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诡肆
“对，我爹也这么，北坊有专吃孩的怪物。”
“哇，好可怕，那些怪物会不会跑到东坊来吃我们!”
“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们人多势众，它们打不过我们的。”
陆湛听着他们的童稚童语，不由失笑，出言道:“你们知道北坊离东坊有多远吗？”
众学生齐齐摇头，他问道:“你们知道孰湖吗？孰湖有着马的身子，背上长着鸟的翅膀，饶面孔，蛇的尾巴，喜欢驮着人，是目前为止浮桐国中跑的最快的坐骑了。”
“它的速度非常迅速，坐着它从东坊出发，到北坊大约需要六，可想而知东坊与北坊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陆湛用手敲了敲案桌，继续道:“北坊之所以被人们称之为诡肆，是因为其贩卖的东西多为诡异、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像刚才你们的专吃孩的怪物，北坊中确实有，所以在你们未学得大本事前，不要独自去那里，知道吗？”
“先生，我有个问题要问。”
陆湛朝他一笑:“什么问题？”
“既然北坊那么危险，听起来也很不祥，为什么会有北坊的存在呢！？官府不管吗？”
“这是一个好问题，这世间，存在即是合理，万事万物都有其存在的道理，北坊在你们现在看来，是个危险又诡异的地方，但在那些冒险者和喜爱猎奇事物的人看来，北坊是他们的堂。”
“北坊既危险，又充满机遇，若是有朝一日，你们学有所成，我建议你们去北坊走走，那里可以开拓你们的眼界，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在北坊中可能只是一个寻常的玩意儿罢了。”
沈卜芥暗自记下北坊，等到她有钱又有本事的时候，就去里面瞧瞧。
“好了，北坊完了，我们再东西南三坊，三坊大体情况差不多，只是各坊之间的人文风情有所不同，浮桐国有三个官方管理者，居住在东坊的是枢院，驻扎在西坊的是官府，国主府则在南坊。”
“枢院主要管的是民生，像我们现在用的身份牌、广文牌、各种便利的机器设施等，都出自枢院之手，官府主要管理浮桐国的治安法度，处理大案件，谁做了违法乱纪行为，要报官举报的，就找他们。”
陆湛抿抿唇:“至于国主，众人不知其名讳。不过这也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有枢院和官府，浮桐国内的秩序还是很井然的。”
沈卜芥暗暗觉得奇怪，不仅秋姨不知道国主是谁，连教《博物志》的陆先生也不知道国主，这国主，到底是什么人？
“先生，北坊离东坊都这么远了，其他坊之间离的不更远了吗？他们管的过来吗？”有人举起手提问。
陆湛笑道:“枢院在其他坊均设有分院，主院在东坊，官府亦然。”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先生，虽枢院在东坊，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哎。”
“先生，枢院在哪里呀！您去过吗？”
“枢院是不是很威风、霸气，让人望而生畏的那种!”
“我觉得才不是，枢院掌管民生经济，为我们的生活提供了很多方便，一定是很朴实无华的那种。”
“哼，肯定是很庄重，威风凛凛的!”
“朴实!”
“霸气!”
两个孩儿吵了起来，自觉是他们朋友的孩子纷纷为自己的朋友助威叫喊，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势必要自己这边压过那边。
被忽视的陆湛:“……”
两边吵的不可开交，眼看就要打起来，陆湛用戒尺敲击几下案桌，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戒尺的声音像是在他们耳畔响起，惊得孩儿回过神，这才意识到现在还在上课，先生也还在教室里。
虽然听到了戒尺声，两边停止争吵，却都还不服气地瞪着对方。
“先生，您我们哪边的对!”
“先生，您给做个主。”
陆湛无奈扶额，还做主，的跟他们有什么千古冤屈似的，他清咳一声:“你们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法回答，因为我也没去过枢院。”
孩儿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先生在他们心中还是很伟大、很神圣，很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
他们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只要去问先生，先生都会细心温和地给他们一一解答，不像他们父母，有时候问题问的多了，父母就会他们不好好学习，尽想些稀奇古怪的问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但也没有解答他们的问题。
“你们可以回家问问你们父母，也可以长大了自己亲自去枢院看看。”
有人不乐意了:“先生，枢院就在我们东坊，为什么要等到长大才能去看!？”
“对呀，等我们长大还要好久咧!”
“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想去。”
“那我们下学一起去吧!”
“好呀，好呀，我也要去，带我一个。”
陆湛笑容逐渐凝固，这群孩子，好愁呀！
“那你们知道去枢院的路吗？”陆湛谨记自己的身份，重新扬起笑容。
众学生齐齐摇头。
陆湛心中满意:“你们路都不认识，怎么去？还是等你们长大些，认识路了再去吧！”
众学生一想，觉得先生的有道理，就不由点头。
陆湛心中大石这才放下，暗自点头。
沈卜芥举手，乐呵呵道:“先生，我们可以问人呀！”
众学生回过神来，觉得沈卜芥的有道理，心思活泛的，不免又有些蠢蠢欲动。
陆湛心中叹气，问道:“你们每上下学都要从书院的门口走，你们可有人觉得书院的院门有趣？”
石嵩书院红墙青瓦，朱门雕花，上方挂着两盏长脚琉璃灯，缥缈灵巧，做工精美上乘，看起来十分恢宏大气，还透着几分古朴庄重。
孩儿们相互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院门虽然都走，却很少会有人仔细看它，只在第一来石嵩书院时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多看了几眼。更多的时候，院门只是石嵩书院的标志性建筑。
陆湛就点头:“你们到了枢院，也只能看看他们的大门，你们这么，还这么多人，人家不会让你们进去的。”陆湛不想再在这个无意义的话题上讨论下去了:“现在我们来讲讲东坊的山川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