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候裳的梦其十四
俗话说得好。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决定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开始我的第二次诅咒仪式。
我先是告诉下人我要给逝去的两个孩子祈福。
于是佛像、烛台,镜子等道具很轻松就弄到了。
并没有人怀疑这些东西的用途。
全家人都以为我信佛,而且他们都很可怜我丧子之痛,全然不在意我的要求,甚至是有求必应。
凤鸣会的调查也完全走了错路,不再在姬家做更多的防控措施了。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第二次诅咒仪式还有这么顺利。
我堂而皇之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布置了诅咒仪式的祭台,没有一个人质疑我的行为,也没有一个人对我的行为有什么意见,这一切简直顺利的过分了。
他们甚至基本上都不怎么来我的房间,就怕刺激到我。
当然,我也表演了几次丧子之痛的歇斯底里。
我觉得命运之神又一次帮了我,要不是黑暗之书这坑爹的设定让我身受重伤,说不定我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开始这第二次诅咒仪式。
而我只需要扮演一个不幸流产的哀伤的女人就好了。
就这样,我完成了十四天的诅咒仪式,一切都十分顺利。
但是我没有想到诅咒仪式的进行过程居然是有征兆的。
姬不贾病了。
据说病症和姬忘鸣死之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知道姬不贾就是下一个目标了!
整个姬不贾别墅就像是捅破了马蜂窝。
保镖、医生、护士就不用说了。
姬不贾的那些盟友、亲戚也像闻到臭味儿的苍蝇,一股脑儿的扑上来。
最可怕的是,凤鸣会重新把目光投向了这里。
短短的几天,凤鸣会的大批人手进驻别墅,全方位的保护着整栋别墅。
这就麻烦了。
诅咒仪式还剩下六天,加起来一共十七次。
要在凤鸣会和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继续诅咒仪式,难保不会被人怀疑。
就比如说那个杨迦。
但这也没有办法,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只能给我的诅咒仪式增加了一个理由———为姬不贾祈福。
医生护士们还有那些赶来妄图吸血的亲戚们还好说,他们才不会管我干什么呢。
我担心的就是凤鸣会。
他们会被我拙劣的借口瞒天过海吗?
事实上还真就让我骗过去了。
杨迦除了亲自来看了我一眼之外,并没有对我的伪装成祈福仪式的诅咒仪式有什么说法,反而嘱咐凤鸣会的人不要与我为难。
当时她还想要拿起佛像看一看,不过被我阻止了,差一点儿她就要破坏了我的诅咒仪式。
好在最后她并没有怀疑什么,嘱咐了几句话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她还假模假式地说我不用担心,姬不贾会没事儿的,还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说的话虽然有些奇怪,但也的确是她那种虚伪的做派。
她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也不必在意她的古怪,只要她和她的人不来打扰我就行了。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没有什么人来打扰我,我为了以防万一,每次都是小心翼翼,我知道这个时候一定有人在监视着我,但是他们从不打扰我,大概真是信了我祈福的说法。
我怕仪式的过程太过于特殊,我特意每天都穿着宽大的睡袍,不管是步法还是手势我都是在衣服的掩饰下完成的,无火自燃的画符我也尽量隐蔽的使用,于是仪式就在最低限度的完成之下坚持到了最关键的最后一天。
这一天风和日丽,气温也比平常要高一些,显得有些温暖。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户洒向了我的卧室。
平常我进行诅咒仪式的时候是有些心虚的,尽管我知道多半是有人在监视着个房间,但我还是习惯把窗帘拉上。
今天不一样。
今天是姬不贾命丧黄泉的日子,也是我解脱的日子。
今天的仪式一经完成,姬不贾固然是魂飞魄散,但是我也可能会给他偿命。
我已经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
若是然别人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凶手,或许能够让这一次因我而起的姬家的内部斗争平息下去。
这或许也是件好事儿,起码能够帮到姜夏。
最关键的是,我想沐浴着阳光走完我的人生。
我这一辈子都生活在阴暗的角落,只有达永陪伴的那段日子才是我人生中能够感受到温度的日子。
达永就是我的太阳,而我就要去见我的达永了。
你的仇我已经报了,我应该能够得到你的原谅吧······
达永······
我好想你······
我含泪,完成了常规的仪式,最后开始最终的诅咒仪式。
为了表达我的愤怒,这一次我也不再掩饰了,我直接选择了刀子作为道具。
看着刀子一刀刀的刺向那个佛像,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阵阵的哀号和惨叫。我甚至都能够想象到姬不贾痛苦到在地上打滚的景象。
外面的喧闹声络绎不绝,但是在我的房间里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头、双手、双脚、肚脐。
这些部位一一扎过去,这么多年的委屈化作美酒和着痛苦哀嚎的配餐被我吞下肚去。
我享受这复仇的快感。
就剩下这一刀了,这一刀将决定两个人的命运。
“去死吧!”我呐喊着,然后刺下了这最后的一刀。
呐喊声被嘈杂的喧闹声所淹没,但却是直击我心灵的声音。
姬不贾最后的哀嚎在我耳边响起。
这声音在一瞬间不亚于仙乐。
与此同时,黑暗之书发出阵阵黑气,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衰弱了。
我知道这是黑暗之书在吸取我的生命力。
我颓然得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刀脱手而出。
这柄帮我完成复仇的刀刃现在正指向我。
我知道这一次我是在劫难逃了。
刀子准确地命中了我的身体,和上次一样,刀子消失在我的体内,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烈的疼痛。
我不有的惨叫出声,感觉我的身体正在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