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歇斯底里
连日里来的战争阴云，无时不刻笼罩在圣特丽特所有人的头顶。
所有自由港公民都怕海族大军发动全面进攻，攻进圣特丽特市中心。
不止报馆报道了以往两族战争的惨烈，就连圣特丽特很多公学和大学院，很多研究历史的年迈学者，更是翘着白胡子历数人类被当做食物的悲惨时代。
然而，所有的一切，被人鱼公主爱卡莉坐在八条海龙牵引的巨辇上游街击破。
传闻两族的谈判早就有了结果，只是公爵府没有下达释放人鱼公主的命令，平民们怀疑是海军部阻拦了瓦纱丽大公的命令，破坏两族之间的和平。
长久的和平，让圣特丽特人适应了这种平和，而一旦发现这种平和有可能被打破，大部分的激进派官员没市议员和公民代表送进了法庭上审判。
降临日都没有这么热闹，无数平民冒雨追随在游行队伍的末尾，庆祝着来之不易的和平。
“醒醒吧，你们醒醒吧！这雨，就是神在哭泣，为你们即将被战火吞噬悲哀！”佐拉米扒拉开拥挤的人群，这位互助会的小人物只能无助的呐喊。
“黄金舰队两位多刚死去没多久的士兵啊，还有灯塔岛上百万的英灵啊，看看这些愚蠢的后辈，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和平在大肆庆祝！”
“我......唔唔！”
佐拉米没有非凡这位自由城邦伯爵的优待，阴影处出现的两名城卫军军官，捂住佐拉米的嘴，将其拖进街角。
同样的场景在这条直通自由港港口的主街道上上演，不乏有志之士敢冒大不为宣扬自己的诉求。
“啪啪，哗啦！”
第一石柱区公爵城堡穹顶大厅中，瓦纱丽大公推到一根根一人高的水晶灯台，发疯似的狂笑。
“哈哈哈，他们都不理解我！竟敢违抗我的命令，丽莎，你说，我只是抓了他们，他们竟然敢以绝食来对抗他们的女王！该死！统统该死！”
雍容华贵的瓦纱丽大公现在两颊深陷，下巴削尖，明亮的大眼睛失去光彩。
侍立一旁的丽莎同样有些消瘦。
自从遗失了海神宫，瓦纱丽大公就开始变了。
召回了遍布整个自由城邦的守夜人，几乎将圣特丽特主城区翻了一遍。
可惜，海神宫就这样没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此之后，丽莎听到最多的话，就是瓦纱丽大公的喃喃自语。
“海神宫丢了，我对不起圣特丽特历任的公爵们！我是自由城邦的罪人！”
比克拉底号突出重围，顺利和北方远洋舰队会师，大公听后只是点点头。
两支舰队联合歼灭一支整编的人鱼族军团，瓦纱丽大公依旧听后点头表示知道了。
公爵府的所有女官和仆人意识到瓦纱丽大公忽然性情大变之后，全都战战兢兢。
负责大公府事务的女官已经换了三个，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出第五个，说不定第四个也会下落不明。
直到海族外交团的到来，瓦纱丽大公当时连见面的想法都没有，只想让丽莎陪着外交大臣应付了事。
哪知，那位人鱼族女王的妹妹，在红珊瑚王座下的祭坛里和瓦纱丽大公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瓦纱丽大公，竟然和人鱼亲王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瓦纱丽，既然你如此难过，为什么还要答应那些人鱼族的条件？”
丽莎上前，想要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女大公，没想伸出的手被打开。
“哈，你不懂，丽莎！”
瓦纱丽脑海中浮现起上任大公的音容笑貌，那是她的启蒙教士，也是她的母亲。
从小到大，瓦纱丽每年都会被母亲带到圣特丽特最西边的大陆桥，在大桥两边的山崖上眺望海峡的另一边。
“那里，生活着亿亿万万人，圣特丽特最早只是人类放逐罪犯的场所！”
后来，不知道吃了几百年人类罪犯的海族人忽然发现人类奴隶勤劳，坚韧，比海奴控制的海兽干活效率更高！
于是，大量的海族还是侵袭大陆近海的城镇，抓捕成千上万的人类奴隶，在这座大岛上为海族种植，饲养一些两栖海兽。
终于，游历大陆的圣特丽特公爵来到最初的海神岛，在海族人解救了一个又一个人类奴隶，最终将海族赶下大海。
每隔几百年，就有海族大军进击圣特丽特自由城邦，可以说，这座大岛为了抵抗海族的残暴入侵，一直战斗在第一线。
且每次大战，圣特丽特都是在废墟中重新站立起来，牺牲何止千万。
小时候的瓦纱丽还嘲笑自己的母亲，带领着公民回到大陆上生活不就行了，不就摆脱海族每隔几百年无休止的骚扰这个诅咒了吗？
上代大公对瓦纱丽的疑问只是笑笑，并没有作答。
“丽莎，你不用在公爵府陪我，交给你的任务你还要尽快完成！科尔多·非凡留在灯塔岛的十艘魔晶飞船上面使用的蒸汽机，我们的炼金师说起码速度就比这小子送给我们的快一倍！”
“这是什么？这是欺诈！商人总是贪婪的，他只不过要为他的无耻贪婪买单而已！”
“走吧，完不成任务，你知道后果！”
瓦纱丽大公站起身，整理下裙摆，向着红珊瑚王座下的祭坛走去。
丽莎望着女大公的背影，眼中说不出什么感觉。
怜悯，悲伤，愧疚，种种情绪掺杂在一起。
丽莎很想质问瓦纱丽，非凡凭什么无偿将蒸汽机技术交给她。
她也不知道大公到底答应了那位人鱼亲王什么条件，更为迷惑的是，明明整个自由港都在找的人鱼公主，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大公府。
前几天卡拉迪监狱发生的大事件，监狱守卫军消灭了一个娜迦骑士团，整整五十名高阶娜迦。
可卡拉迪的伤亡呢？从石柱山顶的了望塔往下，到最上层关押重刑犯的牢房，光守卫就死了不下百人。
升降台外的战斗，突围的娜迦骑士又带走了上百人头。
可以说，整个卡拉迪的防御守卫差点被杀光。
放出去的几名重刑犯，不是海贼头子就是恶贯满盈的刽子手。
恨恨离去的丽莎，不知道她走后不久，红珊瑚王座下的祭坛就绽放出不可直目的蓝色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