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更屈辱的还在后头
被强塞了房契,陆庭修一夜都没睡安稳,梦到自己被夏秋控制了。她以他收受贿赂为威胁,强迫自己做了许多不喜欢的事。
比如……陆庭修捂脸,实在没勇气再回忆……
连夜不休的噩梦,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衣衫黏糊的难受,陆庭修起床时精神恍惚,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换。
“啊……”
夏秋正在厨房做早饭,听到陆庭修突如其来的惊呼,拿着锅铲就冲了进去。
陆庭修穿着白色短内衫,而下半身只着了条红色裤衩,一只脚上还套了半截裤管,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夏秋扔了锅铲,急急忙忙向前扶他。
陆庭修羞愤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他不知先捂上面还是下面。
在夏秋的搀扶下,他踉跄着起到一半,隐约觉得有只手搁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
他顿时愤怒了,呵斥道:“放开我!”
莫名遭斥,夏秋一愣,手下意识松了。
伴随着再一声惨叫,陆庭修完美着地,痛得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他的腰!
夏秋一头雾水,可没等她帮忙,就被赶了出去。
半天后,陆庭修总算出来了,脸上乌云密布。
夏秋已经将早饭端上桌,盛了碗粥给他。
陆庭修将碗推到一旁,神情严肃道:“夏秋,我再三考虑过了,觉得你在我身边伺候屈才了,我也用不起你,从今天起你就自由了。”
夏秋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替自己再争取,而是向他伸出了手。
陆庭修不解。
夏秋淡然道:“三百两拿来,我们就此两清。”
陆庭修震愕,“三百两?你不去抢!”
“大人几天吃喝穿用,我用的都是最好的,总两花了五十两银子,加上昨天买房子一百两。”
陆庭修脸青了,“……”
“大人之前说过,日后会双倍还我,所以总共欠我三百两。”夏秋连眼都没眨,语气铿锵道:“只要银钱两清,我立马走人。”
陆庭修晕死,“……”果然,如昨晚的噩梦般,她是趁他病要他命。她下好大一盘棋,他就算不吃不喝,三五年的俸禄都还不清。
某人窘迫的,连一句都说不出来。
夏秋没在意,将热粥重新推到他面前,“吃吧,鱼翅燕窝粥,这碗就值一两银子,不吃就浪费了。”
陆庭修很屈辱,他从来没被人这般胁迫过。
可是没想到,更屈辱的还在后头。
一帮皂役,七手八脚不停往院里抬东西,光是红木箱子就有十几个,还有不少的布匹锦缎,糕点零食、珠钗首饰等不计其数,可谓是琳琅满目了。
夏秋也瞠舌了,“这都是谁送的?”
“夏姐,这些都是华家少爷送你的东西,说是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想约你出去喝茶呢。”
这帮人啊,以前叫她死肥猪,夏胖胖,夏姑娘,现在又叫人家夏姐,简直是一路高升啊。
夏秋很反感,“我不要,你们全部给我送回去!”
皂役们收了华挺的好处,做事自然要上心,哪管人家乐不乐意,扔下东西就溜。
夏秋将所有的箱子打开,差点晃瞎了眼,黄金珠宝、衣服鞋袜等,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他不敢送的。
折算下来,这是笔价值不菲的钱,或换成粮食足够霖县百姓一个月的口粮了。
她很想要,但是不敢要!
华家能成为霖县首富,自然不是简单的人,那华挺别看笑起来跟弥勒佛似的,却是喜怒无常手段阴毒。
夏秋的目光落在陆庭修身上,“让你们的人,把这些东西送回给华家行吗?”
陆庭修脾气虽好,却也是个记仇的人,压根没忘记她昨晚的冷嘲热讽。虽然病了几天,可他也没闲着,华家的事多少也知道点。
“这可是首富之子送你的礼物,你黑脸送回去岂不拂了人家一片心意?”陆庭修皮笑肉不笑,以牙还牙道:“难得华少爷慧眼识珠,对你一见钟情,你可得抓会嫁入华家。华少爷是独子,以后华家所有财产都是他的,待你当家做主之时,举华家之势对付吴同兴,报你养父母一家的仇,自然也就容易了。”
夏秋脸黑了,突然朝他伸手,“还钱!”
陆庭修:“……”只许她州官放火,不许他百姓点灯?
没这个道理!
到底谁才是主,谁才是仆?陆庭修内心抓狂,却神情淡定道:“咳,这事我来安排吧。”
夏秋脸色这才缓了点,她沉默了半晌又解释道:“我不喜欢华挺。”
其实,陆庭修觉得她没必要跟自己解释。不过,两人体形上虽然挺适合的,但夏胖胖出身乡野,没有规矩束缚活得自由自在,若是嫁入规矩繁杂的大户人家,倒未必真会快乐。
当然,这只是陆庭修的想法,他并没有说出口。
夏秋也不知为何要解释,反正不喜欢让别人猜来猜去,更不想他误会。
见他不当回事,她像一拳打在棉花里,闷闷的不舒服。
在屋里待不住,夏秋收拾了一番又出去了。兜里的钱不多了,而赌坊这条路又行不通了,她得另寻赚钱的办法。
刚出了县衙,只听到匆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她便被几个人架住了,往僻静的巷子里拖。
“好你个臭丫头,居然敢装死逃婚,是不是活腻了。”一中年妇人边打边骂,伸手掐住夏秋的胳膊狠狠拧着,“你个死肥猪,害得王老爷让我们交双倍的违约金,你怎么不去死呢!别以为你混进县衙做差使丫头,我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
纵使夏秋身躯庞大,可架不住被三个大男人摁住,而妇人不停拧掐着她。她使的是暗劲,掐住肉狠狠拧着扭,动作又快又狠,痛得夏秋差点没死过去。
好在,活过来这几天,夏秋也没闲着,每天在几家赌坊连轴转,晚上还花一个多时辰减肉。这几天下来,她不但动作灵活了许多,力气也是今非昔比。
以前被欺负惯了,夏秋向来闷声挨打不反抗。三个伯伯一时疏于防备,大伯二伯各挨了个断子绝孙脚,三伯被她一手肘撞到鼻梁上。
“啊……”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