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爸爸真的撑不住了

    今天晚上，她喝多了，醉的东倒西歪的她在走出酒店大厅的时候，竟然把我强拉过去，脸上洋溢着醉醺醺的春意，突然一把我拉过去想要和我来个吻别，好在有她的几个闺蜜在场，把她拉了过去，才解了我的围。

    回到家的我总是睡不着，我为了我的孩子，我了摆脱现在这种糟糕的境况，我必须要选择结婚；她也是为了摆脱，为了摆脱她母亲的唠叨。是呀，只要想开了，娶谁不是娶？只要想开了，嫁谁不是嫁？人生很苦，有两个人作伴而行，总比一个人孤独前行要有趣点。

    第二天，收到她发来的一条短信：“怎么样？想好了吗？”

    “那就依你闺蜜所说，我们这个月底结婚吧！”当时回信息的我，就好像是一只躺在砧板上待宰的羔羊，任由人们的鱼肉，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是的，认命了。你生命中所出现的每一个人，绝非偶然，他们都是带着使命来的，他们总会教会你点什么，或者留下点什么。

    没想到，周一的时候，上午我正在教室里给孩子们上课，一个同事跑来告诉我说有两个女人来找我。正当我感到疑惑时，她和她的闺蜜从不远处向我走来了，原来她也是想再结婚前来我单位一探究竟。

    我们就这样约定了，准备在这个月的月底结婚，离现在还有两周的时间，一切从简，一切随意。周末我按照她的要求买了点礼品去拜访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住在市里的一个老旧小区，当跨进小区大门时，眼前所见的几乎都是一些老年人在活动，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团，下棋的、锻炼的、做针线活的，她的父母是个那种很普通也很普遍的退休老人的形象，但是年纪也不是太大，也就刚刚退休没几年的样子。她的母亲是个精明干练强势的人，而她的父亲则显得老实木讷，听燕子这个女人说，她的父亲很惧内，她的母亲在家则是说一不二，非常的强势。

    原来她的父母并不是市里的本地人，而是在解放前后，许多乡下人到城里混穷，后来国家实行土地改革，有些人眷恋那方故土，喜欢闻着泥土的芳香，这些人就回农村去了，从此做了一辈子的农民。而有些人眷恋城市的繁华和喧闹的人群，或是已经拖家带口，并且在城市经过多年的打拼，已经有了立足之地，这些人就选择留了下来，从此变成了具有城市户口的人，那些有点技术或者比较年轻的人就陆陆续续进厂做了一辈子的工人。燕子的母亲来城里要比她的爸爸早些年头，所以燕子的妈妈总是以自己是城里人自居，从而很是瞧不起她的父亲。原本都是乡下人，只不过早进城几年，就自以为自己是城里人，而这种意识也已经深深影响着燕子这个女人，我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上有意或无意所体现出的作为城里人的优越感。但是我实在搞不懂作为一个城里人，她优越感的底气到底来自哪里。

    她的父母同意了我们结婚的事，虽然有点惊讶，但是他们还是同意了。

    我的父母也同意了我结婚的事，但是，对于我的孩子，我要好好和她沟通。正好是周末时间，我从市里回家以后，就告诉了女儿我准备结婚的事，女儿听了，一点也不惊讶，也没有表示反对的意思。但是我知道，其实在女儿的心中，她自己也许早就知道她的爸爸迟早是要重新组成新的家庭的，三年的单身生活，叶儿的改嫁，已经让女儿对于我的想法感到见怪不怪了。

    那天晚上，我对女儿讲了很多，我说，爸爸不想结婚，真的不想结婚，只想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孩子好好生活下去，但是生而为人，孤独前行，也许有一天爸爸真的会奔溃的。

    在我所认识的人中，有四个男人先后和自己的老婆离婚了，但都以悲剧收场，当我说起这几个人的时候，女儿都认识，至少知道在我们这个地方有这么四个人，他们的年龄和我差不多一样大。

    男甲是我同学，人挺好的，就是很固执，和妻子育有一女，在女儿十岁左右的时候，妻子执意和他离婚，然后丢下孩子远走他乡，男甲从此精神失常，整日在菜市场附近游荡，有时会突然大叫几声，吓的行人纷纷避让。

    男乙的家离我们当初开店的地方很近，老婆外出打工，一去杳无音信，就这样在家苦等妻子两年的男乙在妻子离开家两年之后，等到的却是法院的传票，最终他们离婚，他们离婚后不久，男乙离家出走，从此没了男乙的任何消息。

    男丙是我的邻居，酗子长得挺帅的，他的妻子也挺漂亮的，每次路上遇见，总是很热情的和我打招呼，他的妻子没有工作，生下孩子不久就去一家饭店做了服务员，不到半年时间，和饭店老板好上了，后来他们离婚，她的妻子做了饭店老板的小三。男丙则是整日在家喝酒浇愁，醉了就砸家里的家具等凡是他能够搬的动砸的动的任何物品，家被他砸的一干二净，早已不像家的样子了。

    男丁的情况则最为凄惨。男丁是我很熟悉的一个人，夫妻俩勤恳敬业的开着一间理发店，有手艺的人总是不愁没钱赚的，他们的生意很好，男人喜笑，女人柔情，他们育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后来，有个男人经常去这间理发店理发，所谓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个女人竟然和这个男人搞在一起了，最终他的老婆抛夫弃子，丢下三个孩子，最大的孩子也就八九岁的样子，离婚后的男丁在白天的时候，依旧是那么敬业喜笑的继续经营着他的这间理发店，尚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他抚养呀。可是，有时候，他在给顾客理发的时候，总会傻笑几声，时间长了，这些老顾客也就习惯了。晚上的他，和我一样，总会醉的一塌糊涂，但是他和我又有点不一样，他是天天如此，而我只是在周末的时候才会醉的东倒西歪的。有一天，他没有开门营业，家人四处寻找，发现他已经死在了自家两层小楼的楼顶上，身下都是些污秽不堪的呕吐物。他家人报了警，法医报告说，他酒醉呕吐，因呕吐窒息而死，可怜了他的三个孩子。。。。。。

    当我对女儿一一道来这些发生在身边的故事的时候，女儿懂事的对我说：“爸爸，我没事的。你结婚吧，我会安排好自己的，你也真的不容易，就连妈妈都说：你的爸爸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一个人生活，他怎么就不精神分裂？或精神忧郁的？”

    “放心好了，爸爸很坚强！”我自豪的对女儿说道。

    但是，女儿，你知道吗？爸爸真的快要撑不住了，否则，爸爸是不会选择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