。

    徐爱臻脸红了红,“抱歉,我姐姐这几年身体不好,所以刚替她炖点汤调养身体。”

    她那头及肩的长发此刻轻松的挽起,虽然室内有空调,不过或许是刚才都窝在厨房里炖鸡汤,她白皙的额间仍微泛着细汗。

    有点狼狈,但他却觉得这样的她很真实、很可爱。

    “真是个好妹妹。”看来她们姐妹感情相当不错哪。

    “和姐姐付出的比起来,我所做的只是小事。”她轻描淡写道,很快转移话题,“现在晚了,外面没什么店家,冰箱里刚好有材料,我弄个炒饭给你吃吧!”

    齐允非并没有拒绝,因为他也有些好奇这个小女生的手艺如何。

    十分钟后,香气四溢的炒饭端上桌,他尝了一口,发现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挺贤惠的,将来打算做家庭主妇?”他随口问道,这才想起自己竟不晓得她大学是念什么科系。

    其实当初征信社的人有将她们两姐妹的资料都交给他,只是那时他的心思全都放在徐艳婷身上……毕竟总不可能舍而娶这个连大学都还没毕业的小女生吧,因此没有多加关注她的事。

    “我?”坐在他对面的徐爱臻明显怔了一下,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才不呢,我以后要赚很多很多的钱。”

    他说这话是……一点都不记得她啊。

    犹记得一年前他到系上演讲时,待他下台后,她曾鼓起勇气上前问他问题。

    当时他们因观点不同起了一些小争执,只是争论到最后,他却突然瞧着她笑了,“你是研几的学生?还是博班?”

    “呃?大学三、三年级。”她傻傻的答了。

    “才三年级啊,我还以为是研究生呢!”讶异过后,他扬起好看的笑容,“三年级的学生能想到这层面的问题真的很不简单,若有机会的话,欢迎毕业之后来崇华,将你的论点实现给我看。”

    那时一旁的教授还笑着嘉许她,“允非很少称赞人的,你要多加油哦!”

    为此她兴奋得当天晚上睡不着觉,并从此下决心,追随他的脚步。

    她还以为他多少会对自己有些印象,没想到他竟完全不记得了。

    “赚钱?”齐允非还真意外了,“没想到你有这种抱负。”

    瞧她那清秀乖巧的模样,一副宜室宜家的良家妇女,居然说想赚大钱?

    只是话又说回来,上次那场餐会,他也看出了她隐藏在天真外表下的聪慧。若她真有那份决心和毅力,日后要闯出一番成就或许并非难事。

    “没有钱的日子太辛苦,我不要姐姐再回酒店上班。”不想提起自己的小秘密,她随意找了一个理由。

    她已经懂了,他对人的温和只是假象,正如同她面对不同对象时会戴上不同的面具一样,他们平时表现出来的,都不是真实的性格。

    那时他笑着称赞她,说欢迎她进崇华只是客套话,转过身后,就马上忘记自己说过什么话了。

    而她居然还傻傻相信了。

    “这你不用担心吧?她既然嫁给我,就算之后离了婚,在物质方面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他微微皱眉,不希望她为了生计勉强自己赚钱。

    如果她对某份工作有热情,在他能力所及范围内自然愿意帮助她,尽管那似乎并不符合他平时的作风,但他不希望她是背负着经济压力在工作。

    那种日子在他刚接下崇华时曾经历过,太辛苦了。

    只是他的话却让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勉强笑道:“人生是自己的,总不能永远靠别人……不说这些了,姐夫你快点吃一吃,睡前吃东西不太好消化,我去拿山楂片给你,尽量等吃完两个小时候再睡比较好。”她说完便直接起身回到厨房。

    就算只是假结婚,她也不喜欢听他谈起他和姐姐的这椿婚姻。

    然而齐允非对她突然地情绪转变虽然疑惑不解,不过也没想太多,她炒的炒饭太美味,满足了他冰冷刺痛的胃,让他很快将其他事抛至脑后,专心享用。

    星期六早晨,齐允非一早如往常般的出门,但车子却不是开往公司,而是朝另一个方向前进。

    今天是他母校T大的毕业典礼,这是对他而言少数比公事还重要的事。身为杰出校友的他五年前开始,每年都会回去在典礼上致词。

    不过说起来他会这么勤快的每年回去,除了感念当年教授的赏识外,另外还存有征才的心意。

    以他个人作为活广告,网罗人才进公司的成效一直很好,这才是他愿意年年受邀回校致词的主因。

    他承认,骨子里他就是个工作至上的人,没有太多例外。

    到学校后,见时间还早,他先去了一趟系馆。

    尽管十年来校园内建筑样貌改变许多,但老教授的办公室位置一直没有更动,他熟练的来到教职员办公室楼层。敲了敲挂着“许利方”名牌的门。

    “请进。”门内传来老教授洪亮的声音。

    他微微一笑,推门进入。

    “哎呀,允非,居然是你呀!”年至六旬的许利方一见爱徒便立刻笑眯了眼,完全不像学生口中那每学期必当近三分之二学生的“大刀”,“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到了,来来来,进来坐进来坐。”

    “教授,每年见到您,好像都跟我海在念书时没什么两样呢!”

    “别哄我了,你瞧瞧我头发白了多少?这几年的学生教起来实在累人,以前教你们一堂课就懂的东西,现在常都得教上两堂课,水准真是令人担忧。”老教授摇摇头。

    齐允非笑了笑。

    他知道教授也只是念念而已,事实上许利方对于自个儿教出来的学生向来是极喜爱而且又护短的……呃,扣除掉当人不手软外。

    不过他的大刀太有名,以致业界不少公司应征时,见到本系学生这科被当得二修三修,也早习以为常,不会因而太过质疑或刁难。

    “对了,这是送您的礼物,知道您在搜集,因此上个月我大弟去意大利时,便托他在当地找了位大师设计。”齐允非恭敬的递上一个精美的盒子。

    “哈哈,真是太感谢你了。”老教授豪爽的拍拍他的肩,“我晓得不管这东西价格再昂贵,对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所以就大方收下,不和你客气啦!”

    “这个自然。”齐允非微笑看着老教授喜孜孜的拆开盒子,取出里头那个设计感十足的手工烟斗。

    “果然是我的知音啊!”许利方见着那以上好木头做成的烟斗,不禁发出赞叹,“不管是这木纹、颜色,还是拿在手里的手感,都无懈可击……真希望我能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优秀学生。”

    “您喜欢那是最好了,放心吧,咱们系上还怕出不了人才吗?”

    “光出人才没用啊,飞黄腾达后便只顾自己的人还少吗,”老教授摇摇头,愉快的道:“说起来,今年的毕业生里倒是有个女孩挺不错的,和当年的你倒有记分相似,要不是家境不好,赶着毕业马上去工作,我还真希望她能继续留下来念研究所。”

    “能让您如此赞赏,那肯定不简单了。”齐允非乖觉的附和恩师的话。

    “哎,也不知道她现在找到工作没,若还没的话,倒是可以介绍那孩子去你的公司应征试试,放心,用不着你替她开后门,她可是念念领系上奖学金的资优生呢!成绩好不说,待人接物也进退得宜,晚点在毕业典礼上我再指给你看。”

    “每学期都拿系上前三名?”这样说他倒真有些兴趣了,“怎么没申请奖助学金出国念书?”

    这个系高手如云,能拿个一两次前三名就很了不起了,要年年领奖学金绝对不容易的事。

    自五年前起,他以公司的名义,每年提供高额奖学金给系上三位成绩顶尖的同学出国留学,丰厚的奖金足以让学生支付学费及当地生活费,甚至连打工都不必,唯一的条件是毕业后得进崇华实习一年,薪水是正职员工的八折。

    当然这个条件对很多人来说不是限制反而是诱因,因实习表现不错的,往往能够在一年后成为正式员工,这可是许多人抢破头都想挤进的大公司哪!

    老教授猛叹气,“哎,我也劝过她这点啊,但她说家里很缺她那份薪水,直接去工作比较实在。”

    “或许她有自己的难处吧!”尽管对恩师口中赞赏不已的女孩有几分好奇,然而天底下优秀人才何其多,总不可能尽数网罗。再说当了几年的经管者,他很明白一个人在校成绩与工作能力未必能成正比,因此虽然感到好奇,但随后便将注意力转开了。

    低头看看表,发现时间已不早,虽然离典礼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但齐允非知道接下来身为系主任的教授马上得开始忙碌,因此起身向他道别。

    “教授,您忙吧,先不打扰您了,我刚来时看系上新大楼已经盖好,正好趁这机会去瞧瞧。”

    “好好,那晚点见了。”老教授笑眯眯的送他。

    齐允非走出了教授的办公室。

    三分钟后,那挂着“许利方”三个字的门再度被人敲响。

    “谁啊?”老教授扬声道,然后在见到来人后再次露出大大的笑容,“爱臻呀,不是等会典礼要开始了,怎么还特地跑来?”

    “就是想说待会毕典一定有很多人来找您,所以才想先过来和您打过招呼嘛!”徐爱臻笑眯眯的走了进来,“这几年谢谢您的提拔教导。”

    其实他们系上老师极多,大学四年来她也只修过许利方一学期共六学分的课而已,不过许利方是她一二年级的班导,而她也不知怎地被选作一年级的班代,和老师也就比较多接触了。

    “你来得还真不巧,要是再早个五分钟,便能见到一位很优秀的毕业学长了。”老教授有些惋惜,“我刚还在跟他夸你呢,依你的能力,去他公司肯定是没问题的。”

    “这样啊——”他们这个系近十年来不知出了多少名人,徐爱臻一时不知教授口中的优秀学长是哪位,因此也不以为意。“谢谢您的费心,不过我前几个月便已经找好工作,等毕业后就可以去上班了。”

    “也是,像你这么有想法有个性的女孩,应该早把未来规划好了。”老教授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着长辈对晚辈的疼爱,“虽然我一直觉得你没继续读下去很可惜,不过未来是你的,最终仍得由你这个主人做决定。”

    “您放心,我不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的。”她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彩。

    她很清楚自己拥有什么样的优势,也知道该如何善用。

    “好、好,我相信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老教授满意的道。

    “对了,这是要送您的。”徐爱臻突然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物。“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我的一番心意,找了好久才找到。”

    “哦?”老教授好奇的当着她的面拆开包装,当他见到盒中装着的烟斗时,不禁笑出声。

    “呃,怎么了吗?”她吓了一跳。

    “没,我只是觉得你和那位学长还真相似。”老教授拿起另一个还搁在桌上的烟斗。

    “啊,我跟学长送了一样的东西?”她瞪向那看起来明显就很高级的烟斗,有些吃惊。

    她买的烟斗虽然是奔波找了许多家店后,才从自己可以接受的价位中挑选出最有质感的,但也不过就一万多块,和那位不知名学长所送,连她这门外汉要看都知道是超昂贵的高级货是完全不同层次的东西。

    “不不,你们两个送的我都很喜欢,很好。”老教授微笑欣赏着那两个烟斗,“你学长送的这个得摆在我收藏橱窗里,偶尔拿出来擦拭把玩,你送的则是拿来使用。用途不同,没有哪个比较好或比较差。”

    “您还真会安慰人。”她微微苦笑,“好吧,至少跟您见上面,礼物也送了,晚点要忙的事还很多,就先不打扰您了。”

    向老教授道别过后,徐爱臻走出办公室。

    是他!

    虽然四周乱哄哄的,但徐爱臻仍是第一眼便见到那缓缓踏入礼堂的挺拔身影。

    为此,她的心跳有些乱了。

    她知道齐允非这几年来都会出席T大的毕业典礼,并在典礼上致词。

    不过今年典礼都过了大半,却迟迟未见他的身影,她还以为他不回来了,没想到却在此时看到他。

    许利方微笑的起身迎接他,两人低头不知说了什么,待台上人致玩词后,司仪便在校长及老教授的指示下请齐允非上台,并为他作介绍。

    “现在上台的这位,相信各位同学都不陌生,齐先生是我们89级得校友,一位非常优秀的企业经营者,这些年来对培育提拔本校优秀人才亦不遗余力……”

    “哇!齐学长果然出现了!”顿时台下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多数都是女学生的兴奋低语,几乎要盖过司仪甜美的嗓音。

    当然其中也不乏惋惜的感叹——

    “唉,可以他两个多月前结婚了。”

    “真不知道他怎么会娶一个出身这么低的女人,果真是人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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