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浮尸
第35章 浮尸
此时已经是初冬了,天气比较冷,很多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但我异于常人的体格,让我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就能抵御寒冷。
老爷子已经离开了差不多半月时间,这天早上,我按照惯例,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浑身通泰,背心很快冒出一层白毛汗,非常舒服。
我用热毛巾擦了擦汗水,正准备去厨房里做早饭,忽听外面有人敲门,敲门的声音还很急促,有人在外面喊:“三爷!三爷在家吗?”
我打开院门,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我认识,是本村人,姓毛,家里排行老五,人称“毛老五”。毛老五以前是个船夫,跟人跑了很多年货船,后来攒了一些钱,自己买了艘货船跑运输,主要就在河南一带的黄河境内。
毛老五喘着粗气,看样子是从河边急匆匆跑来的,这样的天气,额上都挂着汗珠。
“阿九,你家老爷子呢?”毛老五问。
我说:“老爷子出去办事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毛老五的模样很着急。
“十天半月怕是回不来!怎么?出了什么事吗?”我问。
毛老五搓了搓手,急得团团转:“十天半月都不回来,这可怎么办呀?”
“毛老板,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看毛老五这副模样,就知道他碰上了棘手的事情。
毛老五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你?”
毛老五怀疑的眼神让我心生不悦,我也有意想要验证一下自己最近的学习成果,于是大手一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啥事儿这么大惊小怪?带我去看看!”
我随便抓了件外衣,锁上院门,跟着毛老五往河滩边上走。
毛老五一边走一边回头问:“阿九,你……真的行吗?”
我皱了皱眉头,反呛道:“三爷是我亲爷爷,多少我都懂点皮毛。反正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请我过去看看情况,要么你就老老实实等着三爷回来!”
毛老五摇了摇头:“等不及了,我的船一天不跑都要亏钱!”
“毛老板,你到底碰上什么事儿了?我先跟你声明啊,我可不会修船!”我说。
毛老五尴尬的笑了笑:“你放心,不是船坏了,是碰上邪门东西了!”
我一听“邪门东西”,立马来了兴趣,赶紧追问毛老五具体情况。
毛老五一边走一边跟我讲,说是今早他们准备开船的时候,发现船舷边上挂着一具浮尸。
对于黄河上跑船的人来说,浮尸并不陌生,一年到头经常都能见到,所以相对来说,浮尸是邪门东西里面最不邪门的东西,就连我们这些孝子都不害怕,也不知道常年跑船的毛老五为什么会害怕。
不过,我也知道一些跑船的规矩和禁忌。
跑船的人,非常忌讳碰上浮尸,认为这是不祥的征兆。据说有些怨气很重的浮尸,还能吊着你的船不走。
前几年就出过一件事情,有艘清淤船碰上了浮尸,想了很多办法,那具浮尸都不肯离开,漂出去还要漂回来。一些上了年纪的工人,就跟船上的领导反映,说是清淤船被浮尸缠住了,不能再开了,再开得出事。
但是船上的领导不仅没有把这些劝告听进去,还把那些个工人臭骂了一顿,说他们这是封建迷信,清淤作业若不能按时完成,所有人都得扣工资。
没办法,在领导的执意要求下,清淤船只能继续行驶。
没想到,当天晚上这艘清淤船就在黄河上翻了船,死了不少人,有关部门来对事故进行调查,查来查去都查不出清淤船发生了什么故障,反正……莫名其妙就翻船了。
那个领导的尸体是最后才找到的,在黄河上漂了三天,找到他尸体的时候,发现他的尸体下面,竟然还挂着一具浮尸。那具浮尸紧紧“抱”着他,两具尸体一起在黄河里漂,非常诡异。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少,所以跑船的人非常忌讳碰上浮尸,一旦碰上浮尸,他们都有一整套应付的方案。
普通浮尸倒还容易对付,如果船上有大红公鸡,就沿着船舷洒一圈鸡血,公鸡血辟邪,普通浮尸不敢触碰船舷,很快就会离开。
但是碰上那种怨气很重的浮尸,那就比较麻烦了,如果用公鸡血都赶不走,就说明这具浮尸已经把这艘船“吊上了”,必须得请老爷子这种“巡河人”出面处理。
而毛老五他们所碰上的,就是这样一具怨气很重的浮尸,在使用公鸡血无效之后,毛老五这才慌慌张张来找老爷子。
老爷子不在家,正好给了我一次练手的机会。
毛老五告诉我,说缠上他们货船的浮尸是一具年轻女尸,而且还穿着大红色的嫁衣,看着就很瘆人。船员们试着赶走她,但始终赶不走,一直就“吊”在货船的左后侧船舷,就像有无形的磁铁将她吸在那里一样。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数,我故意卖弄了一下门道里的知识,告诉毛老五,这种现象叫做“尸吸船”。死者生前的怨气很重,死后一口怨气积聚在喉头,如果碰上船只,那口怨气可能就会吸住船只,从而让尸体“吊”在船舷上。
我随口解释了两句,说的毛老五心悦诚服,看我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上船的时候也变得毕恭毕敬,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种受人尊重的感觉真不错,我甩了甩头发,意气风发地上了船。
听说三爷没有来,而是我这个年轻小子前来处理事情,货船上的那些船员和工人都好奇的走了出来,就像看动物园里的猩猩一样看着我,大多数人都露出了怀疑的表情。甚至还有人幸灾乐祸,一副要看笑话的样子。
我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暗道:“等我处理完这具浮尸,看我怎么打这些人的脸!”
毛老五带着我来到左后方船舷,伸手指着船舷下面,战战兢兢地说:“喏,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