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你看这是什么
火车已经缓慢驶入月台,“天鹅”横着摔下月台,他见火车驶来奋力想要爬上来。
还没等他站直身子,火车无情驶过……
李安平根本没时间去关心“天鹅”是生是死,黑影第二次挥来,这次是对准了他的头部。
从第一次手腕被打,李安平感觉出打中自己并不是刀枪棍棒中的任何一种,应该是一种不常用来做武器的硬物。这要是被打中脑袋,难说不会被打晕。
李安平一猫身,躲开这迎头一击,顺势从地上捡起刚才被打掉的枪。
他的眼角余光已经看到袭击他的是一名女性,她手中拿着一个随身携带的小木头箱子,砸他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女人不傻,她看到李安平握枪在手,拿着箱子就往前跑,李安平起身时,女人已经在人群中跑出了一段距离,他不敢随意开枪。
火车门已经打开,那女人知道这一站停靠时间很短,这是她唯一能逃掉的机会,她必须进入火车然后找地方藏起来。李安平费力拨开上上下下的人群,看着女人正抬脚要进火车,情急之下,他瞄准瞬间出现的一个缝隙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接着又是“嘣”的一声,后面一声比前面那声要低沉一下,是李安平开枪打出的子弹打在火车车厢上所致。
女人钻进了火车,李安平往前追出几步,忽然听到广播说车门即将关闭,他暗骂自己过于愚蠢,怎么没在女人进入火车后自己也从最近的门进去。
现在可好,他站在车厢中间,离任何一个门都很远。他发力往前方的门跑去,无奈从火车上下来的人不断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还没靠近最近的门,车门就已经关闭,接着一声长长的汽笛后,火车缓缓开出。
“天鹅”被打下月台的那刻,火车正在进站,事发突然司机没有看到意外的发生,所以到点就发车走了。
等火车开出,听到枪响的车站治安慌忙赶来查看。李安平出示自己的证件,把相关情况向治安员说明白,要他立即通知前方车站的人和公安联系,务必抓到那个逃走的女人。
李安平回到市局他犯起愁来,“天鹅”的死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由于缺乏证据证明死者是特务,他将面临行政处罚。
他搜过“天鹅”的身,什么都没找到,他只能寄希望于陈克海能以工作为重,指认出死者就是“天鹅”,或者能由被关押的那人来指认。
此时陈克海等人还在庆云火车站布控没有收队,李安平只得找到李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李唐听后,反倒没有李安平那样担心,她认为只要下一个停靠站做好准备就能抓住那负了伤的女人,到时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不过眼下,李唐认为有必要和李安平一道先去跟曹若飞汇报一下。
向曹若飞汇报?李安平苦笑不已,他找了一个借口说曹若飞要知道此事一定会严厉批评他,要不先不说了。
李唐转而说这事市局早晚都会知道的,紫竹火车站的人肯定要来市局求证和报告,既然他怕被曹若飞批评那就先和她父亲李乘风说明一下情况。
虽然李乘风对自己也有意见,但总比去见曹若飞好多了,李唐说火车站方面会通知市局这事却有其理,他只得硬着头皮跟着李唐去把情况向李乘风汇报了。
听完李安平的叙述,李乘风并没有立即表态,脸色却不好看。
他明白这事如果能证明死者是特务一切好说,如果不能证明,不光是李安平,就连他这个局长面临的压力就大了。
比如滥用职权,过度执法等等说辞就够他应付的。
头痛之余,李乘风对李安平的印象再次恶化,尤其联想到他曾经私处战俘,李乘风认为李安平是一个很冲动的人。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李乘风让秘书交代下去,一见到陈克海回来就让他和曹若飞立即到自己办公室。李乘风是要从陈克海那里核实一下“天鹅”的事情,叫上曹若飞是因为他是整个特务稽查组的上级负责人。
陈克海带着人马守到最后一趟始发火车离站才失落地回到市局,他才走到收发室就被告知立即去四楼李乘风的会议室。陈克海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次任务失败了,他恐怕要挨批评了,更重要的是或许李乘风对他的印象就会变差。
陈克海要得到李唐,除了他自己的努力外,他还把希望寄托在李乘风身上。
一进会议室,陈克海看见李乘风和曹若飞已经坐在里面,似乎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陈克海更加没底了。
李乘风向陈克海询问了他是否在火车站围捕爆炸案主谋“天鹅”。
陈克海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他没有多说,在等李乘风的后话。李乘风听到确有追捕“天鹅”一事,便告诉陈克海关于李安平在紫竹火车站杀了一名男子,打伤一名女子,李安平说那名男子就是“天鹅”。
“男人?”陈克海露出惊异的面色,“‘天鹅’是女的啊,被抓到的那名特务招认说“天鹅”是名女的。”
“女人?”轮到李乘风和曹若飞惊讶了,李安平和陈克海一个说“天鹅”是男的一个说是女的,两人都选择了相信陈克海,因为陈克海说这话可以通过那特务以及特务稽查组的其他人求证。
而李安平拿什么来证明“天鹅”是个男的?
说得严重一点,他甚至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被他打死的人是特务。李乘风虽然有这个想法,但他不能说出来。李乘风交代完二人要谨慎调查和处理这事就走了。
会谈结束时,早过了下班时间,除了值班的和他们三人,其他都回家了。从四楼往三楼走到一半,曹若飞要陈克海跟着他去了一个地方。
曹若飞说完把陈克海领到了他们特务稽查组,直奔李安平的座位而去。曹若飞把李安平的椅子挪开,指着墙壁说:“你看这是什么?”