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质的飞跃
林夏风风火火赶到招财猫的时候，顾淼站起来和她打招呼。林夏的目光却集中在不远处的舞台上。
她定睛一看，那不是杨沐川嘛？这般的深情演绎，不知道又要迷倒多少年轻的姑娘了。
林夏皱起了眉头，酸酸地说道，“他怎么也来了？一副勾人的样子，你看看那边的几个女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顾淼殷勤地帮林夏拖椅子，笑着说，“他呀，一整个下午都在我们队里，跟癞皮狗似的，非得跟着过来。你要喝点啥？”
“野格利，老板知道的，你别忙了，他待会儿会送过来。”
林夏把包和外衣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转过头怔怔地看着杨沐川，不怨那些个年轻小妹妹着魔一样地崇拜他。他天生拥有一副好嗓子，记得上学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女生爱上了这个低沉磁性的嗓音，对他穷追不舍，总有女生把他堵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每次都满脸通红地落荒而逃，那个年纪的杨沐川，还是个腼腆的大男孩。
还记得，有一次他光顾着逃跑，却没有看路，一头撞在了横出街头一截的商业牌上，一度成了大家的笑柄。而现在的杨沐川，再也不会允许自己出现那样的窘态。而是在漂亮的各路女人之间游刃有余地穿梭，逐渐也变的油头滑面、成熟老练，从不翻车。
本就自带着浓浓的哀伤的歌曲在杨沐川歌唱声中，听到了他对母亲悼念。好似一片平静的水在微风来的时候，波纹荡起的细细碎碎，再配着野格利的味道，林夏听着听着，眼前渐渐模糊起来，陷入了一种深深的哀愁，心里面像塞了一块铅石，堵得心脏没有了可以跳动的空间。
鼻子一酸，竟然吧嗒吧嗒地掉下眼泪来，她也不愿再忍着，扯开嗓子嚎啕大哭。
舞台上的杨沐川看的莫名其妙，虽然有着一副招惹桃花的外表，但对付林夏不时甩出的各种花式套路，他还有些稚嫩，经常被打得措手不及。
杨沐川迈开大步，三五步就走到林夏面前，“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然后照着顾淼胸上就是一拳，“不知道哄哄啊你！你把人姑娘怎么了？”
顾淼木讷地站在原地，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胸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弄啊这个。”
林夏哭的更加凶了，这个时候最不该有人来劝，越劝反而让人更加难过。劝者的同情心和蜻蜓点水般的安抚只会让哭者觉得更加难过、更加委屈。若只有哭者一人独自待在角落难过，过个一时三刻也许就算了。
“哎呦喂，我的林大娘娘，你到底怎么了？”看着杨沐川着急的样子，林夏又觉得好笑，在内心深处，她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杨沐川瞪着顾淼问，“你是不是招惹她了？”
顾淼着忙摆手说，“你可别瞎说啊，我哪儿敢招惹她？”
林夏抽泣着说，“对不起，是我失业了。”
杨沐川这才冷静下来，坐在林夏对面，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遮掩自己刚才的情绪，又忍不住发起脾气来，“失业的事儿不是你自己的决定吗？有什么好难过的。”
顾淼更是吃了一惊，他声音略带激动，“月薪过十万，你说不干就不干了？”他不解地摇了摇头，“实在不能明白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思维。”
在顾淼眼里，金钱必然不是生活的唯一，他对林夏经常身陷囹圄也充满了同情，想到她平日里刀光剑影一般的生活。他眼里中满了谅解，“不干了也好，你那工作，怪累的，不适合女人。”
“我……我也不知道……”
三个人陷入长久的沉默，林夏在想大哥林伟贤的事情，杨沐川在想母亲忌日，顾淼看着两个人，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说正事，坐在一旁默默喝着闷酒玩。
林夏彻底冷静下来后，突然想起来顾淼找自己有事情，抬起头问顾淼，“你找我要说什么来着？”
顾淼翻了林夏一个大白眼，从书包里掏出文件袋，一圈一圈绕开细白的线，拿出几张薄薄的纸递给一边嘟嘟囔囔地说，“我以为你都忘了呢，净跟这儿和杨沐川煽情了。喏，看看哇。你爸爸的事情算是有了一点小进展。”
林夏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有点发晕，索性把纸放到一边，直接问道，“这什么呀？”
“肇事司机啊，我找到了。”顾淼言语中带着一丝骄傲。
“谁？肇事司机？！当年开那破面包车的人？他是谁？他在哪儿？”林夏瞳孔放大，用力盯着顾淼问。
她心里难以相信这是真的，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抱任何的希望，“你是怎么找到这王八蛋的？”
“这人，叫金东岳，是西南人，二十多年前在晋阳打工，估计也是为了钱，受雇干了这么个黑事儿。最近我在查另外一起案子的时候，勾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另一起老案子，发现了点小端倪，金东岳当年是个惯犯……”
“行了行了，过程不重要，人现在在哪儿呢？”杨沐川不耐烦地打断了顾淼讲故事的节奏，酒杯在他手里晃来晃去，以掩藏自己焦躁的情绪。
“西双版纳。这老小子挺厉害……”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林夏直愣愣地站起来，又一次迫不及待地打断他，表情里有一种难以置信的兴奋，像一个刚刚吸过大麻的人。“明天，明天就走。”
杨沐川一只大手将林夏按下，“去还不容易么，你别着急。听警察叔叔说完，给顾叔叔一个表达自我的机会啊。”
顾淼清了清嗓子，看看杨沐川，又看看林夏，林夏渴望的眼神触发了他内心某个机关，突然之间有点生疼，不知道是不是杨沐川那拳的后遗症，“其实……没啥可说的，去找找看就都知道了。”
“哎哎哎，等等，这人怎么就突然找到了？”杨沐川扬手拦下顾淼，又回到顾淼先前没有说完的话。
【作者题外话】：为啥金东岳藏在西双版纳？
莫凌（好吧，打四个字实在太累了。。。）之前在云南呆了很久很久，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西双版纳。。
所以就感觉，爱生活的人，即便是要逃命，也要去个舒适区呀……
好吧，已被自己的逻辑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