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草木皆兵
等等,这不是她做梦的时候梦到的那个瓶子吗?怎么今日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
这简直是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心中诧异之下,白栀不得不说,自己的身体,都被电麻了一下,感觉顷刻变化。
“真的,好反常啊。”
她梦境中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这瓶子和梦中的绿色瓶子相似。
它们的色调都是一样的,透出了清新的绿色。
不,这是绿得要命!
不过,她感觉,自己和瓶子在第一眼看去时候,就达成了契约,算是“一见钟情”。
“我可以……拿你吗?”
她犹豫半天,才这样说着。
她感觉,内心都被洗刷一空。
眼前只剩下这瓶子,身上有无数条纹路。
它们共同构造出它的整体形象,坚固不可摧残,就如镇山神器,带着让人不得不敬佩的威力。
不过,它在白栀手上,像小白兔一样温顺。
但,它刚才飞过来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直接闯入自己手中……
它从天空中一路坠落下来的时候,身体居然保持住平衡。
“好啦,相信你了,我收养你了。”
露出一个笑之后,白栀心情简单地将瓶子放在手中端详着。
它没有挣脱,而是任其摆布。
身上的光芒不断吐露,天地之气忽上忽下,影响了她的情绪。
“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情哦。要不,我们融合吧?”
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进入白栀内心。
“融合?什么是融合。”
“你之后可以控制我,我也可以帮助你做很多事。比如吸收魂魄之后,给你一些收成。你也可以加速修炼,与我一起携手共进。”
吸收魂魄?
它居然是这样的瓶子,用途如此奇葩。
它功能强大,白栀却不了解什么是魂魄的力量。
不过,至少自己可以为此加速修炼……
“好,我先熟悉熟悉你,叫你小瓶子可以吗?”
她的心被一阵喜悦填满。
这满满当当的感觉,堪称希望。
“好的,稍安勿躁,我马上试着和你联系起来。”
此时,她没有听出,瓶子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歹毒。
它似乎在盘算些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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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
身体一颤,少女停在一处绿地之上。
耳畔依稀存在刚才立柱破碎的声音。
触目惊心的崩塌和闪电,早已消失不见。
她的身上,也没有半点擦伤,比之前相比,反而不太困倦。
手上那战利品月牙,依旧存在。
环顾四周,叶安歌露出极为古怪的神色。
“这里是沈家?”
她知道,沈家在之前已被血洗,无人问津。
今日如她,居然被传送到了沈家。
沈家内院,她都没有来过。
不过现在,她依照细节推断,发现沈家这里已有几个月没有来人了。
“见鬼了?”
她刚才究竟在何处,她记得自己在沙漠中啊。
不过……
“好蹊跷啊。”
或许,这是命中注定吧。
她拍了拍土,站起身来,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都不知何处是出口。
“小月月,告我一下,我们该走哪里出去?”
拿起月牙轻轻吩咐一声,她感觉它和自己,产生了微妙的联系,情不自禁眉开眼笑。
下一刻,一道白光朝自己左边射出,无数婉转,落到一处平地上才消失。
“这里啊。”
叶安歌急忙朝东走去。
她知道,自己可能要隐姓埋名一段时间。
否则,她面对的,是死亡还是生存,也不知。
这时间还不算晚,不过夕阳已经消失不见。
她之前好像记得,自己没有吃晚饭。
而太子,最后也没找她干什么。
“他们最好不要顾及我。”
喘息一声,叶安歌迅速钻入草丛中,寻觅到路径之后,才从藏身之处跑出来。
带着警惕之色朝四周张望的同时,她身体已跑出十米有余。
她很警惕。
这里和皇宫离得很近,万一被发现,迎接她的,可能是更重的惩罚。
再想想,叶安歌突然露出一个笑。
她把发带解了下来,长发如云,倾泻而下。
披头散发,她像个女尸遮住了自己的眉眼,就像在夜中的女鬼,很快就飘到了路口。
出口没有人把手,她畅行无阻,直接出门。
感觉自己的奇装异服,也算是夸张。
“再换一身衣服就好了……”
不过,她也很庆幸,因为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用心中语言祈祷上帝保佑她。
迅速钻到一旁,她最后没有召唤马车,也不敢太显眼地御剑飞行,只是将头发披得更散。
悠然神往,循着自己记忆的指引,对准流仙派摸去。
只要越过皇宫一片范围,叶安歌就可以随心所欲,继续朝野外御剑逃生了。
流仙派与皇宫相差几十里。
她跑得很快,呼吸在不断起伏跌宕,身上汗珠落下,在冷夜中闪闪发亮。
身体的乏累,被内心的亢奋抵消。
叶安歌身上的汗滴,很快就蒸发干净。
“嗯,感觉不错。”
一路上,她因为自己奇葩的装束,像鬼一样打扮,被人们所回避。
时间不算晚,她走着夜路,感觉悠哉悠哉,很快就远离了皇宫的范围。
在感觉没有人追的时候,叶安歌急忙御剑飞行,拿着铃铛。
身体像在水中摇曳,迅速飞得老远。
很快,她就发现了流仙派那别具特色的钱孔门。
“我回来了……”
家是她的寄托,也是她最希望待的地方。
看到家门,叶安歌略微有些陌生。
因为之前,这里没有种那么多树。
今日居然绿树如荫,显然不同于冬日。
“疯了?”
下一刻,她转过视线,突然发现一座墓碑,掩映在绿树中。
她没有理会,因为心中一疼。
那应该是她父亲的墓。
那时候兵荒马乱,他意识不清楚,也忘记了给自己父亲下葬的事。
不过这墓碑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土堆。
似乎还有人死去了?
难道是在她走了的一两个月中死的?
“不要啊……”
夜深人静,自己打扮成一个女鬼,去坟地里……
这是个很有画面感的场面。
叶安歌苦笑一声,耐住性子走了过去。
她心中很好奇。
“善千年之墓。”
眼前一块木牌,还有人的字迹在上面呈现。
果然是死人,而且被埋葬下去。
“善千年?这不是离不弃说的……”
在玉珠境里,为了打消行路中的愁闷和压抑的情绪,叶安歌听离不弃讲了很多故事,才固化了与他订婚的想法。
不过,离不弃那天还真的被水冲走了,并到了一个乡村里。
有个好心人叫做善千年,救了离不弃。
不过今日,善千年的坟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像是闹鬼……”
此时,叶安歌身体发软,已经忍不住了。
阴差阳错,她感觉自己装个鬼,然后被鬼吓到了。
心中狼狈,她却没有示弱,而是挑战心魔,还是走了上去。
善千年的墓旁边,还摆着一棵傲雪寒梅,不知为什么。
“这就叫上供?”
在墓地旁边转了一圈,感觉自己此次去玉珠境,终究一无所获。
现在,她没东西给自己死去的父亲。
“我也是醉了。”
想了想,趁着时间差不多,叶安歌钻入了自己的房间。
刚才已钻入钱眼,现在,她是要回到卧室。
无人把守的卧室门,被她轻易突破。
大堂之中,没其他人。
曲径通幽,她卧室里的空气依旧和几个月前一模一样。
叶安歌不禁回想起了过去。
“离不弃……”
那时候的世界,是多么美好。
现在,她只能暂时待在卧室里,明天再跟这些人说去。
身上疲累困倦,叶安歌一合眼,就睡了过去。
此时,她还不知,殊浩川和殊宏城,究竟对离不弃,采取了怎样的逼迫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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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会逃跑吗?”
“呸,怎么可能?我们两个可是当了很多年守卫的,不可能让她在我们眼皮底下逃掉。”
“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声音了,她人还在不在?我老感觉不太对劲。”
“你去看下,我不看了,累死了。”
一个侍卫闻声走向了少女的殿门,将门打开。
朝里面一望时,他脸上迅速变得煞白。
“怎么可能?!”
“啪”地一声,他手上提灯落下,蜡烛融化,蜡油淌出。
悔不当初!
“她没有了!”
或许,在此时只有这句话会触动人的心神。
“没有了?你骗我!不可能!”
“你看看,叶安歌真的没有了。”
“人没啦!”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们不知是谁劫走了少女,或者她自己自救逃跑。
不论如何,这都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
“这么晚了,要不要告诉皇帝一下?”
“这是大事,我们一起去!”
青梅殿的门大开,两个守卫一起朝前打开了灯,却发现,的确一人没有。
桌上还有一碗冷透的浓粥。
但叶安歌已经不见,就像被某些神秘力量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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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段时间,我脑子清楚了许多,可能是因为修炼了奇怪功法的原因。”
此刻,殊安辞伏在榻上,一动不动。
她的手上,紧攥那一张纸,但已没了什么作用。
因为她已将上面的东西都吃透了。
筋脉运行,气血转换。
经过一个月的修炼,殊安辞的内力在不断增长,逐渐得到质的飞跃今日。
现在,她终于感觉到,自己的筋脉之中,产生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气息。
这种感觉,在几日之前就出现了。
今日达到巅峰,让她既期盼又畏怯。
“难道是……我要觉醒了?这颗石头,其实也含着玄机。现在,我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单纯了……”
修炼这些功法,让她的心智也得到成长。
夜里,她头一次失眠,却感觉身体在支撑她活跃下去。
这感觉很奇怪,如她本不该在白天活动,而是潜伏在夜中猎杀,当个昼伏夜出的异类。
她没在乎,而是在全黑的情况下,拿起这张纸,还能清醒地发觉上面的字样。
“这是因为我的夜视能力提高了很多。”
她喘了口气,很快听见外面,有两个人的声音。
“快点,告诉太子皇帝,叶安歌走了!越狱了!”
“叶安歌?就是那个之前和离不弃卿卿我我的家伙。”
自己心境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打断,反而更加清醒。
殊安辞悄然将窗帘拉开一个缝往外看时,发现两人在夜色中狂奔,一前一后,跌跌撞撞。
“哒”地一声,她指尖冒出一条黑色的线,直接冲入窗外的世界里。
看上去,她像个微笑的魔鬼。
“啊!”
惨叫声音出现,好似杀猪。
在另外一人的安慰声中,少女掩上窗帘,掩住口鼻,露出一个无人可知的笑容来。
这都是她做的。
她用自身修炼一个多月的灵气组成刀刃,将眼前处在兵荒马乱跑路之中的侍卫绊倒在地。
下一刻,她无端端感到一阵困意,只是打了一个哈欠,就酣然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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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是说叶安歌逃了,你们都不知道?”
“是的,我们找了半天,但她在我们没有得知的情况下就消失了,很奇怪。”
“她是不是被传送走的?真凶是谁?”
“太子殿下,你还没睡,真厉害。”
“别扯话题,我知道你们没有调查详细。告诉我,她究竟是怎么逃走的?”
“我们都不知道。”
“告诉我,否则你们都会被我炒了!”
“小的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她消失的时间段。”
“就是晚上,你送给我们那碗粥之后,到刚才。”
“时间太长,你让我如何推断?”
“但我们真不知道……”
眼前殊浩川,虽然头发微乱,但的确没有睡着。
听到声音之后,就已开门迎接。
他的表情,就像受了巨大的委屈。
或者,是遗憾?
“我知道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夜还不深,我要好好招待一下离不弃。”
“你是……什么意思?”
疑惑之下,两个侍卫齐声问道,最后却让殊浩川摆了摆手。
他潇洒远去,衣带飘飘,没有犹豫。
不过,看到如此一幕,无人敢说他嚣张,只能说他果断冲动。
他走起路来,因为急躁,整个人都带着一阵风,就像随风一样刮过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