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你即便是不会,也没关系
元杳一手拿一枝花,一脸震惊地看着云潺:“你……”
云潺唇角轻抿:“我跋山涉水、日夜兼程。”
后边的话,他没说。
元杳顿时明白了。
坐在她眼前的人,就是云潺呀!
真云潺回来了!
如此一来,在怀柔他们回大齐前,她总算没这么无聊啦!
若无聊了,她也可以找云潺玩儿!
元杳眼睛都亮了,她开心道:“给你,都给你!”
说着,她把剩下的两枝玫瑰,都递给了云潺。
细看之下,她才发现,云潺细嫩的手上,缠着薄如蝉翼的药膏,遮挡了伤口。
粗看之下,看不出异常。
见元杳盯着他的手,云潺拿着花枝挡住,对她道:“没关系,也不是很疼……”
不疼?
不疼才怪呢!
他手上那些伤,她又不是没看过!
又是茧,又是血泡破了的伤。
还未愈合,又从西丘赶回来了。
可怜的儿砸呀……
元杳想了一下,对云潺道:“等下放学回宫了,我去找点伤药,让人给你送去。”
云潺薄唇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好。”
真乖!
元杳笑眯眯道:“那我回座位啦?”
“嗯。”
云潺眉眼冷清中透着一丝温柔。
元杳坐回位子,夫子就来了。
朝她扫了一眼,夫子露出一抹和蔼笑意,随后道:“郡主的课业,落下了一个半月了。
既然云潺从楚国回来了,你落下的课业,就继续由云潺替你补?
左右,先前你落下的课业,也是他带你补的……”
学霸回来了,夫子都轻松了。
元杳点点头,乖巧道:“谢谢夫子,我会抓紧补习的。”
夫子摸摸胡须,点头道:“上课吧。”
元杳落下的课业,就这么被交给云潺了。
事实上,两人都心知肚明——
他俩,这学期都没上课!
上课的,都是假云潺呀!
趁着休沐日,一摞摞的书,被搬入千华宫。
除了书,还有琴谱、棋谱、书画课业……
就连女红课上的绣花花样,都有超大一本!
这简直是要她小命!
元杳差点卒。
来送书的国学院助教夫子笑盈盈道:“郡主,这些课业,你在两月内补回来就行了,不必着急。”
元杳嘴角颤抖:“谢谢夫子……”
元杳指挥着小太监,把书全部搬去朝云宫。
而她自己,则抱了一大束开得正艳的玫瑰。
清晨,雨露未干。
朝云宫,一片安静。
元杳指挥着人把书抱进枕星殿,阿七就探出颗脑袋:“郡主,你怎么过来啦?”
元杳笑眯眯道:“过来补课业呀!”
今年雨水多,九千岁忙于政务。
其他人还在西丘回大齐的路上。
静儿也跟着大部队回来,替她去买西丘特产什么的……
千华宫,都没有往日热闹了。
于是,元杳就把目光投向朝云宫。
阿七热情地迎上来:“郡主里边请!我家殿下刚起床不久,正要用膳呢!”
“那我来得很是时候呢!”元杳抱着花,开心地踏入枕星殿。
身后,小宫女拎了食盒,小太监抱着书,跟上去。
云潺一身雪白,正坐在圆桌旁。
见到元杳,他唇角翘起一个弧度,声音冷清:“用过早膳了么?”
“没有!”元杳理直气壮道:“我是来蹭饭的!”
早起,九千岁就被皇帝叫去永安宫了。
她一个人,连吃早膳的动力都没有……
所以,她干脆让人把早膳带上,来找云潺一块儿吃!
见元杳鼓着腮帮子、睁大眼睛,一脸的理直气壮,云潺露出一抹淡笑:“日后,有什么想吃的,先让人来知会我一声。”
元杳问:“我说了,你就让人给我做吗?”
云潺扬唇:“自然。”
元杳把花递给阿七,手脚并用地爬到椅子上坐好:“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招手,让小宫女把食盒拎上来。
两盅热牛奶,两碗生滚鱼片粥,几碟小菜,被一一摆上桌。
阿七在一旁笑道:“早知郡主为我家殿下带了早膳,阿七就不用半夜起来,给殿下熬汤了……”
“啊?”元杳意外道:“大清早的,就喝鸡汤吗?”
不油腻吗?
云潺淡淡地扫了阿七一眼。
阿七连忙捂住嘴,眼里的笑却没挡住。
云潺轻挽了袖口,盛了一碗鸡汤,递给元杳:“尝尝?”
元杳接过,喝了一口,意外道:“这鸡汤,居然一点都不油腻!
而且,还挺好喝呢!”
云潺淡声道:“油都已经滤过了。”
原来如此!
元杳点点头。
她尝了尝,抬头看云潺:“这是人参鸡汤吧?”
云潺点点头:“是谢宁给的方子,可强身健体。”
强身健体?
大清早喝鸡汤,真能强身健体?
元杳保持怀疑。
她把牛奶推到云潺手边:“大黑已经被送去京郊的庄子养老了,爹爹重新为我找了头牛来。
每日,大约能产十斤牛乳。
以后,我每日让人继续给你送牛乳吧?
这鸡汤,喝多了也腻……”
云潺闻言,喝汤的动作一滞,抬眸看她:“我回楚国时,我的那份牛乳,你没送给别人么?”
元杳:“?”
危!
漂亮大儿砸好像要吃醋啦!
元杳眯起眼,笑道:“没有呀!”
也就偶尔给凤寻送点去吧……
凤寻,是她亲哥。
亲哥,应该不会算“别人”?
云潺唇角高高扬起,矜贵地端起玉盅里的牛奶,喝了一口。
喝完,他看向元杳:“牛乳,很甜。”
他的唇边,还沾着一点牛奶。
好乖呀!
元杳越看越母爱泛滥。
投食,原来如此快乐!
元杳笑眯眯道:“好喝,就多喝点!”
一顿早膳,吃得特别开心。
牛奶,被云潺乖乖喝光。
用了早膳,进入补课环节……
云潺大致翻了一遍元杳的书:“每日,我先为你讲解半个小时棋,再用一个时辰画画、一个时辰练琴。”
元杳双手撑着下巴:“那……女红呢?”
女红?
云潺眸色璀璨,凝视了她片刻:“女红太累了,你不必刻意去学。
你即便是不会,也没关系的……”
元杳眨眼:“可是……先生要我交课业呀!我得交三幅绣品呢!”
云潺沉默了片刻,手背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淡声道:“把女红课的绣品图案给我。”
他的耳尖,染上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