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前因
白谣笑着摇了摇头,避过这个话题,低声问道,“蔚道友,你一个人?陈道友呢?”
蔚星津也没在意她在转移话题,不满的撇了撇嘴,“他啊,他最近可忙得很,我都找不到他的人,你要找他的话,估计要等上一阵了...”
白谣听闻此话,顿时有些好奇,“蔚道友,这话是何意?”
蔚星津目光微闪,“他现在十分受居遥真人的重视,一天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白谣眉头微动,面上带着若有所思,看了眼蔚星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居遥真人?那其他两位真人?”
蔚星津面上一僵,笑容隐去,眼底浮现一丝波动,“我忘记了你刚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师尊...被许陉杀了,不过他自己也死在了那!”
白谣目光闪烁,果然与自己料想的差不多,他们俩都死了,现在只剩居遥真人,只是居遥真人为何会突然重视陈旨?如果说活下来的人是殷洞真人,这个情况还算顺理成章些。
蔚星津看了她一眼,“别想这个事了,想想就觉得脑壳疼,你放心吧,虽然此次三文城元气大伤,但也算是好事,有居遥真人坐阵,也能把所有势力统一...对以后的发展也有益处。”
白谣仔细打量了蔚星津一眼,见他神情除了方才说起殷洞真人死的时候,情绪有些波动,现在几乎看不到他有任何反应。
蔚星津注意到她的目光,缓缓开口,“你是不是在想,我师尊死了,我却没有什么反应?觉得我不在意?”
白谣也没有避讳,只摇了摇头,“蔚道友是豁达之人。”
蔚星津笑了一下,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师尊一直对我很好,我很尊敬他,如果他死了,而杀他之人还活着,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拼上我自己这条命,我也定会杀了那人,来报师尊栽培之恩。
不过,现在虽然不是我亲自手刃许陉,但杀他之人已死,就算我再伤心,也怪不到其他人头上,只能说师尊命里有这一劫,而他运气不好,没有躲过去罢了。
既然如此,现在我能做的,便是好好活下去,好好修炼,不浪费他对我的一片栽培之心...”
白谣深深看了他一眼,“蔚道友果然心性豁达,这样很好,不至于让自己沉浸在痛苦中...完全影响自己。”
蔚星津摇了摇头,“罢了,不说这些了。”
他目光落在白谣的身上,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轻咦一声,“白道友,你的修为似乎精进了不少...”
白谣眉头微微一动,轻轻点头,不欲多说,只道,“运气好罢了。”
而蔚星津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在意她说的什么,转而道,“这段时间可憋死我了,之前我们讲到哪了?对,我与陈旨遇到一个十分强大的妖兽,这妖兽与其他妖兽截然不同,一举一动,都伴随着天崩地裂...”
白谣见他自顾自的再次讲着妖兽之事,也没有打断他,默默听着他的声音,思绪渐渐有些飘忽。
时间流逝,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期间,蔚星津几乎没有停息一刻,不停的说着他们碰到的妖兽,还是白谣见天色暗沉,打断他的话语,他才停了下来,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磨蹭了好一阵才离开这里。
而陈旨一直没有出现,白谣想到蔚星津说他最近很忙的事,也不着急,盘膝而坐,默默修炼,稳固的修为。
暮去朝来。
天色大亮之时,陈旨终于出现,他神情有些疲惫的推开房门,一进房间便坐在桌子旁,一边抬手不断的揉着眉心,一边看向被自己惊醒,看向自己的白谣。
他只看了一眼,眼底便浮现一丝惊讶,短短时间,白谣的修为竟然已经到了化海中期巅峰,她修为居然增加的这么快?
想想最开始,他们二人刚到岭南之时,她的修为还只是化海初期,后来两人分开,再次在三文城见到她时,她的修为已经突破到了化海中期,这才过了多久,她竟然已经化海中期巅峰了,再进一步,便是化海后期。
怎能让人惊叹于她修为增加的速度,想当初,自己从化海初期修炼到现在的化海后期,花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他轻轻叹了口气,资质上的差距,还真是很难弥补。
白谣见他神情略有不对,轻轻开口,“陈道友?怎么了?有何不妥之处吗?”
陈旨听闻此话,这种事情他自然不好说出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一下子见到白道友,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白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笑了一下,“看来在下昏迷的时间有些长,才让道友生出这种感觉...”
陈旨跟着她笑了一下,“看道友的样子,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好了?”
白谣听闻此话,面上浮现一丝忧虑,“好的差不多了,不过,道友既然提起了这个事,在下正巧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陈旨见她神情不对,立刻点头。
白谣目光沉了沉,“陈道友可听说过夺舍之法?”
陈旨神情一震,几经变化,仔细看了她几眼,似乎是想确定什么东西。
白谣见他如此神情,立刻反应过来,“陈道友,放心,虽然确实有人想要夺舍在下,不过那人并未成功。”
陈旨摇了摇头,想了想,缓缓开口,“原来如此,白道友,实不相瞒,之前在下刚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确实不太对劲,当时你身上的气息杂乱无章,变幻异常,原来是因为夺舍,道友怎会惹上这种修士?”
白谣叹了口气,“在下也不知晓,不过经历夺舍之后,大约能猜测一二,此事应该是在下在原市坊时,不小心带什么东西出来了,而后受了重伤,让那人有了可乘之机。”
陈旨听闻此话,也没有再多追问,他仔细打量了白谣一眼,并未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异样,“道友觉得自己哪里不妥?”
白谣眉头微动,叹了口气,“虽然那人没有成功夺舍,但这种夺舍之法,还是对我有一些影响,道友或许看不出来,但是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我现在的身体有一丝不协调。”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看向陈旨,“道友见多识广,在下便想请教一下道友,是否有解决这种问题的办法?”
陈旨思索片刻,皱了皱眉,“夺舍之法广为流传,在下曾经得到过此法,不过,这术法邪门的很,而且施展的条件也十分苛刻,因此在下也并未多研究,不是十分了解,让道友失望了...”
白谣轻轻叹了口气,心中确实有些失望,但还是开口道,“道友不必放在心上,这一丝不协调影响也不是很大,而且这毕竟是我自己的身体,或许这种影响时间长了,便会消散。”
陈旨沉默了片刻,“话虽如此,不过,这种事情也不能一直拖着,道友如若不着急离开,在下会帮忙打听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白谣眼睛一亮,她知道现在居遥真人对陈旨十分重视,那么他现在在这里的地位绝不低,如果他愿意帮自己打听,绝对比自己去打听,效果要好的多。
她用力点了下头,口中道谢之语,心中有些遗憾的想到,只是如此一来,便不好麻烦他再帮自己另外一件事了,之前没有从终春那里得到地图,她一直想着这件事,本想让他帮帮自己寻找地图,现在却不太好开口了。
不过,地图之事与夺舍之事不同,两者相比较起来,还是身体的事情最重要,他现在既然提出了要帮自己打听这件事,反正她现在在三文城,地图的事情,她自己去找也可以。
陈旨摇了摇头,“顺手而为罢了,白道友不必如此客气。”
白谣笑着点点头,想起自己的目的,正色道,“陈道友,在下听蔚道友说,许陉也不在了,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在下只记得当时时苏真君的元婴被撕成两半,之后便昏迷了...
之前,蔚道友说你寻了借口,没有参与,怎么之后又出现在了那里?还有,夺天灯现在怎么样了?那个时候你情况好像不太对劲...现在没什么事吧?”
陈旨听闻此话,整理了一下思绪,面上带着一丝苦笑,“那日,在下与你分别后,仔细考虑了一下,便决定不参与,只是没想到,许陉真是个丧心病狂的人。
或许早已料到此事,直接亲自过跑到这里,把我抓了起来,而之后我的意识一直不太清晰,始终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
白谣听着点点头,此事与自己预料的差不多,他那个时候双目无神,连攻击都不知道躲,怎么看都知道不正常。
陈旨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皱着眉,仔细回想,“等我清醒时,是在那时我莫名其妙的感知到一股十分危险的压迫力,突然惊醒,便发现自己满身都是藤蔓,而夺天灯便飘浮在空中。
后来,清醒过来的我所有注意力全部被夺天灯吸引,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些从未见到的画面,从那些画面中,我才可以确定,飞云灯确实是夺天灯,但又不完全是...”
白谣听闻此话,微微一怔,这话是何意?好在她的疑惑并未持续多少,陈旨已经给出了答案,“准确的说,飞云灯曾经是夺天灯,但不完全是,只是取了残破的夺天灯做基,经过在下祖辈一代代耗费心血灌溉炼制而成。
而为了炼制飞云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最终终于炼制成功,或许是因为如此,飞云灯一直与同血脉的修士有某种密切的联系。
之后,飞云灯一代代向下传,只会传给族中资质最好的那一个人,而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只剩下他一人,夺天灯自然传到了他的手,然后被他传给哥哥,可是却没想到碰到了许陉这个东西...”
白谣听到此处,眉头微微一动,想起之前终春所说,夺天灯与陈旨有联系,随即问道,“那你在那个时候突然清醒过,是因为飞云灯与你之间有联系,因此你才会清醒过来?而许陉抓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陈旨目光沉了沉,“对,那时候我之所以能清醒过来,便是因为飞云灯与我之间有联系,飞云灯传承到现在,自有灵性,它在那时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的把我激醒,之后便看到了那些画面。
至于许陉抓我,想来应该是察觉到了飞云灯与真正的夺天灯不同,必须需要我彻底激发使用,不然,便会留下巨大的隐患。
在下之前不是曾经说过,许陉的修为自从五年前突然突破到金丹中期后,便一直没有变化,这便是其中一项隐患,并且,最重要的隐患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个,强行催动飞云灯,确实可以夺取他人修为资质,但成功后,却只剩下十年的寿元。
说来这个问题,还是那时的许陉亲口告诉我的,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个办法,一个便是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再次夺取,不过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
而且夺取比自己修为高的修士,本来就十分困难,总有一天,他再也找不到修为比他高的修士,那他面临的结局,只有死这一条路。
另外一个办法,便是在夺取下一个目标时,利用与飞云灯密切关联的人,便会消除这种隐患,而飞云灯的密切相连的人,自然是不断以心血灌溉炼制出飞云灯的我们这一脉。
只是在他知道这件事情后,那时我们一族只剩下我一个,他见到了我,怎会不欣喜,又怎会放过我!”
白谣细细思索,疑惑道,“既然如此,陈道友,你哥哥...按理说,许陉应该不会面临这种状况才对...”
陈旨冷冷笑了一下,“如果许陉知晓适可而止这四个字的话,便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哥哥的修为资质很好,如果他沉下心,好好修炼,根本不会面临现在的选择。
一切都只能怪他自己,忍不住自己的贪念,也忍受不住修炼的寂寞,只会采取投机取巧的办法,最后成功把自己逼上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