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苟且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当初让我下定决心所娶的这个女人竟然是一个五毒俱全的人中极品，她的出现彻底颠覆了我的所有认知。当初的我总是那么天真的以为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不应该有这么多故事的，我总是天真的以为她童年的苦难和家境的穷困，以及后来婚姻的不顺，这一切应该让她会选择珍惜和我这段来之不易并充满非议的婚姻的，可是，这一切随着她闺蜜的告发让她丑陋的行径彻底大白于天下，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是一个极其善于伪装的女人，在她那看似清纯和人畜无害的表象之下，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呀！我们开始交往的时候，她对我说她自己很讨厌香烟的味道，从那以后我绝不在她的面前抽烟，在家里，我也都是走到室外抽烟，而绝不在室内抽烟，可是你知道吗？她在我的背后却是一个老烟民，总是背着我抽烟。

    她的感情生活看似简单，只有一段很短的婚姻，但是她的感情生活却极为泛滥，不仅如此，还极为混乱，婚前婚后，她就和他们的许多人来往，甚至在我上班不在家的时候直接把他们带到我的家里来，可是这一切我都被蒙在鼓里，有时我也会发现一点端倪，当我每次问她的时候，她总是沉默，总是那么冷静的不做任何回答和解释，无论我怎么逼问，她都从不会给你任何的回答和解释。

    她的恶习让她有时处于极度亢奋状态，此时的她根本就睡不着觉，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楼上不停地腾挪着她工作间的几张桌子，只能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将那台老式的缝纫机拆了装，装了又拆，可是，对于我的这个枕边人背后所干的这一切我竟然一无所知。她的恶习让她们几个总是口干舌燥，所以一大桶的纯净水，往往不到两天就能被她们喝光。

    这个女人比叶儿小十五岁左右，年龄的差异已经让她不会选择像叶儿那样天天进场子打打麻将推推牌九进行赌钱了。这个女人选择的是在家上网赌钱，她的极度善于伪装竟然骗过了生养她的父亲，她的父亲自从和她妈妈离婚以后，就一个人过着自己凄苦的日子，没有工作也没有收入的他只有靠打临工为生，省吃俭用七八万的血汗钱放在自己认为最为可靠的女儿身上，本以为这笔钱以后可以用来养老，没想到，这笔钱早就被他的女儿上网赌博输个精光，她甚至还背着我在网上网贷了好几万！晕，一个烂人走了，又来了一个更烂的人，也许是我上辈子丧尽天良，老天才会派她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来惩罚我的吧！

    就这样，我们离婚了。无论生活过得怎样的撕心裂肺，还是怎样的遍体鳞伤，我们都应该重拾生活的勇气，而绝不能苟且，可是当时的我面对生活赠予我的一连串打击，我竟然选择了苟且。

    在暗地里总是窥视着我的叶儿，每次只要我的婚姻有什么风吹草动，她总是能够及时的发来短信，请求我让我接纳她回家。其实，我也知道，叶儿选择回家和我在一起，根本就不是因为她爱我。能轻易离开的你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女人，在叶儿这种女人的眼里早就对你没有感情二字，她的回来只不过是因为她自己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她的回来只不过是一种暂时的投靠罢了，她的回来只不过是图我的钱罢了。也许意味着，她的回来只不过是因为她在外面转了几圈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对她好的人只有我这个傻瓜吧！

    我明知叶儿的回家对我毫无真心，可是我竟然还是那么天真的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也许经过近十年在外面的漂泊，她已经吸取教训，已经开始变成一个好人了。我的愚蠢和天真总是让我受伤，总是让我吃亏上当，一个善良的人是永远也无法感同身受恶人的恶的！

    生活的磨难、婚姻的不顺已经让我失去昂扬的斗志了，不是我没有能力再爱，而是我累了，我不想了，我选择了苟且偷生，也许一辈子就这样接纳叶儿回家吧。加之母亲在我耳边不停地唠叨“你们是奶婚，少来夫妻老来伴”，我动摇了，虽然我明知一个出轨背叛婚姻家庭的女人，她的心是永远也回不来了，可是我依旧苟且的认为也许叶儿才是我最终一生相伴的那个人。

    叶儿的回归只不过是和我一段苟且罢了，我的大宝和小宝才是我生命的全部，我已经一个人既做爹又做妈的带大了我的大宝，大宝已经大学毕业而且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我相信我一个人也一定能够把我的小宝带大并培养成人的。每天晚上睡觉时，我看着身边熟睡的小宝红嘟嘟的小脸，心中总会升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成就感。是呀，我的大宝和小宝才是爸爸生命的全部，至于身边那些迎来过往的女人，都是人生的过客罢了。

    叶儿回家了，我已经习惯了她那张伪装出来的真诚虚伪丑陋的嘴脸，我们只是苟且，是我的苟且，让我选择了答应让叶儿回家的。但是，爱，早就不在了，从她出轨背叛的那天起，我们彼此的爱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回家的叶儿依旧不敢正大光明的回家，虽然叶儿离开家已经将近十年了，但是她临走时所欠下的高额赌债，这么多年以来却是一分钱也没还，那些讨债的人经常会在路上堵住我，或者堵住我的大女儿打听叶儿的下落。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叶儿的下落，也许大女儿知道她妈妈的下落，但是大女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告诉那些讨债人她妈妈的下落的。

    叶儿总是会在深夜打车回家，往往过上一两天，她就会趁着天没亮又打车奔赴赌场了。对于我的劝说，她总是显得那么理直气壮：“我不出去赌钱，那些欠下的账怎么还？除非你把我那些赌账还了，我就安心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

    她的赌账，我是不可能还的！我已经差点被她害的倾家荡产，好不容易经过这几年的打拼，稍微有点起色，并且把家中的老宅拆掉重建，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再帮她还一分赌账的！既然选择了苟且，那就不要奢望还有什么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