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风雨欲来
不过，汪如心第二没能走成。
次日一早，还未走出玉兰苑的大门杨忠良便着着急忙慌的赶来，见到汪如心也顾不上礼仪，开口便道：
“方才县衙的衙役前来告知，云崖山的黑蛟寨寨主马刚昨夜带着一众山匪下山杀到了清水村的张地主家，张地主家的存粮被洗劫一空。”
汪如心心下一惊，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刚听到的是---山匪？
怎么还有山匪在这里？
慌乱中连忙稳定心神，“县衙的人还什么没有？可会派兵去剿匪？”
杨忠良满脸苦涩，“这黑蛟寨在云崖山盘踞多年，县衙这两年也没少想法子，只是那地方山路艰险易守难攻，眼下也只能派人前来通告一下让各家早做准备。”
“老爷和祝知县交情不错，来的人可以接夫人和姑娘去县衙避一避，姑娘您看是否需要收拾细软？”
汪如心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伸出手制止的杨忠良接下来的话。
“之前也没听有山匪直接进门抢劫的呀？”
这才是她疑惑的地方，原主并没有这些记忆。
“那些个山匪之前只是打劫一些路过的富商，这两年下山抢粮还是头一回，或许是寨子里没有粮食了吧。”
杨忠良一脸担忧，现在老爷不在，家里的好手也全跟着走了，要是那黒蛟寨的人杀进来剩下的这些人完全不够看，要再把粮食都抢走，接下来...
哎……
偏偏赶在这时候。
“杨叔，你先派人去打探下情况，山匪除了抢粮还做什么没有？我去找我娘，稍后你直接到竹语轩吧。”
她只是一个脑子里有些育种防虫经验的人，面对穷凶恶极的山匪也不能做到淡定从容无所畏惧，此时的她迫切需要一个主心骨。
那些山匪如果只是抢粮还好，万一还要杀人放火强抢良家女子呢？
再者，这偌大的如园，上上下下这么多口人，她也做不到就这么一走了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不想逃。
杨忠良也知事情的严重，连忙安排人收出门打探。
有那消息灵通的下人已经开始骚动起来。
竹语轩。
刚准备用早饭的姜氏看到汪如心推门而入，还未出口便听到：“娘，县衙来人云崖山的山匪下来了。”
姜氏猛的睁大眼睛，手上的筷子哐当一下掉到桌面又跌落在地。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地上静静躺着的筷子，到底是将门的当家夫人，很快就稳定了神色。
汪如心发现自己话没清楚，忙补充道：“是昨夜去了清水村，张地主家的粮食被抢了，县衙来人让我们早做防范。”
话间杨忠良也到了，又将衙役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达了出来，“夫人，眼下是否要去县衙避一避。”
王婆子和燕儿站在角落里屏声静气，杨忠良和汪如心也等着姜氏拿主意，屋子里鸦雀无声
姜氏走到门口抬头远眺，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院中那影影绰绰的随风微动的树木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她思索良久眼光慢慢变的坚定起来。
缓缓的开口：“我不能让老爷回来后发现家没了。”
她嫁给老爷那日起，夫妻两就聚少离多，好不容易才过上这样朝夕相处的日子，如园倾注了老爷多少心血她再清楚不过，如今老爷不在，她得守着。
有她在，如园的人就会人心安稳。
“县衙能安排的人有限，我们在丰村三年，很熟悉这里，我们也不是完全没人了，张家地主能轻易的被抢那是他没有防备，如果我们提早防备呢？”
屋子里的人目光又汇集在杨忠良身上，在整个如园，除了汪宝林外，论个人战力和排兵布阵的能力非杨忠良莫属。
杨忠良猛的抬头面色变的坚毅，朝姜氏躬身道：“必不负夫人所停”
姜氏虚扶一把，“从即日起，如园里外的下人全部由你调动，缺什么直接找我。”
杨忠良大步流星的离开，汪如心上前扶着姜氏，“娘，接下来的事就我和杨叔来安排吧，有我办不妥的再来找你。”
她是在不忍这个身体孱弱的妇人独自承担这样大的压力。
汪家不似那人丁兴旺的家族，她也没有资格安逸的在父母的庇护下悠闲的过活。
晨光熹微，消息很快传开，人心更是惶惶不安。
村里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他们尚且还吃不饱肚子这山匪就来了，有那胆些的人嘤嘤的哭起来。
更多的是对这个消息嗤之以鼻。
一个冷眼旁观的汉子嗤笑一声，“我你们这是做什么，没听那消息抢的是地主，咱们这些人家有什么好抢的，山匪能看的上？”
完眼神直直的朝如园的方向看去，那灰墙黛瓦里有什么他们不知道，但肯定有很多的粮食。
一个老头蹲在地上抽着旱烟，抬头瞥了眼话的汉子，“汪老爷平时待我们也不差啊，比领近几个村的地主可是少收一层租子，要如园的粮食被抢走了，哪...”
后面的话故意没有完，大家伙儿也都明白了，地主没了粮食，不得要从下面的佃户身上想办法？
要是地主元气大伤，不租给他们了又该怎么办？
聪明的人不少，很快，这些人就笑不出来了。
大家这时候才震惊的发现，若是如园被抢，他们也会跟着受牵连，这村子里除了几户略微殷实点的人家，其他多少都在如园赁有土地。
又过了一，消息再次传来，黒蛟寨的人再次洗劫了山那边的白河村，村里人彻底开始慌张起来，因为这一次，他们不仅抢霖主，还逼着村子里的人交出足够的粮，若不然便拿儿女抵。
山匪有马有刀凶悍无匹，白河村的人合力凑足了山匪们要的粮食才保住了自家儿女，在外地有门路的人纷纷携家逃离，希望能否躲过一劫。
当又有村子被洗劫的消息传来，大家彻底慌了神，这一次不是黒蛟寨，而是距离云崖山五十里外的张家寨，张家寨的不似黑蛟寨，据那边的大地主命家钉粮的时候张家寨的山匪是直接杀了人了。
这便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